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响雷般的轰鸣声,叶凌天整个人都愣住了,耳畔类似耳鸣的声音让他僵在原地。 悬着的心在一瞬间又沉到了无底深渊。 城郊墓园。 松柏一路延伸至墓园深处,望不到尽头的隔间小路一排排墓碑加上朦胧的光线,凸显出一种安详的寂寥。 叶凌天站在路边,迟迟没有踏进去。 他恨恨地攥紧了拳,眼里翻腾着懊恼和纠结。 为什么要来这儿?来这儿不就承认了凤惑君已经死了的事实了吗? 然而,在医院找不到凤惑君的他,就像走投无路一样来到了秦南澈说的墓园。 叶凌天深吸了口似是带着针的气,抬腿往里走去。 墓园的人寥寥无几,在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依旧伫立在一方墓碑面前纹丝不动。 叶凌天止住脚步,从来不惧生死的他竟然在此刻打起了退堂鼓。 秦南澈好像知道他来了,微微侧过身。 “她用命换你平安,你还是看都不愿意看她吗?”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疲惫。 叶凌天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抱着的一个雕花木盒,或者说是一个骨灰盒。 见他半天都没动,秦南澈走了过去,将骨灰盒递到他面前。 叶凌天木讷地接了过来,盒子不重,但他却像是用尽了力气才将它拿稳。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盒子,干涩的眼眶渐渐变红,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我本来不想把盏盏交给你,但是她为了你丧命,我也不好带她走。” 秦南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凌天,开恩般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甘。 本来凤惑君可以不用死的,哪怕得了胃癌,她也可以活久一点,绝不会成为叶凌天的替死鬼。 他看不清此刻叶凌天是何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有那隐忍地喘息声。 秦南澈张了张嘴,正想再说什么,忽然脸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秦南澈,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 叶凌天抱着骨灰盒,就像是揽着凤惑君一样,从未有过的温柔。 可他那双赤红到快要滴血的眼中却满是狠戾,那简单的一拳完全不足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秦南澈面无表情地擦掉嘴角的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冷下来。 第十二章 空荡荡的家 叶凌天的行为非但没有让秦南澈生气,发而让他冷冷淡淡道:“盏盏在送往医院去的路上就断气了,你昏迷五天,难道要凤惑君要像无亲无故的人一样被停在太平间等你吗?” 他心中有疑惑,比起凤惑君,叶凌天不过是一些擦伤,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右臂的脱臼,怎么会昏迷五天。 叶凌天怔了怔,眼中的怒意却不减分毫:“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决定!” 秦南澈只觉可笑:“对,你是盏盏的丈夫,却还不如我这个外人。” 他理了理衣领,朝外走去,只是在叶凌天身侧又停了下来。 “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 秦南澈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叶凌天依旧站在原地,刚才打秦南澈的左手不觉颤了颤,脸颊的刺痛感让他以为被打的人是他。 “哒——哒——” 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暗红色的骨灰盒上多了两滴眼泪。 斑驳的阳光照在暗红色的木盒上,那两滴眼泪竟如血一般扎眼。 叶凌天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好像在墓园那段记忆彻底消失了,最后的记忆就从他进到家门开始。 空荡荡的别墅,悄无声息的永远少了个人。 “凤惑君。” 叶凌天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而没有回应。 从前,不管他多晚回来,凤惑君都像是故意在等他一样从楼上下来。 他醉了,她会给他倒杯水。 他吐了,她会脱下他脏了的衣服,再给他换上干净的。 他睡了,她会给他盖上一件毛毯。 叶凌天都知道,因为家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凤惑君……” 他又叫了一声,却带上了几分哭腔。 依旧没有回应,但是怀中被捂得已经温热的盒子好像重了几分。 太阳渐渐落下去,乌云带着闷雷比黑夜率先到,遮住了最后的夕阳。 同样空荡荡的房间,凤惑君的存在感却更为强烈。 叶凌天看着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喉间像是被卡了根鱼刺一般难受。 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生怕将凤惑君的最后的几丝气息吸尽。 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住了叶凌天的视线,他走过去,“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岩浆一样泼进他的眼中。 叶凌天看也没看,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揉成了一团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 他颓然地坐在床上,目光黯淡的快要与昏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过分的安静让他如同沉浸在冰窖的心更有一种抽离感的痛意。 突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已经黑下来的寂静,叶凌天拿出手机,微亮的手机光芒映射在他脸上。 浸着痛苦的双眸中在看来来电人时染上了一层冰霜。 林小冉。 ——“是林小冉……和别人,要害你,你不要……相信她……”—— 凤惑君的话跟着铃声在耳畔响起。 叶凌天眼眸一沉,带着几许疑虑地按下接听键,嘶哑地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什么事?” 林小冉道:“嘉衍,你去哪儿了?车队的人都在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 他冷硬着回了一句,空闲的手摩挲着木盒。 “你死里逃生,大家都想为你庆祝一下。” 第十三章 代价 叶凌天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寒光。 “我知道凤惑君死了,你心里肯定觉得愧疚。”林小冉劝慰着,“但是事发突然,也不能怪你啊。” 良久,叶凌天沉声回道:“你在哪儿?” “当然是俱乐部了,你快来吧。” 林小冉的声音还掺杂着车队中其他人的哄闹声。 挂了电话,叶凌天低着头,在黑暗中将盒子再次抱紧了几分。 悲寂而落寞的眸中掠过一丝狠意,如果真的是林小冉做的手脚,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光轮俱乐部。 叶凌天驱车赶到俱乐部时已经是八点了,才下车就听见从里面传出的笑声。 他眼神一凛,竟觉得有些可笑。 在看到叶凌天出现后,车队的谢晨率先迎了上来:“徐哥,咱们虽然没拿到冠军,但好歹你平安无事,下一次的比赛,咱们再拿个龙头。” 其他人都纷纷附和着,生怕叶凌天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