黎诺惜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段衣衣,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会无缘无故骂你。” “衣衣没有……”段衣衣立刻低下头,声线微弱发颤。 黎诺惜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却只说了一句:“你走吧。” 若是上辈子遇上这种事,黎诺惜是绝对会争个输赢。 可现在的她,又怎敢对应知宴心尖上的人动手? 黎诺惜心里泛苦,瞬间没了逛街的心思。 “回去吧。” 黎诺惜并没有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傍晚,应知宴却气冲冲来找她。 “嘭”的一声推开房门! 黎诺惜浑身一震,对上应知宴冰冷无情的眼。 “黎诺惜,你居然为一件小事,吓得衣衣病发进了ICU,谁让你这么嚣张的?!” 第5章 应知宴勃然大怒,少有的对她发火。 黎诺惜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段衣衣竟发病昏倒了。 她只觉荒唐,解释道:“知宴,我没有对段衣衣做什么,你就只听段衣衣所说的吗?” 应知宴黑眸微眯,带着冷意:“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那些羞辱的话害得衣衣担惊受怕,吓得心脏病直接复发!” “要不是救护车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目中无人的妒妇!” ‘妒妇’二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支离破碎。 她之前确实性格强势,但那都是应知宴亲手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啊! 可今天,‘受伤’的人成了段衣衣,她就成了十足的‘妒妇’!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黎诺惜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应知宴锐利的眸子寒光毕露。 “我从前只知道你任性骄纵,从没想过你心眼恶毒,现在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黎伯父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吗!” ‘黎伯父’这三字如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黎诺惜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黎诺惜咬紧贝齿,眼眸微垂:“我认错,对不起。” “我看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你去应家祠堂跪一晚上,好好想想!” 漆黑的夜里,窗外狂风呼啸。 黎诺惜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青石地板传到膝盖再遍布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应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是啊,她是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应知宴的真心。 错在自己识人不清…… 第二天,当黎诺惜从祠堂出来时,腿都在打颤,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 赶来的希姐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地说:“诺惜,我送你回去吧。” 黎诺惜心头一暖,微微点头。 希姐带着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是何苦呢,你哄着他就能少受点罪,他还是爱你的。” 黎诺惜抿着唇:“希姐,你真觉得他是爱我吗?” 闻言,希姐一愣。 黎诺惜却摇了摇头:“或许,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 她心里一清二楚。 应知宴这样做,是在给他心上人出气。 回到别墅休养的第二天,网上便拍到她被应知宴罚跪的照片,顿时流言四起。 “黎诺惜不是独占应知宴的疼爱吗?怎么连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都比不上!” 霎那间,不起眼的段衣衣立刻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黎诺惜前一秒刚看完这些消息,应知宴后一秒就出现在别墅。 他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诺惜,是不是怪我了?” 黎诺惜看着应知宴状似温柔眸子,心一颤,接着便红着眼装委屈撒娇:“我……只是怕你不爱我了。” 应知宴无奈发笑:“我要是不爱你,那怎么会带药膏来看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黎诺惜的裤脚,亲自给她上药。 药,确实是好药。 应知宴,也确实对她好,就连上药时还不忘给她吹吹,怕她疼。 可黎诺惜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这般疼爱,都只是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 应知宴,你对我何其残忍? 上完药,应知宴才觉顺眼多了。 见黎诺惜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还疼吗?” 黎诺惜伸出双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知宴,腿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应知宴连续一个月都在别墅照顾黎诺惜。 网上那些对段衣衣的流言,自然也不了了之。 