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空,仿佛从万丈高楼跌落。 悬空的手收回,秦烟眼底慢上无边痛苦,田一暖才是最重要的…… 那她呢? 整个人颤着,她再也没有见周叙深心思,几近落荒而逃。 接下来一整天,秦烟都没有缓过来。 快下班的时候,周叙深在竟然主动来找她了。 男人极好看的丹凤眼只是淡淡睨来,却好像带着无限深情,只见他抬手递上一个丝绒礼盒,声音缓慢悠哉:“给你的礼物。” 秦烟对着那双眼睛,心一跳,有些愣神。 她伸手拿过,打开是条自己喜欢的手链。 心里压了一天的闷堵忽然疏散,周叙深这是在认错? 下一秒,却听他说:“奶奶今天回来,让你回家。” 手微抖,失落骤升。 原来送礼物是想要她回去应付周老夫人。 周叙深却像没看见她的伤神,完成任务般吩咐:“礼物你也拿了,就别继续闹脾气,回去别再迟到。” 随后,就大步流星离开。 秦烟脱力靠着墙壁,失神望着男人的背影。 结婚三年,他总是不着家,周老夫人急着抱重孙,总是拿长辈的名义逼着她吃那些求子的偏方,她的胃癌就是被这么折腾出来的…… 多年的感情,她一直忍着。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隐忍真的值得吗? …… 晚上八点,秦烟打起精神回到周家。 谁知刚进门,就听到刺耳的一句—— “一暖,你这肚子里的孩子金贵着呢,生下来就是我们周家的继承者,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秦烟愣了一下,匆忙迈步进去。 却看见刺眼的一幕。 周叙深大手轻缓地落在田一暖的肚子上,那温柔地神态她再熟悉不过了。 胸口像刀绞一样。 多么温馨的一家子,好像她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田一暖最先看了过来,却搂着周叙深的手臂,故作亲密:“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等也就算了,可奶奶都饿着肚子在等你呢。” 周老夫人闻声冷眼睨来,咒骂出口:“孩子生不出,脾气倒是大!让一大家子等你这么晚,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秦大小姐?” “这里是周家,你嫁给叙深就是周家的人,说你一句竟然还敢闹脾气离家出走!秦家已经败落了,再有下次,干脆离婚得了。” 秦烟心头一疼,被这话刺得踉跄几步:“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说?” 明明是周叙深出轨! 是他叫她滚! 见状,周叙深终于慢悠悠搭腔。 “好了,奶奶是长辈,说话你就听着,这段时间你确实回来的晚,身体也不太好,干脆辞职在家好好休养。” 秦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叙深:“事到如今,你竟只觉得是我的工作影响到什么了?” 男人依旧不冷不热:“这都是为你好,秦烟,你听话一点。” 秦烟凝着他,强忍着心中的疼痛。 当初周叙深争夺佳航掌权人的位子,她倾尽秦家帮助。 结婚三年,她被逼着吃了无数周家的偏方,吃坏了胃,得了胃癌。 现在,却怪是她的错? 人怎么可以变得这样? 她心底那股酸涩怎么也压不住,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你们是真的为了我好……还是嫌我碍眼,逼我去死?” 周叙深心尖一颤,眉头紧蹙道:“说什么晦气话。” 秦烟紧咬双唇:“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她死了,不久没有人再干扰他和田一暖在一起? 周叙深沉下脸:“我看你真的是要好好休息了,我会去公司给你安排,到时候你和一暖在家也相互有个照应,一暖怀着孕,你能帮点就帮点。” 秦烟脑子被炸开似的,整个人都在颤着,周叙深就如同拿着锋利的刀直直地插到心脏。 让她照顾一个堂而皇之上门的小三? “……好!好你个周叙深!” 她气得浑身发颤,抬手猛地扯下脖子上的周家玉佩,砸了过去—— “周叙深,我们离婚!”
