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低声开口:“施主,你们二人身处不处于自己的时空,才会改变周围人既定的结局。” “只有你们回了正轨,他们才能回归正轨。” “一念缘起,一念缘灭。” 山风将褚凌的脸吹的冰冷,可她站起身,笑的释然。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第44章 下山的道路上,褚凌感受着肆虐的山风,脑子里的思路一点点清醒。 前世她那么不甘与岑津南草草结束,才会去到他们的来世,可是来世的那个人,是她执意求来的,上苍的仁慈让她再次看到他,上苍的残忍,让他忘了自己。 唯有这一世,她与岑津南,保留了所有的记忆,成为真正的自己。 算起来,是她向上天讨了一个重来的机会,所以,她何必纠结于过去。 那些曾与她有关的人,都在另一个时空里好好活着。 就当做,南柯一梦罢! 当想到这一点时,褚凌心上压着的那块巨石,仿佛一瞬间被人搬开,整个人豁然开朗。 有时候,想得太多,也不是好事。 褚凌嘴角挂着笑意,行至山脚下,就看到了等在马车旁的岑津南。 他担忧的目光,避无可避,顿时一僵。 褚凌朝他走过去:“祁王殿下,怎会在此处?” 岑津南捏紧了手,有些难堪:“我只是担心你。” 褚凌了然的点点头,开口:“那便请祁王殿下,送我回城。” 岑津南眉眼凝固,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直到,看到褚凌朝他笑了笑,他才回过神来,心脏因为激动而止不住的发颤。 他撩开车帘,看着褚凌从他身边经过,闻着褚凌身上清浅的香气,整个人如坠梦中。 哪怕在马车上,跟褚凌相对而坐时,他也依旧抿着唇,看上去严肃至极。 褚凌却没有多言,只是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 “陛下派我去南巡的途中。” 褚凌心下一算,也快有小半年了,她望着马车外:“岑津南,你说,这场梦,到底何时是真?” 岑津南垂眸,片刻后又抬起,定声道:“天道非人力所能抵抗,若真要说,那么,你我能感知到相爱时,便是真的。” 褚凌顿住,半晌,她笑了笑:“你说的没错。” 岑津南不敢相信她这话里的意思,可褚凌却说起了别的事。 “陛下的身体,你可有派太医去看?” 算算时间,陛下陷入昏迷,就在这两个月后。 岑津南正了神色:“已经让最好的太医院首看过了,陛下的身体,乃沉疴所致,药石无医。” 褚凌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轻颤。 岑津南连忙道:“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搜寻天下医术高超之人,总归会多一分希望。” 褚凌点头,没多久,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 褚凌正要起身下车,却被岑津南拉住了手腕,他喉间发紧:“明日,我再来宣旨,好吗?” 一片寂静中,褚凌轻笑一声:“呆子。” 手倏然从他掌中消失,岑津南握了个空,可心脏在这一瞬间,却被填的满满的。 褚凌走进门时,正对上温轻揶揄的眼神:“看来,误会说清楚了。” 褚凌脸一红,不由道:“二姐,你跟林统领相交多日,竟也学会了这般不着调的话!” 温轻笑了,她上前握住褚凌的手,声音带了一抹温柔。 “如此也好,今后我的小岚,也有人护着了。” 第45章 第二日,岑津南拿着圣旨再次登门,只是这次同来的,还有中宫皇后的旨意。 皇宫中,雍容华贵的皇后与皇帝对弈,看了看时间,笑道:“陛下,这会子,祁王应当与佳人相见了,说来也好笑,臣妾还从未见过他为了一道给人抬轿子的旨意如此低声下气。” 皇帝落下一枚黑字,也笑了:“他自幼心高气傲,有个人治治他,也好,终究是朕唯一的胞弟,这主婚人,便由着你我当。” “那也得一年之后了。” “不过一年时间,眨眼而过。” 自这日起,岑津南便成了将军府的常客。 直到那天,褚凌被他缠的受不了,不由问他:“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岑津南笑了笑:“我手中的权利,尽皆交还给了皇兄,如今,还真没什么事可以做。” 褚凌看着他如月舒朗的眉目,眼里透出一丝笑意,心里却在想,如今离陛下昏迷不足十日,只怕这样悠闲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而在陛下昏迷,岑津南成了摄政王之后,周边各国便蠢蠢欲动,她二姐温轻带兵出征,死在了边疆,再也没能回来。 褚凌沉思间,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 岑津南温声道:“阿岚,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我都会安排好。” “这一世,他们都会好好的。” 褚凌反手握紧他的手,重重点了下头。 七日后,陛下昏迷,命御弟岑津南为摄政王。 而边境传来消息,突厥、南疆等国,已然在调兵遣将,温轻自请出征,连夜奔赴边疆。 可城中,却混入奸细,煽动着百姓舆论。 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朝堂,民间,对岑津南的质疑声不断。 就在金陵要乱起来的前一刻,紧闭的城门轰然大开。 褚凌身披甲胄,一前一后入了城,身后将士满脸肃然,杀意冲霄。 褚凌举起手中长枪:“我等奉陛下之命,保护太子与皇后,朝堂之事,一应交于摄政王处理,待太子及冠,摄政王便退位。” 众人看着褚凌及其身后的将士,皆是不语。 并非被震慑住,而是因为,为首之人,姓温,将军府jsg的温。 百姓自觉让开一条道路,让大军入城。 皇宫中。 岑津南看着坐在龙床旁的皇后与年幼的太子,缓声开口:“皇嫂,皇兄察觉到身体衰败之时,曾言明言京尚且年幼,若是此时登基,恐保不住性命。” “臣弟未免能堪此等重任,但一定会豁出这条命,护住皇嫂与言京。” 皇后此刻脸带泪痕,一双美目只看着昏迷中的皇帝,她温声道:“清霄,你的为人,本宫与陛下尽皆明白,只是言京身为一国储君,断没有躲在你身后的道理。” 她眼里闪过坚定,起身朝岑津南深深一拜:“本宫,请求摄政王看到往日情分上,将言京带在身边,无论生死,本宫绝不会追究摄政王的责任。” 岑津南抿唇,看向一脸稚嫩的太子殿下:“言京,你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