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们听到这话,看到火堆中间被包裹的紧实的人形替身,更加卖力的添薪。 时间一息息过去,人形替身逐渐烈火焚烧。 就在这时,轩月阁的院门突然被一股大力踹开,里面的众人都下了一跳。 抬眼看去,只见蔺昀川浑身冰冷的站在外面。 在看到燃着大火的火堆时,蔺昀川瞳孔猛地一震。 第十四章 白丽嘉玉罐 元柔见突然出现的蔺昀川,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她下阶梯走到蔺昀川身边:“侯念,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蔺昀川没有回答,看着远处的大火阴沉着声音问:“火堆里面的是什么?” 元柔闻言一怔,笑着说:“是妾身请护国寺法师做的替身,特意烧了祈福的。” “为何要在这里烧?”蔺昀川强忍住怒意问。 “自然是因为这里宽敞,不然王爷以为呢?”元柔似笑非笑的回答。 听到这,蔺昀川勃然大怒,用手掐住元柔的脖子。 “本王在问你一次,里面烧的究竟是谁?!” 蔺昀川突如其来的怒意让轩月阁的一众丫鬟婆子吓得心惊胆战,纷纷跪在地上。 元柔突然一下被噎住脖颈,呼吸不畅,脸上顿时一片青白。 丫鬟碧桃忙上前跪在蔺昀川脚边替元柔求情:“求王爷息怒,放过王妃吧。” “滚开。铱驊” 蔺昀川正在盛怒之中,抬脚一记便将碧桃踢翻在地。 手上力道却不减,元柔愈发感觉呼吸困难,眼底闪出一丝惧意。 她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火堆,声音断断续续:“李……李岚……” 蔺昀川神色一凝,转头看向院中烈火,手逐渐放了下来。 元柔全身无力软瘫在地上,心里有着后怕,就在刚才,她差点死在蔺昀川手里。 只是因为她烧了季岑岁的尸身?! 她从来不知道,季岑岁在蔺昀川心里竟是如此重要。 她以为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没了便没了。 毕竟她认为蔺昀川至少是爱她的,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在元柔沉思的时候,蔺昀川已经走到了持续不断燃烧的火堆旁,只不过里面的季岑岁早已化为灰烬,尸骨无存。 …… 日头渐渐落下,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天空映出大片晚霞。 夏王府内却是异常压抑。 蔺昀川盛怒,府里下人们当差都比平时小心了很多,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生怕被赶出府去。 书房内。 蔺昀川坐在书桌前,怀中抱着一个白玉罐,敛眸低沉。 元柔跪在下面,脖颈间赫然有五个青紫的手指印,一侧脖颈的指印下一朵红色的梅花印记正异常妖冶。 书房中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良久,元柔终是受不了这份寂静,她抬起头看着上方满脸冷冽的蔺昀川。 “王爷,不过一具尸身罢了,你又何至于此?” 蔺昀川闻言抬起头来,眸光深沉。 “本王知你不善,但从不知竟如此恶毒。” 显昭国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被火烧的尸骨无存。 为的就是让此人在死后也要承受烈火之刑。 元柔这样,分明就是要让季岑岁死后也不安稳。 听到这话,元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只觉得荒谬。 “哈哈哈……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吗?现在觉得我狠毒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元柔对着蔺昀川嘲讽。 说完,像是觉得刺激的蔺昀川不够似的,又说:“而且,王爷现在这副哀伤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季岑岁到底因何而死,我的脸又是谁给的,难道王爷都忘记了不成?” 蔺昀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如刀的眸子狠狠朝元柔射去。 “闭嘴!本王如何不用你来说,你真以为你在丞相府做的手脚本王不清楚吗?再敢如此,别怪本王将你送回丞相府。” 元柔神色一愣,想到从丞相府回来那天,她对李丞相说的话。 心里顿时有些害怕…… 第十五章 皇宫 她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过是因为以前蔺昀川对她说过不必压抑本性,万事还有他在她身后。 所以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但现在蔺昀川告诉她,要将她送回丞相府? 李丞相已经知道她是假的季岑岁,也知道真的季岑岁已经被她那天早上的一番话,让他亲自下令斩了。 若是现在蔺昀川不在庇护她,将她送往丞相府,她焉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元柔心里真的害怕起来。 “侯念,不要,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你以前不是说我才是你最心爱的人吗?” “……我知道这次我有点过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元柔眼角含泪,伏低姿态跟蔺昀川道歉。 早知道她一定不会这么做,为着一个已死之人而已,不管蔺昀川是心里有她,还是心有愧疚,都已经碍不了她的事了不是吗? 然而现在她却惹得蔺昀川心中对她有怨,实在是得不偿失。 听到元柔声泪俱下的哀求,蔺昀川一言不发,不知再想着什么,只觉得让人猜不透。 他无意识的轻抚怀中玉罐,眼神阴沉。 最后,他冷硬着声音:“以后不得踏出落樱阁半步。” 落樱阁是元柔在夏王府的院子。 元柔闻言,一脸诧异,不敢置信:“你要囚禁我?” 蔺昀川没有否认,只是目光变得幽深:“或者你可以去丞相府。” 元柔被蔺昀川的话堵的一窒,说不出话来。 相比去丞相府,她跟愿意待在夏王府。 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向蔺昀川行了一礼后起身离开书房。 很快,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蔺昀川抱紧了怀中的玉罐,喃喃自语:“你会怪我吗?” 一阵寒风袭来,蔺昀川的话被吹散在风里,消失无踪。 …… 显昭国皇宫一处僻静荒废的宫殿内。 一位宫女打扮的清瘦身影小心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把前面的殿门推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随后又小心的关上,朝着殿内一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后,便看到有些破旧的床榻上,一位男子正闭眼躺在上面。 见房门被推开,男子立马睁开双眼,看到来人之后,脸上神色又立马柔和起来。 低声对着进来的人开口:“回来了。” 来人点点头,走过去把床上的人扶起来,行走的过程中,从窗边隐隐透出的光来看,只见此人容貌清丽,眉眼有神,唇不点而红。 “师父,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但说话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沙哑。 床上的人闻言轻笑一声:“岚英,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说话之人正是季岑岁的师父程子募,而他前面这个宫女打扮的人就是又被他换了脸后,从大牢内偷天换日带出来的季岑岁。 当日他把季岑岁从大牢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