“砰!” 玉佩砸进周叙深,发出闷响。他脸色直接沉了下来:“秦烟!我看奶奶说的对,秦家已经败落了,你确实要好好改一改大小姐的脾气了!” 轰然一下,如同被最狠的雷劈中。 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秦烟泛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双腿不受控往门口退。 却听到周叙深威胁:“你要走敢踏出这个大门!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心一碎再碎,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秦烟再也压抑不住,顶着或厌恶或得意的视线,落荒而逃。 八年的感情,倾尽一切却是这个下场。 她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 这天后,秦烟和周叙深像是完全撕破脸,气氛跌倒了冰点。 在公司就算碰到,周叙深也完全无视她。 所有人都猜测他们婚变,顶着各方面的视线,秦烟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仔仔细细选出了一个有责任又能力的接班人。 一周后。 秦烟带着接班人顾越宸,正要去看航线图,却没想到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就迎面被周叙深堵住了路—— 男人眼里带着她从没见过的戾气,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来! 第4章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传遍走廊,所有人都愣住。 空气中弥漫压抑,使人无法呼吸。 只有周叙深指责的声音:“秦烟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这么狠心!” 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窗照射在门口,秦烟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她捂着刺痛脸,整个人都还没缓过来。 “你给一暖的玉佩上,竟然涂了苯这种化学试剂,一暖因为这差点滑胎,已经严重到了住院!” 顾越宸最先回过神,上前挡在秦烟面前,“周董,不管什么事情,作为丈夫,伸手打妻子未免太过分!” 周叙深撇过去,见顾越宸守护者的姿态,阴沉的眼又添了一丝妒火,睨向秦烟的眸光更加凛冽。 语气刻薄:“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要离婚?” 秦烟的苦涩直冲到喉咙:“我们在一起八年,你眼中的我就这么不堪?” “少转移话题。” 周叙深发疯一样,非要个答案。 秦烟的心一再冷,眼眸的光肉眼可见消散。 “那你想要我这么说?怎么做?” 周叙深不耐烦,上前就毫不客气拉人:“跟我去医院道歉认错!” 气血翻涌,秦烟咬牙挣扎:“我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认什么错?” 周叙深却完全不顾她的虚弱,拽着人就走。 顾越宸追上,挡在了周叙深面前,却被倒打一耙:“这是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 秦烟却觉得可悲,周叙深这个时候知道是外人了? 难道田一暖不是外人? 他为了田一暖欺负她,就可以了? 最终,秦烟被周叙深拉到南城私立医院,2楼VIP病房。 被周叙深推进去,她‘嘭’的撞到了桌子,小腹骤然一疼。 “唔!” 她疼的直不起腰,满头冷汗。 周叙深看到后,却嘲讽:“你也知道痛?你当初下毒的时候就没想过一暖失去孩子有多痛?” 田一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娇弱大度地开口:“叙深,我不怪姐姐,而且我们的孩子命大也保住了,只要姐姐随便说句对不起就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弄得这么僵。” 秦双眼泛红,抿紧双唇。 一家人? 真的可笑。 她压抑着心中的悲愤,再一次解释道:“我没有要害人。” “秦烟,一暖这是给你台阶下,你别给脸不要脸!” 男人一而再的污蔑,叫她实在扛不住苦楚:“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也怀孕了,怎么可能在玉佩上涂东西!” 话音刚落,房间瞬间安静。 田一暖眼中飞快闪过阴沉,随即装作满脸惊讶:“姐姐也怀孕了,这也太巧了……” 这话一出,周叙深脸色立刻变了。 睨向秦烟的视线更加不满:“为了逃避罪责,你还学会骗人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怀上,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怀,你觉得我会信?” 秦烟五脏六腑好像在翻滚,血腥味到了喉咙,肚子也一阵阵抽着疼。 声音嘶哑反驳:“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做检查。” 她白着脸捧着肚子往门口走,可手却再次被抓。 周叙深声音又狠又冷砸过来:“这玉佩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接触,你难道想说是一暖自己下的毒吗!做了就做了!你道个歉就这么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