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生个孩子,阿越等你三年,也老大不小了,我们偌大的家业,也得有人继承!” 屋外,宋微微听着江母爽朗的笑,握紧了正在拨通中的手机。 “你好,我想预约流产手术。” …… 一个月后,江氏集团周年庆在兰会所举行。 江越首次携陆薇出席公开活动。 包厢里,人声鼎沸,推杯换盏,围着陆薇恭维。 江越扯下颈间香槟色的领带,随手扔到了一旁。 他不喜欢这颜色,从前宋微微在,他的着装,永远协调统一。 而现在,他微眯了眼看向人群中的陆薇,眼前却不由浮现宋微微矜持的模样。 她现在在做什么? 从那天分别后,宋微微就悄无声息从住处搬走,再也没有出现过。 察觉到自己念头,江越很快敛了神,起身离开了包厢。 从洗手间出来时,一通电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是私人医生的来电。 “江先生,陆小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根据各项指标显示,陆小姐的身体很健康,但是她子宫内膜厚度值低于常人,考虑是频繁流产缘故,日后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0。” 频繁流产?! 江越脸色一黑,正要问为什么时,却听到隔壁的包厢有人高喊:“微微,再来一杯!” “先这样。”江越挂断了电话。 他侧目顺包厢门缝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宋微微! 她穿着性感,唇色鲜红,黑色包臀裙堪堪到大腿根。 江越心血翻涌,理智在失控的边缘。 她这么爽快取消婚约,原来是早有退路! 他倒要看看,她宋微微能把自己作践到什么地步。 江越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就站定在包厢门外看着。 包厢内,宋微微端起斟到半满的红酒,刚送到嘴边,却被旁边女孩拦下。 “你刚流产,别喝酒,伤身呢。” 流产? 江越轰地一下,以为是自己幻听。 分开不过一个月,宋微微纵然怀孕,那也只能是他的。 可是她从未说过。 明明可以以孩子为要挟留在他身边,她为什么不说? 江越没耐心听下去,猛地推开包厢门,阔步走了进去。 “宋微微,你流产经过我同意吗?” 包厢里,人声骤然寂静。 宋微微抬起冷淡的眸,对上江越满眼的怒意,四目相对。 她未发一言,只是看着他眼尾的红痣,背景音乐的歌词替她给出了答案—— “我无名份,我不多嗔,纵我情深,不愿再等……” 第6章 “笑话!你出轨的时候,经过微微同意了吗?” 宋微微没来得及开口,坐她旁边的好友替她发了声。 江越不理她,森冷的目光扎在宋微微身上:“宋微微,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流产,还是假流产?” 他不信,宋微微不会拿孩子要挟他。 她爱他爱得要死,狂风骤雨,他的车子坏在高速,她不顾电闪雷鸣也要开车去救他。 重整江氏之初,她不要脸面陪他四处求人,52度的白酒,更是当白水,喝到胃吐血也忍着。 一个爱他爱得要死的女人,怎么舍得做掉他的种。 江越稳操胜券,气定神闲:“宋微微,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他会是我江越唯一的孩子。” “是吗?”宋微微没忍住,嗤笑出了声。 她收回凝在江越眼尾的痴痴目光,冷了声:“我把孩子给你,你能给我什么?” 江越轻扫了一眼坐在宋微微周围的公子哥,心里莫名不爽。 他冷笑一声,讥讽开口:“你靠陪男人赚肮脏的钱,你能给孩子什么?只要你将孩子平安生下给我,整个江氏集团都将是他的,他会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宋微微的好友听不下去,想帮她反驳,但被她伸手拦下。 宋微微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 这时,寻不到江越的陆薇出现包厢。 她攥住江越衣角,扫了一眼宋微微,紧张道:“阿越,你怎么在这儿?” 宋微微霎时来了点兴致。 “要我答应把孩子生下来给你们也可以,让陆薇过来,把我这群朋友哄高兴了,我就答应你。” 陆薇的脸骤然失了血色,她躲到江越身后,满目怯怯。 “宋微微,你别太过分!”江越厉声呵斥道。 宋微微惋惜地叹了口气,起身从面前茶几挑了一瓶最烈的酒,倒进杯中。 她晃了晃,慢悠悠地走到江越的面前:“这杯是产自波兰的伏特加,据说喝下去,喉咙就会像火烧一样的疼,要是陆薇把这杯酒喝了也行。” 她将剩满酒水的杯子推到陆薇面前,森森道:“陆小姐,要当江家继承人的妈妈,你也应该付出点什么才行,不然白送你一个孩子,我的心里不平衡。” 陆薇看了眼酒杯,双眸立刻升起水雾,她楚楚可怜望着江越,不停摇头。 “我替她喝。”江越直接夺过酒杯,“她是我未来妻子,她就是我。” 容不得宋微微拒绝,江越仰头灌烈酒入喉。 虽说是烈酒,但江越喝下去却发现这杯酒里兑了水的。 根本没任何感觉。 江越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他没过多询问,放下杯子,只想快点解决孩子的事:“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跟我回去,安心待产。” 宋微微收回落在江越眼尾的目光,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然后当着江越的面,直接将杯中酒送入唇边。 “你疯了!你怀了孕喝什么酒?” 江越打翻她酒杯,宋微微心口一凉,她低头看了眼被浸红的衣襟,笑了。 “不好意思,孩子我已经流掉了。” 第7章 包厢里,众人笑作一团:“我就说,微微怎么可能留下一个冒牌货的孩子!” 冒牌货? 江越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拽起宋微微的手腕,质问:“冒牌货是什么意思?” 宋微微不避他视线:“没什么意思,倒是你,想要孩子让陆薇生一个不就行了?” 她视线掠过还在装怯的陆薇:“怎么?生不出?” 话戳到痛处,江越脸色骤变,一把将宋微微甩开。 宋微微稳住脚跟,好友顺势帮腔:“真生不出?江越,你的未婚妻不会是立了牌坊自轻自贱,坏事干多了才生不出吧?” 又是一阵轰笑。 宋微微却没笑,她下了逐客令:“江先生,私人聚会就不留您了。” 江越气愤带上陆薇离开。 出了酒吧,陆薇红着眼问江越:“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吗?” 他不答,陆薇慌张贴近江越,她进一步,江越却后撤一步。 “阿越,你怀疑我?”陆薇隔着一步之遥,委屈地问。 江越不答。 他越是沉默,陆薇越害怕,她害怕江越不要她,她要再回那个“炼狱”去。 可她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她清楚江越为人,越是主动越被厌弃。 久久一阵沉默后,夜雨没有征兆落下,淋湿了江越肩膀。 “先回去吧。” 他解锁上了车,陆薇紧随其后跟上,匆匆上了副驾。 宋微微从会所出来时,这场夜雨还在下着。 她摊开掌心,探了探雨势有多大,腕上的手表被雨水砸亮。 表盘时钟显示:23点43分。 离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