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放在了黎诺惜身上。 这些年,黎诺惜早习惯了。 离中秋只剩半个月时,她将家宴的菜单发给了应知宴。 傍晚。 应知宴带着笑意进来:“诺惜,我看到你准备的了,很不错,不过还有个事需要你来安排。” 黎诺惜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应知宴在她身旁坐下:“三天后,傅厉州会来拜访,你准确一下接风宴。” 顿时,黎诺惜整个人如坠冰窖。 傅厉州,京海唯一能和应知宴抗衡的大佬,也是上辈子绑走她的始作勇者! 第6章 而被傅厉州绑走后,她也被应知宴无情舍弃! 黎诺惜想到在傅厉州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应知宴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黎诺惜眼中的异样,眼底瞬间划过一抹狐疑。 黎诺惜浑身冰凉,努力保持镇定。 这里不是上辈子,一定可以改变。 她强挤出微笑:“没事,就是听说傅厉州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人惧怕,我也有点害怕。” 应知宴把玩她的秀发:“一切有我,你只要安心准备好晚宴接风就行。” 黎诺惜却呼吸一窒,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段记忆。 上辈子,她唯一的妹妹黎悠苒,就是在那天出的事! 黎诺惜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好,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悠苒,这一次,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 三天后,京海最豪华宴会厅。 黎诺惜体贴的站在一旁,听着应知宴与人交谈生意场上的事情。 离她不远处,站着一个天真灿烂的少女。 “姐姐,你干嘛让我在这陪你?好无聊啊。” 黎诺惜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黎悠苒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抱住她的胳膊,笑得天真浪漫。 黎诺惜心中酸涩,她的悠苒,才刚满二十岁啊。 她想起上辈子,悠苒今日来见她,却赶上了宴会,然后在宴会上跟别人起了争执,不幸落水,却在水里被人扒了衣服,最后被一纨绔公子哥当场捞起,全身看光。 此事后,她只能跟青梅竹马的陆言庭分手,嫁给那纨绔子弟。 而出嫁那天,黎悠苒竟在浴室一把美术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正想着,傅厉州一身黑西装站定。 黎诺惜猛的捏紧红酒杯,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谁能看出来,傅厉州温润的外表下隐藏的变态口味。 而傅厉州也贪婪的看向黎诺惜,这是个漂亮得能让所有男人为之发疯的女人。 傅厉州毫不遮掩对黎诺惜的渴望,视线直白:“应总好福气!” 顷刻间,黎诺惜只觉得犹如被肮脏的猎犬盯上,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而应知宴不悦的声音也响起:“傅总,还请自重!” 傅厉州眼中的觊觎,应知宴看的清清楚楚,胸腔里窝着一股怒意。 “哈哈哈……开个玩笑。” 傅厉州忙解释,转移了话题。 众人这才忘了之前的插曲。 黎诺惜却兴致缺缺,她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了拉。 黎悠苒小声道:“姐姐,我肚子疼。” 黎诺惜宠溺一笑,只得让她快些去了再回来。 直到黎悠苒的背影消失,黎诺惜才收回目光。 应知宴打趣道:“诺惜,你妹妹都到法定年龄可以嫁人了,你还把她当孩子看?” 黎诺惜眼中却满是紧张:“知宴,我只是想让悠苒平平安安。” 应知宴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可直到半小时后,黎悠苒还没回来。 黎诺惜心里的不安瞬间到了嗓子眼。 “噌!” 她突然站起来,连应知宴都没理会,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黎诺惜顾不得体面,脚步飞快的往前世黎悠苒出事的那片湖跑去。 刚到湖边,便看见一个人影,将站在湖边的黎悠苒推了下去! 这一刻,黎诺惜什么都没想,本能的跳下去。 ‘扑通!’ 池水冰凉刺骨,黎诺惜拼命往前游着,终于拉住了黎悠苒的手。 等她将人拖回岸边,已是十分钟后的事。 看着惊惶未定的黎悠苒,黎诺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事了悠苒,别怕,姐姐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黎悠苒身子也在发颤,可看着姐姐失控的样子,忙甜甜的笑着。 “姐姐,我好好的呢,你也别怕。” 黎诺惜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她抱着黎悠苒,骤然痛哭出声。 她做到了,她护住了,她的悠苒不会死了! 这里的事自然惊动了应知宴,他匆匆赶到。 “怎么回事?” 黎诺惜将黎悠苒护在身后,一字一顿:“知宴,有人想要害悠苒,你一定要帮我调查清楚!” 应知宴眼神晦暗,沉默片刻后才回:“好。” 黎诺惜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她派人把黎悠苒送回去后,自己这才离开宴会回到别墅。 夜晚,黎诺惜坐在客厅里,担忧的说:“希姐,帮我查悠苒落水之事的真相。” 希姐闻言离开,黎诺惜却无法入睡。 她只要一闭眼,就是黎悠苒躺在被血水浸泡的浴缸中…… 恐慌席卷全身,黎诺惜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希姐就急匆匆赶来了。 看着她脸上的焦急,黎诺惜心里莫名一咯噔。 她率先开口:“怎么样了?” 希姐沉默后,才不忍地说。 “诺惜,昨夜你救悠苒时,有个男人也跳下去了,网上说悠苒是被那男人毁了身,才会跳湖!” 第7章 轰! 黎诺惜脑子被惊得一片空白。 怎么会,她明明都救下了黎悠苒,为什么会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