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却惹得蔺昀川心中对她有怨,实在是得不偿失。 听到元柔声泪俱下的哀求,蔺昀川一言不发,不知再想着什么,只觉得让人猜不透。 他无意识的轻抚怀中玉罐,眼神阴沉。 最后,他冷硬着声音:“以后不得踏出落樱阁半步。” 落樱阁是元柔在夏王府的院子。 元柔闻言,一脸诧异,不敢置信:“你要囚禁我?” 蔺昀川没有否认,只是目光变得幽深:“或者你可以去丞相府。” 元柔被蔺昀川的话堵的一窒,说不出话来。 相比去丞相府,她跟愿意待在夏王府。 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向蔺昀川行了一礼后起身离开书房。 很快,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蔺昀川抱紧了怀中的玉罐,喃喃自语:“你会怪我吗?” 一阵寒风袭来,蔺昀川的话被吹散在风里,消失无踪。 …… 显昭国皇宫一处僻静荒废的宫殿内。 一位宫女打扮的清瘦身影小心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把前面的殿门推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随后又小心的关上,朝着殿内一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后,便看到有些破旧的床榻上,一位男子正闭眼躺在上面。 见房门被推开,男子立马睁开双眼,看到来人之后,脸上神色又立马柔和起来。 低声对着进来的人开口:“回来了。” 来人点点头,走过去把床上的人扶起来,行走的过程中,从窗边隐隐透出的光来看,只见此人容貌清丽,眉眼有神,唇不点而红。 “师父,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但说话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沙哑。 床上的人闻言轻笑一声:“岚英,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说话之人正是季岑岁的师父程子募,而他前面这个宫女打扮的人就是又被他换了脸后,从大牢内偷天换日带出来的季岑岁。 当日他把季岑岁从大牢带出来的时候,引发了旧疾,害怕引人注目,程子募便直接带她到了皇宫内一处偏僻破旧的宫殿内暂避。 算来也有五日的时间了,他身上的旧疾也已经的缓解差不多。 虽说此处偏僻,但时间长了也怕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想到这,程子募心里闪过一丝了然。 见师父的气色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季岑岁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松了一丝。 转身到后面的桌銥誮上倒了一杯茶水给程子募。 “师父,先喝茶。” 程子募接过清茶抿了一口,然后开口对季岑岁道:“岚英,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日离开为妙,最好是能够离开上京。” 季岑岁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程子募微微点头。 程子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沉吟一瞬后看着她开口:“如果你想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便被季岑岁打断:“不用了师父,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吧,可能我死在他们心里便是最好的结局。” 季岑岁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后又被她很好的掩盖下去。 转身拿过一旁的糕点:“师父,这是我拿过来的一些芙蓉糕,您先垫垫肚子。” 程子募认真打量着季岑岁的眼睛,最后没说什么,也没告诉她可能李丞相和李夫人已经知道他们认错了女儿的事。 就让所有的事情到这里做一个了断吧,程子募暗想。 第十六章 双双自尽 两日后,夏王府内。 刘管家站在书房外,小心翼翼的对里面的蔺昀川说:“王爷,京兆府尹高生高大人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刘管家说完,书房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想到等在前厅满脸焦急的京兆府尹,刘管家又喊了一声:“王爷,高大人说要跟您禀报大牢内囚犯失踪一事。” 一刻钟过去了,书房内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就在刘管家要放弃,准备返回前厅让高生回去的时候,书房里传来了一声低哑的声音:“让他进来。” 