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谟四年前刚送来时还有些意识,他告诉过我,他曾有过一个妹妹,一定会来看他的。” “他等了十天,最终没熬住,沉睡到现在……” 医生的话,让唐甜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秦谟,是她养父家的大哥。 前世,她3岁走丢,被8岁的秦谟捡回家。 家里虽不富裕,但秦家一家人却把家里最好的一切都给自己。 唐甜五岁被熊孩子攥了小麻花辫哭了,秦谟第二天就将那坏小孩剃了光头,让他绕幼儿园跑十圈。 自己却被罚跪三晚。 唐甜十岁喜欢上钢琴,十五岁的秦谟便在各种鱼龙混杂的网吧兼职打工,给人打游戏代练一点点攒钱。 在她十三岁生日时送了她一台他认知内最贵的钢琴。 他说,小音是我们家唯一的公主,就该得到最好的一切。 唐甜十五岁进入清北少年班学金融,秦谟许诺以后要给她开个金融公司。 可她16岁离开秦家,秦谟终究没能在她下一次生日,送上他想给她的礼物…… 在君家她为至亲当牛做马。 可在秦家,他们也是将自己当公主宠着的。 她被接回君家后,担心君家父母介意她曾经认旁人作父母过,便主动疏远了养父一家。 可她刚走,秦谟在金融行业冒头,风头正盛时,却突然出了意外,被告知会瘫痪终身,甚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养父一家走投无路来找她。 却被张妈误以为他们是来君家借钱的,狠狠将他们赶了出去。 唐甜想偷偷溜出去看他,却被贺书渊发现。 少女眉梢半蹙,温柔谴责道:“姐姐,要是让爸妈知道你还跟那些乡下粗人联系,并且还想偷我们家的财产接济他们,会不会认为你胳膊肘往外拐,养不熟?” “姐姐,你别太糊涂呀……” 彼时她被唬住,不敢再去见秦家人。 但还是悄悄拿出回君家时秦父秦母给她的所有积蓄,让张姨把钱送出去。 后来她再见到秦家人,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十分抗拒嫌恶,将她视作白眼狼。 渐渐的,她便彻底与秦家断了联系。 对秦家的愧疚让她这些年不敢去见他们,更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刚才跟张姨一起收拾行李时,她才知道,张姨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玩具,吃什么口味的街边小零食…… 而她这些小习惯,只有秦家人记得。 前世在她入狱五年时光里,原来一直是秦家人在默默陪伴、心疼自己。 唐甜回神,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医生,我哥还能醒来吗?” 少女忍不住捂住心口,原来秦谟刚入院时还有意识。 所以秦家人来君家找自己,是想让她去见见秦谟最后一面。 根本不是为了借钱! 可她却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只让张姨塞去一把他们曾怕她回家受委屈,给她的安身钱。 这钱给的,仿佛在跟他们断绝两清一般。 医生摇摇头,打开门带着唐甜走进去,两人站在病床前。 医生叹息:“已经四年了,很遗憾,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过来……” 唐甜站在病床前,心情一瞬间跌落谷底。 “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终于物归原主了。” 医生打开一个暗柜,将一串钥匙和一封信交给唐甜,离开。 唐甜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个联系方式和一个地址,以及一张提前写好的生日贺卡: “祝我家小音公主18岁生日快乐! 成人礼礼物,是YM金融有限公司。 ——秦谟。” 唐甜浑身僵硬,好似有一股电流瞬间贯彻全身。 原来,在她忽略多年的角落里,一直有人将她视作珍宝,努力为她铸梦。 那么,她便更不能辜负秦谟的苦心。 不能让公司继续沉寂,更不能让秦谟哥永远躺在这里。 唐甜注视着病床上削瘦苍白的男人,眼神温柔又坚定:“哥,小音长大了。” “这次,该小音保护你了。” 重来一世,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守护她该守护的人。 爱她该爱的人! 离开前,唐甜将自己最新研制的还没来得及送给四哥君司谨的清神醒脑香放进抽屉。 然后去交代医生偶尔为秦谟点上,提神宁心。 她行色匆匆,根本没发现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病床上的秦谟苍白削弱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却如幻象一般,转瞬即逝。 墨园内。 周诉刚把唐甜的行李安放进主卧,就被自家老板吓得一激灵。 “她人呢?” 墨亦琛坐在轮椅上,眉目冷峭,面若罗刹,深邃墨黑的眸中隐隐不悦,周身寒焰慑人。 “谁让你把她的东西放主卧的?” 周诉背脊一凉,赶忙道:“夫人说,她今晚要贴身为您针灸……” “所以,睡一起,不!住一起方便点。” 周诉冷汗直冒,莫名有些心慌:救命! 难道您默许我跟着夫人回家,不就是变相给人家撑腰了吗? 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墨亦琛闻言,凉薄的眸微眯,半掀眼睑,薄唇抿出一丝冷笑:“扔出去!” “谁允许她跟我睡的?” 只是男人指尖敲击轮椅扶手的动作却顿了一瞬,腿上好似还残存这少女轻触的酥麻…… 啧,胆大包天的小野猫! 第8章想康复,就要听话 唐甜刚回墨园,就看见自己搬来的东西被扔在主卧外的走廊上。 少女走近,身影娉婷。 恰好见周诉从房内将她为二哥君司礼最新研制的医药包拎出来,正要扔在地上。 她皱眉,轻喝:“周诉,那是给墨先生治腿用的,你敢扔?” 因着有前世的记忆,她总以为是周诉又在针对自己了。 周诉比窦娥还冤,但还是恭敬对唐甜道:“唐甜小姐,这是墨总的意思……” 这次,他不敢叫夫人了。 墨总的心思着实难测,他可不想再遭殃。 唐甜闻言,盈盈一双杏眸,眼尾上挑,衬得左眼尾下的泪痣,孽华妖妖。 少女眸色幽冷,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医药包,粉唇轻启:“墨亦琛在哪儿?” 她昨晚随手给他扎了一针,却只能维持几个小时。 今晚还得继续,不能中断。 唐甜语气淡淡,却莫名有种震慑感。 让周诉下意识老实道:“玫瑰花房。” 唐甜点头,前世墨亦琛就总待在玫瑰花房里,那是他母亲留下的。 她循着记忆来到花房门口,少女敲了敲玻璃门,娇靥如花,嗓音甜糯似撒娇: “墨先生,我回来啦!” 墨亦琛坐在轮椅上,罗刹一般的容颜正泛着冷意。 男人闻声眉心一跳,长睫垂下淡淡阴翳,黝黑冷郁的眸克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小姑娘吃什么长大的,嗓音这么娇。 太不正经。 何况,谁在意她回不回来了? 自作多情。 唐甜得不到回应也不恼,兀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前世她是墨园唯一一个被墨亦琛允许进入这里的人。 守在不远处的周诉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到。 得,唐甜完了。 准备好给墨总迎娶第八个冲喜新娘吧! 然而,好一会儿过去。 只见透明花房内,唐甜竟半蹲在墨总的轮椅前,纤弱柔白的指尖再次触上墨亦琛的腿部,小手更是大胆地覆了上去。 “……”周诉:?? 花房内。 唐甜走近,墨亦琛眉梢蹙了蹙,不悦道:“谁准许你进来的?” “出去。” 墨亦琛语气冷戾地下着逐客令,骨节分明的手却依旧在随意翻动着公司文件。 唐甜察言观色,清楚他并没有生气。 便又踩着小碎步凑近,手里攥着医药包来到他面前。 少女纤瘦娇小的身子熟练地往他面前一蹲,仰着小脑袋看他。 “墨先生,昨晚的银针效果是不是已经没了?” “我这么碰你,你还有感觉吗?” 唐甜不理他恶劣抗拒的姿态,仗着墨亦琛的腿现在没法动,伸出指尖一点点触碰落在他的腿上。 少女的小手一点点往上攀,摩挲过裤腿,隐隐擦出静电…… 唐甜仰头,巴掌大的小脸,弯眉下是一双明澈璀璨的杏眸,酒窝内仿若盛了醉人美酒,娇唇红润,诱人采撷。 眼看着唐甜动作即将更肆无忌惮。 墨亦琛额上青筋暴起,怒道:“唐甜,松手!” 墨亦琛俯身,伸手一把掐住唐甜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阴鸷的眸: “你就是这么给男人治腿的?” 男人身形修长挺拔,即便坐在轮椅上依旧不掩他周身慑人气魄,配上一张罗刹脸,更是生人勿近。 但唐甜不怕,反而娇媚勾唇,杏眸中潋滟流光,嗓音更糯了几分:“墨先生,治腿,跟治不举,可大不相同呢。” “我现在治的是你的……不举之症哦。” “想康复,就要听话。” 少女大胆直白的话,让墨亦琛眸色更深了几分。 他倒是想知道,这胆大包天的小妮子,还能多过界。 “是吗?” “啧,为了什么目的,愿意对我一个毁容残废的男人献身?” 墨亦琛嘲弄一笑,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少女白瓷般丝滑的下颚。 指尖漫不经心地从她的下巴处滑落在她修长的脖颈…… 好似只要一用力,就能将它掐断。 他可不信,有哪个女人会没有任何目的地委身嫁给自己。 前面六个冲喜新娘见到自己那惊恐的表情,才是正常的。 而唐甜,太反常! 唐甜闻言,唇边漾开一丝笑,娇俏灵动道:“墨先生少说了一项,你还不举,我想献身都没处献呢。” “何况,这只是正常的治疗流程而已,在医者眼中,没有性别之分。” “要治不举,自然需要测试您能否有动情的能力,基操勿扰哦。” 她才不会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