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要多赚银子,如今银子也赚了这么多,咱们村儿地主都比不过你,你这年纪,也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当初也算事出有因,如今那袁家人七零八落,再不能给你找什么麻烦。你不能总是和相柳这样不清不楚的过日子,既然你们互相都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和离,不然你们这关系,互相都耽误着,怎么说亲啊?” “相柳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如今有了功名,也是更好说亲了,说不定这次科考还能再往前进一进,到时候也好给他挑一门好的亲事。” “三叔,我都说了我不想成亲。”苏潇不以为然,“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 “你现在还年轻,挣了这么多银子,当然过得好。” 苏老三语重心长,恨不得掰开揉碎了和她说。 “但你还能永远不成亲吗?年纪大了怎么办?纵使你有万贯家财,没有一儿半女承欢膝下,岁数大了谁照顾你?” “而且成亲又不耽误你做生意,你如今条件这么好,大可以找个愿意入赘的男人,找个没背景也没家世的,到时候事事听从你,好拿捏。” “趁着现在年轻,早些生两个孩子,要是拖得年纪再大,不好生养,你可真要孤家寡人了!” 后面的话袁相柳没有再听,因为苏玉文也在这时过来找苏老三。 袁相柳适时弄出动静,走了进去。 苏老三自然也没有再接着谈。 袁相柳事后也有想过,如果继续谈下去,苏潇会怎么回答? 他原来只觉得,只要能够一直留在苏潇身边就够了,哪怕苏潇一直不开窍,他都可以慢慢等。 但苏老三的话仿佛迎头一击,却是点醒了他。 没有什么会一直在原地,苏潇如今不想成亲,却不代表一辈子都不想,万一哪日改变想法呢? 他可以等苏潇一辈子,也无论是以什么身份留在对方身边,但却绝对接受不了苏潇和别人在一起。 明明近水楼台,若是还让别人截了胡,那也真是…… 袁相柳当时就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把事情挑明。 只是临考在即,现下不是最好的时机,如若他开口,不管苏潇的答案是好是坏,都难免让他分心,影响考试。 所以他把挑明的时间定在了所有试都考完之后。 但这也不妨碍他提前给苏潇一些暗示,一点点将自己的心意渗透给苏潇知道,到时苏潇也不会觉得太突然。 又或者不用到那时,苏潇自己先感觉到了。 以苏潇的性子,或许会主动问他? 袁相柳神色柔和下来,转身过去找苏潇,“收拾好了吗?” “啊,收拾好了……”苏潇胡乱把东西装起来,两个盒子摞到一起,“咱们先把东西往马车上搬一搬吧,我先把这个搬过去,小柳你挑方便搬的就行。” …… 富贵街挨着府城最繁华的主街,其名顾名思义,住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 唐密租的这间宅子在把头的第二家。 苏潇只把最亲信的几个人带了过来,剩下的全留在了客栈住。 三辆马车先后在宅子门口停下,苏潇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细看这间宅子如何,就被前面跑过来的一个小胖墩撞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就被抱住了大腿。 “娘亲,娘亲,叶儿要吃糕糕……” 小胖娃声音软糯,抱着苏潇撒娇,把脸埋在她裙子上。 苏潇也不知这是哪跑来的小娃娃,一边错愕,同时又被萌到了,她低头打量了一下小娃娃,看着也不过是三五岁的模样,身高还不过她大腿,胖乎乎的,手臂像莲藕一般都是肉。 小娃将脸埋在她裙子里,让她看不见长相。 她伸手拍了拍小胖娃,小胖娃这才抬起头来,比预想中还要玉雪可爱,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睫毛也长。 小胖娃本来是一脸欣喜,在看清苏潇之后,却变成了惊吓,像是要哭了一样扁起嘴。 “你不是我娘亲!” 苏潇心想我当然不是,她还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娃娃来乱认娘亲呢。 “这是谁家的孩子?”袁相柳这时也从马车上下来,过来苏潇身边。 面对苏潇这一个生面孔,小胖娃就扁嘴了,看到袁相柳之后,呜呜哭了出来,“你们是谁?我娘亲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叶儿!”苏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远处一道温柔的女声唤着。 苏潇和袁相柳转过头,看到从隔壁宅子里出来一个相貌秀气女人,薄施粉黛,举止优雅。 小胖娃一见女人,赶紧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去,张开莲藕一般的胖胖手壁,“娘亲!” “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让你乱跑。” 女人蹲下身,将小胖娃抱了起来,然后几步来到苏潇他们面前,歉意道,“叶儿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叶儿很可爱,只是把我认错了,差点就要哭鼻子了。”苏潇只看女人的穿着,就能猜到小胖娃认错的原因。 实在是两人的衣着有些过于相似,小孩子那么矮矮小小一只,都是先凭着衣服认人的。 “两位是新搬来的住户吗?”女人扫了眼从马车上往宅子里搬东西的下人,问了一句。 “是啊,今日才搬过来,我们是应考的考生,是短租的。”苏潇道。 女人一笑,“这倒是巧了,相公也是来府城考试的,我们前日才搬过来的。” 她说着,不由打量了一眼袁相柳,“这位便是姑娘的相公吧,真是一表人才。” “嗯。”苏潇含糊的应了一声,摸摸鼻子,“以后就是邻居了,常来常往。” 又聊了几句之后,女人便带着小胖娃回去了。 小胖娃已经和苏潇混熟了,走的时候还朝她和袁相柳挥手。 “哥哥再见,姐姐再见。” “哥哥姐姐……”苏潇忍俊不禁,拉了拉袁相柳的袖子,“你听见没有?他叫我们哥哥姐姐呢,这孩子怪有意思的。” “是啊。”袁相柳拉着她进去。 一进的宅子不算太大,也没有太多可参观的,简单转了一圈儿,两人在堂屋坐下。 袁相柳这时候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的请柬递给苏潇。 “这是什么。”苏潇好奇的接过去。 “是商会商宴的邀请函,同知大人送予我的。”袁相柳在她对面坐下,道,“他听我说夫人在做生意,便顺手给了我一张。” 夫人…… 苏潇觉得自己大概对这两个字敏感,也可能因为是袁相柳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过于温柔,给人一种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