刘管家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是王爷在跟他说话,立马躬身听令:“是,王爷。” 说完急急忙忙的往前厅跑去…… 不一会儿,刘管家便领着京兆府尹到了书房外。 高生在外面向蔺昀川请了安之后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便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蔺昀川坐在桌前,浑身淡漠。 高生俯首恭敬跪在地上:“臣京兆府尹高生见过摄政王。” 蔺昀川声音冷淡:“起来吧。” 闻言高生谢恩起身,待站定后,拱手对着蔺昀川。 “王爷,臣此次前来主要是禀告大牢囚犯失踪一案,大概七日前,天牢内本应明年秋后处斩的一名囚犯突然失踪,臣连日追查均没有线索,臣判断救走犯人之人恐怕还有后手,故此前来禀报王爷,望王爷决断。”高生战战兢兢的说完。 如果不是没有一丝线索,害怕来人还有更大的目的,高生是死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蔺昀川闻言神色稍有变冷:“失踪的人是谁?” “回王爷,此人原是户部侍郎之女,因户部侍郎贪污受贿被您压入天牢,其妻女也一并被关押了进来,上个月原户部侍郎和其妻双双在狱中自尽,独留其女一人。”高生恭谨回答。 蔺昀川听到这话神色微动,户部侍郎的事他知道,还是他亲自下令着重处罚。 高生抬头小心的看了蔺昀川一眼又说:“传言户部侍郎在外还有一笔贪污受贿所得的赃款,那人将其女救走,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 蔺昀川双眸微眯,看了下方的高生一眼:“如此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守卫严密的大牢还能让人把人救走,你是干什么吃的?办事能力如此之差,还是早日告老还乡吧。” 蔺昀川不轻不重的声音却让高生整个后背发凉,急忙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臣一定会尽力弥补,实在是犯人失踪当天,丞相府的人曾经派人进入天牢,人多混杂的,牢头也不敢随意检查。” 若不是李丞相突然派人前来,大牢的牢门也不会被打开。 蔺昀川瞳孔一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的心跳加快。 抬头看向高生:“你说犯人失踪的那天,李丞相派人进入过大牢?” 听出蔺昀川话里的急切,高生不敢隐瞒:“回王爷,正是,丞相命人送了一个杀人犯过来,说明日问斩,随后当天夜里,犯人便失踪了。” 蔺昀川猛地从椅子上坐起,眼睛发亮:“失踪的犯人年方几何,身高相貌如何?” 高生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此人二八年华,丈五尺半,相貌清秀。” 高生越说,蔺昀川眼前就越来越亮。 待高生说完后,立马对他命令:“马上令画师把此人的相貌画出来,张贴告示,全城搜查。” “是,王爷。”高生立马领命退下。 待高生离开后,蔺昀川眼神变幻不定,随即喊出暗卫。 “去查查在柳巷居住的程子募近期动静,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蔺昀川不动声色的吩咐。 “是,王爷。”暗卫领命后立刻退下。 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蔺昀川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点扶手,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察觉到的喜悦。 第十七章 准备离开 当天晚上。 暗卫前来向蔺昀川禀报调查结果。 “回王爷,程子募于七日前突然失踪,至今不见踪影。” 果然…… 蔺昀川心里一颤,他白天的猜测是真的。 当初被斩首那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户部侍郎之女,而季岑岁恐怕已经被程子募给偷梁换柱了。 蔺昀川手捏紧扶手,眼神发亮。 半晌,蔺昀川拿过桌上的狼毫笔,把程子募的外貌特征一一写下,然后递给暗卫。 “让高生命令师把程子募画下来通缉,记住,不能伤他们一根毫毛。”蔺昀川语气沉凝。 暗卫上前接过蔺昀川的信,恭敬俯首:“是,王爷。” 说完,立马消失在书房内。 一缕冬日的暖阳从窗边照射进来,金黄色的光晕中可见细微的灰尘,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蔺昀川凤眸微眯,看着窗外的视线中带着意一丝期待。 …… 皇宫内。 经过这两三天的休养,程子募的旧疾基本好转的差不多。 背手看着外面大好的天,他心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时,季岑岁从殿内走上前,看着程子募紧皱的眉头问:“师父,你怎么了?” 程子募转过身,看着与之前容貌完全不同的季岑岁,心头不安稍稍减轻。 眼底闪过一抹温色:“无事,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