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被病人欺凌都是常事,她很快消瘦了下去。 时间过去了三个月,刘子固没有来过一次……他真的就这么不在乎她吗? 花月几次试图自杀,都被医生拦住,她明明听见医生给刘子固打电话,却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她。 直到那一天,花月又从公共休息区的电视上看到了他月底就会和柳云舒正式举办婚礼的新闻,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世界的彻底崩塌。 不,绝对不行! 刘子固举办婚礼的当天,收到了花月要跳楼的消息, 明知道她这种把戏玩的很多,他却想着结婚之前总归还是要来一趟的。 刚踏进精神病院,他就看到花月坐在楼顶的边缘处! 刘子固一怔,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楼顶! “阿固,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花月绽开笑颜,神情喜悦,哪里像是一个要自杀的人? 刘子固忍下心中愤怒,神色冷淡,“花月,你不累吗?” 花月笑意加深,“不累啊,能见到你做什么都值得!” “可我很累!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我今天来也是告诉你,以后你要自杀这种消息不要找人特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再来看你。”刘子固说完就要走。 “阿固,没有以后了哦!” 花月痴痴地看着刘子固的脸,眼神里的溢出的爱意让刘子固不敢直视。 “阿固,没有了我,你以后会生活的很好吧!”花月又问。 “会。”刘子固回答的冷冽。 “那就好,我也祝福你,但是,我不会让你忘了我的。”花月说完站了起来。 刘子固眉头一蹙,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有些烦闷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听说人死了别人就会记起她的好,这句话应该是真的吧?” 花月说的淡然,随后张开双臂, “所以,阿固,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好,记得我很爱很爱你。” 话音刚落,花月任由身体向下坠落。 “不——!” “砰”的一声,血色蔓延开来。 第九章 这是你的诅咒吗 刘子固眼睁睁地看着花月坠落,闷响声过后世界一片寂静。 楼下的惊叫和喧嚣都仿佛隔了一层,他愣愣地站在天台上, 良久,刘子固慢慢向后退去,他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像是在逃避既定的现实。 婚礼现场,仪式即将举行,新郎却迟迟不到, 想到早晨的电话,柳云舒感到一阵不安, 她再一次拨打了刘子固的电话,却依旧是忙音。 直到在场的宾客都走散了,她才收到一条来自刘子固的短信, “云舒,婚礼取消吧。” “助理会通知其他人,你先回去。” 不等柳云舒回复,刘子固直接将手机关机。 他来到了之前花月住的别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环视了一圈, 花月被他赶出这里并没有多久,他却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 刘子固目光缓缓落在茶几上的一张画纸上,那是他离开地下室时,带走的花月画的作品。 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走这个,现在也同样茫然。 纸上是一幅画完的肖像,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正是他自己。 刘子固眼神复杂地看着纸上细腻的笔触,像是再次感受到花月热烈而疯狂的爱意。 花月坠落下去时,他什么也没抓住,就像此刻再次回到之前的别墅,也没有留下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 似乎她在他的生命里,只留下了这幅画。 花月没有葬礼,因为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刘子固一人,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骨灰盒,也只能送到刘子固这里。 也是自从收到骨灰盒开始,刘子固总是做着相同的梦, 梦中他站在天台的栏杆旁,呼啸的风从身上掠过,带来刺骨的凉意。 身边传来沙沙的纸笔摩擦声,他发现身边的栏杆上坐了一个人。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那人身上,和长长的黑发一同被风扬起。 正是花月。 她抱着画板画画,衣袖中露出小小的指尖冻的青白,却流畅着落下每一笔。 刘子固认出这里正是那家精神病院的天台,也是花月死前最后呆过的地方。 “他会收到这份最后的礼物吗?” 忽然梦中的花月转过头看着他的方向,苍白的脸上有疑问也有期待。 刘子固无言地看着她,半晌,才点头道:“会收到的。” “太好了,这可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幅!” 花月高兴地笑了,忽然口鼻渗出鲜血,她却恍若未觉,仍祈祷般叹息道: “真希望他能永远记住我啊。” 话音未落,仰躺着坠落了下去。 刘子固猛地伸出手,眼前却只剩一片漆黑, 不知什么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大同小异,总是花月坠落的场景和那幅始终看不清内容的画。 刘子固起身开了灯,打开抽屉,再次取出那张画, 他目光晦暗地看着这幅肖像,像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一个不存在的人询问。 “这是你的诅咒吗?” 第十章 她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总裁办公室。 刘子固吩咐助理,“调出花月入职时登记的居住地址。” 助理想起柳云舒,却正对上总裁有些疲惫却不减凌厉的眼神,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刘子固当然知道这些天自己冷落了云舒, 或许是梦到了花月太多次,以至于现在,闭眼想到的就是花月, 而柳云舒......待自己理清思绪,会再去哄她的。 登记信息上花月的住址有些偏僻,刘子固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道路狭窄,墙皮斑驳, 刘子固西装革履,与整个小区的氛围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他进去时恰巧遇上了几个在楼下闲坐的老太太们, 其中一个睁开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小伙子,看你眼生,来找人啊?” 刘子固下意识便问道,“您好,我找花月。” “花月?哎哟,她可好久没回来咯。” 出乎意料的,这位老人竟好像和花月十分相熟, “我看着她长大呢,那孩子命苦啊。” 老人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刘子固从这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拼凑出了花月堪称悲惨的过去。 花月有一个喜欢家暴的父亲,喝了酒,或者在别处受了气,就回来找妻女发泄。 周围的邻居不止一次听到屋子里传来的碰撞声和惨叫声, 他们帮忙报过警,但花月的母亲并不领情,她爱着那个男人,在警察面前甚至解释只是一个误会, 那之后,邻居也不再管了。 所以花月小时候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总是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伤, 有邻居可怜她,却被她的母亲骂他们不安好心, 渐渐地,理她的人也少了。 残暴的父亲,偏执的母亲,还有周围人们的无视, 在这样的环境里,花月逐渐变得阴郁而沉默。 这种情况在她刚上高中时得到了改变,因为她的父母死了。 她父亲出轨被她母亲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