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雨看着手机中褚骁琏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褚骁琏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秦云雨将有些困意的莫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褚骁琏说:“麻烦你了。” 褚骁琏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秦云雨。 秦云雨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褚骁琏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秦云雨抬起头,却被褚骁琏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秦云雨,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褚骁琏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秦云雨黯淡的眼神。 秦云雨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第七章 离婚前六天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褚骁琏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秦云雨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秦云雨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褚骁琏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秦云雨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褚骁琏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秦云雨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褚骁琏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秦云雨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褚骁琏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秦云雨,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秦云雨重重地甩了褚骁琏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褚骁琏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秦云雨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褚骁琏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秦云雨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秦云雨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褚骁琏粗暴的吻落到了秦云雨的耳垂、颈部。 秦云雨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褚骁琏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秦云雨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褚骁琏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秦云雨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褚骁琏。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秦云雨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褚骁琏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褚骁琏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秦云雨走到莫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莫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秦云雨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褚骁琏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秦云雨一边收拾莫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时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柜中,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秦云雨回过头,眼眸骤然紧缩。 “嘭!” 头部的剧痛让秦云雨意识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拿着台灯的莫母。 血,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滴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第八章 没有其他家人 市医院。 “您说我也会得老年痴呆?” 因为震惊,秦云雨的声音尖了几分,更带着几许惧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是的,你的显性基因遗传的很厉害,你近来有没有丢过东西?” 秦云雨顺势一想,才包扎好的伤口像是被牵引了一般痛起来。 她紧皱着眉,竟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来。”医生又示意了一句。 秦云雨机械般地抬起左手,那只手像是不属于她一样颤抖着。 她眼眸一震,背脊阵阵发凉。 “发病初期手就会抖,只是你没有察觉,如果动手术也只能延缓。”医生叹了口气,“重要的还是家人的陪伴,还有进行康复训练,你发病的速度太快,还是尽早和其他家人做决定吧。” 秦云雨死死按住不听使唤的左手,垂下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其他家人了。” 说完,她不顾医生的劝阻,起身离开。 出了医院,秦云雨才停下匆匆的步伐。 她看着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却觉这暖意照不进她已经一片冰凉的心。 秦云雨捂着脸,再忍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忍着心里滔天的酸涩将莫母送去养老院。 养老院门外。 “放开我!你又要害我!” 莫LJ母疯狂地推搡着秦云雨,指尖在她下颚处划下三道血口子。 秦云雨强忍着疼痛,轻声劝着:“妈,听话,咱们去养老院,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你们都要害我!你和莫建业那畜生一样,都想让我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莫母瞪着满是憎恨的双眼,嘶吼着。 秦云雨噙着泪,看着护工将暴怒的莫母带了进去。 那恨不得她死的眼神深深刺穿了秦云雨已经摇摇欲坠的心。 她从没觉得这么绝望,噙着泪苦笑,心中一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 秦云雨回到公寓,写了份遗嘱,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给莫母。 直到最后签上她的名字,她才想起褚骁琏。 她痴痴一笑,更觉这些年都像过眼云烟。 航空公司。 “什么?你要离职?”行政主任震惊地看着秦云雨,“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老人了,怎么突然要离职?” 秦云雨点头:“对不起主任,我一直想环游世界,飞完最后一趟航班我就走。” 行政主任想挽留,却见她满眼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谢主任这些年的照顾。”秦云雨朝他躬了躬身。 随后出办公室,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