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年在黑暗圈子里浸淫才有的狠。 “我们没见过。”薄寒川确定,“你是谁派来的?” 对方啃完面包,把残渣从衣服上挥掉回了句,“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啊,还挺火的一个女明星,圈里不少人都在看你的电视剧,要不是雇主对我有恩,我也不会对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小妞下手。” 薄寒川没感觉到他的杀意,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 “要是钱的事儿,我直接打电话给裴妄要赎金了,只可惜不是钱的事,在道上混得都讲究一个知恩图报,所以你也别想套出什么话。” 知道裴妄,还是不缺钱的主。 薄寒川想到了什么,淡淡地扯了下唇角,“你是裴家的人。” 刀疤男还挺意外,“小妞挺聪明的。” “是闵柔?” 刀疤男这次没说话,但神色没什么起伏,应该不是。 薄寒川说,“那就是裴振远了,我送他儿子进监狱,他想我死也是应该的。” 对方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似乎在估算着什么。 薄寒川料想是猜准了。 “既然你知道裴家,那你应该了解裴妄和我的关系,如果我出事,裴妄不会放过你的。” 薄寒川尝试性动了动脚腕和手腕的镣铐,依旧是无法挣脱的。 钥匙肯定在他身上。 对方哪怕听到裴妄的名声都不畏惧,反倒是无畏地笑了笑,继续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医院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头上冒着冷汗,指尖飞快地在调监控。 “查到了查到了!” 画面中,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伪装成医生的男人,在薄寒川手臂上注射了药剂之后,把薄寒川悄无声息地带出了病房。 缙云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看到裴妄一言不发地盯着监控画面,双目殷红,全是红血丝。 “裴先生,您别着急,这一路上都有监控,我已经派人去调全路段的监控了!” 裴妄蓦地看他,眸色冷得刺骨,“我让你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都去哪了?!” 缙云的咽喉一哽,下意识哆嗦了下,“裴昊东被关进监狱,裴家被监视之后,沈小姐这边安排的人就撤掉了……”他以为万无一失的。 “砰”的一脚,踹在缙云身上。 缙云痛得冷汗冒出来,硬是没吭一声。 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没想到裴昊东在监狱里还能折腾。 更没想到闵柔和裴振远会对薄寒川下手,难道他们不知道薄寒川对裴妄的重要性吗? 不,也许正是因为知道,才会狗急跳墙,打上薄寒川的主意。 “裴先生您别着急,对方绑架沈小姐,无非是要利用沈小姐和您谈判,沈小姐现在一定是安全的。” 要是薄寒川没了,缙云觉得他们家也要绝后了! 内心祈祷着薄寒川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裴妄的目色一点一点阴鸷,周身弥散的戾气骇人,所有在房间里的人都不敢喘息。 从医院出去后沿途所有的监控,五分钟内被调了出来。 对方将薄寒川放进一辆无牌照的白色面包车里后,朝南一直开,那边是深城郊区。 裴妄准备离开医院去追,手机里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 裴妄攥着手机的指骨发白,一双眼被杀意覆盖得严严实实。 他接通电话。 缙云示意周围的人安静,吩咐信息组的人查电话号的IP。 “是裴妄吗?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女人失踪的消息了,没错,她在我手上。” 裴妄沉声,“你想要什么。” 对方的意图很简单,“以你的能力想查出我在哪,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我只要你一个人来,如果看到有其他人或者其他车出现在这,我会马上杀掉薄寒川,毫不犹豫的,不要试图蒙混我,我也没那么好的耐心。” 是很职业的杀手,说话干净利落。 裴妄声音紧绷,“可以,但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对方把手机放在薄寒川的唇边,“说句话。” 薄寒川深深吐出一口气,“裴妄,别来,这里不对劲。” 听到她的声音,裴妄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用尽所有理智,压着体内所有肆虐的暴戾,用低沉的嗓音缓声安抚着她,“乖乖等我,我马上过去,不要惹怒他,他想要什么我们给就是了。” “裴妄……”薄寒川有些不安,“事情不太对。” “意意,会没事的。” 他沉静的声音给予她极大的安全感,“你相信我,对不对。” 没等到薄寒川回答,刀疤男已经把手机拿走。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你看到的就是这女人的尸体。” 说完,他把电话掐断。 从医院到废弃车场,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 薄寒川看着刀疤男嚼着口香糖,平静地把枪拿出来,擦拭干净,子弹上膛。 内心的不安在逐渐放大。 不对劲。 如果是冲着她来的,会直接在医院动手; 如果是为了救裴昊东,会拿她跟裴妄做交易,而不是让裴妄单独过来…… 那么就是冲着裴妄,他想对裴妄下手? 不过很快,薄寒川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论怎么说,裴妄都是裴振远的亲生儿子,他怎么可能派人对付裴妄? 那么……裴振远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209章 秘而不宣 而医院里,裴妄已经不顾缙云的阻拦,开车朝郊区而去。 还厉声吩咐所有人不能跟。 缙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马上联系了江翡和顾南城说明了情况。 不是他要违背裴先生的命令,是裴妄眼里的杀伐和戾气太重。 躁郁,失控。 他的眼里暴戾昭然若揭。 他想杀人,杀了所有会伤害薄寒川的人。 跟在裴妄身边的第一天,裴妄便明明白白的告诉过缙云。 “我得了一种病,手上不能沾血腥,到了情非得已的时候,我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些人或者事,如果你能做到,那便可以留下。” 想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从来不想要他亲自动手的。 缙云会代劳安排一些看似意外的事故,悄无声息的将人解决掉。 哪怕在米国黑暗组织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怕对方几次险些要了裴妄的命,裴妄最后也会把人性命留下,交给身边人或者对家处理。 总归罪业不会落在他身上。 有个好友曾在米国私人聚会上,趁着酒意询问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癖好。 问他是不是信佛,混这行居然还玩不杀生的这套。 当时裴妄的指尖晃着猩红的酒杯,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沙哑,是这样回答的,“我看中了一件宝物,她过于干净和珍贵,沾染血腥和污秽的手会弄脏她,我想变得干净点。” 好友听到这话怔愣了下,问他,“是什么宝贝,值得惦记这么多年?” 裴妄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可缙云却知道,那不是一件宝物,是一个人。 裴先生在心底惦记了沈小姐好多年,是秘而不宣的心事。 可是这双金娇玉贵的手,真的要在此时重新沾染上血腥了吗? 那裴先生这么多年的坚持岂不是付诸东流。 缙云急匆匆地给裴妄打电话,奈何对方根本不接。 直到江翡和顾南城匆匆赶来,问清楚情况。 江翡当即就吼了声,“裴振远和闵柔到底是什么猪脑子,明知道薄寒川对裴妄的重要性,还非得在薄寒川身上动手脚,一跟薄寒川扯上关系的,裴妄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顾南城微微皱眉,捏紧佛珠,沉静地吩咐江翡。 “他的心理医生在国内吗,你马上去联系。” “这时候还找什么心理医生啊?” 江翡抓了抓寸头,“这时候该想想怎么把人救出来。” 缙云马上道,“可是对方说了,要是有人或者有车过去会马上杀死沈小姐,所以裴先生吩咐过,不准任何人靠近,我们也不敢赌。” “偏执性人格障碍和阿斯伯格综合征的患者一旦放纵,将是无止境的放纵,裴妄配合心理医生治愈了自已九年,好不容易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比起活着,他更想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我们比谁都清楚,他想像个正常人那样去爱薄寒川,江翡,是朋友的话,你现在就去把心理医生找来,他会感激你的。” 顾南城的这番话,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