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呀真乖呀。” 她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然后打开带来的东西,有衣物,有食物,还有些解闷的书。 叶蝉也把自己的干草蚂蚱给了她,在她掌心写下:【送你。】 楚小萝看着干草蚂蚱,暗道:这可是我收到的最寒酸的礼物了。 但礼轻情意重,她还是笑说:“好可爱。我最喜欢了。” 叶蝉见她喜欢,羞涩一笑,在她掌心写下:【我做的。】 楚小萝立刻夸:“哇,那你好心灵手巧啊。也教教我呗。” 叶蝉乐意之至,真的教她怎么编干草蚂蚱了。 两人玩了好一会,不仅编了干草蚂蚱,楚小萝还教她认了几个字,直到小太监王敏连催了好几次,才起身离开。 叶蝉恋恋不舍,在她掌心写:【什么时候来?】 楚小萝不敢保证,就说:“明天吧。我明天尽量来。” 但明天这个时候,她猝不及防地被皇后传召了。 第179章 楚小萝是去看叶蝉的路上,被皇后派来的人拦住的,然后就直接被请去了皇后的坤宁殿。 皇后陶乐纯近来听说了很多关于楚小萝的负面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她拐了太子出宫游玩,结果遇上反赵复祁组织的人,差点出了事,其次就是她替叶家女求情,还跑去慎刑司看望她。 真是好生悠闲啊! 不想着怎么勾太子破戒,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地四处乱窜! 她很生气,等见了人,张口就是质问:“为何跟那叶家女来往?你难道不知她是罪臣之女?” 楚小萝料到皇后是要兴师问罪的,在过来的路上,也准备好了措辞,忙跪下解释:“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道叶家女的身份,但跟她来往都是出于本心,无关出身。就像奴婢,出身也不好,但皇后娘娘仁慈,也给了奴婢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所以,不要盯着叶蝉罪臣之女的身份,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也给她一个新生的机会吧。 但她的心声没几人懂的。 陶乐纯只觉得她恃宠而骄,怒而拍案道:“你还知道你出身不好!那就该感恩戴德,好生伺候太子!结果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两次带太子涉险,简直罪该万死!” 没错,如果不是她还有用,她真想立刻杀了她。 两次带太子出宫,两次遇险,现在还跟叶家女纠缠不清,她到底存了什么心? 尤其那反赵复祁的人都掳走了她,却没杀她,甚至都没让她受伤……这一切,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她真的只是个出身卑贱的扬州瘦马吗? 杨嬷嬷已经拿来了她的户籍:楚小萝,扬州惠安人士,年十六,母亲病弱早逝,父亲宁春生打鱼为生,六岁时,宁春生在打鱼的过程中,失足坠河,不幸溺亡,不久,她被大伯一家贩卖,沦为扬州瘦马。 很正常的户籍,很不幸的人生。 陶乐纯看了好多遍,总觉得不安:楚小萝母亲的身份信息太少了。 还需派人再去彻查。 她这么想着,瞧了眼楚小萝美得蛊惑人心的脸,问道:“可还记得你的母亲?” 楚小萝不是原主,哪里会记得原主的母亲? 而原主脑子里也没有原生家庭的记忆,她只能摇头:“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记得了。” 陶乐纯听得皱眉:“你是六岁时跟了干娘,入了那行,按理说,不该没印象。” 楚小萝硬着头皮说:“许是奴婢脑子不好吧。” 陶乐纯能拿她的脑子怎么办? 她只能心怀不满地讥诮:“普通百姓家的女人能生出你这般绝色,也是一桩奇迹了。” 这皇后不是在教训她,怎么还夸起她来了? 不愧是皇后,夸人的话都说的特别有水准。 听听,奇迹!她的美貌都是一桩奇迹了! 陶乐纯不知楚小萝心里还虚荣上了,目光犀利地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待太子登基,你也将是后宫一员,按理说,要封赏家人的。” 那么,她的祖上三代不仅要彻查清楚,但凡活着的,还都要请进赵都来了。 楚小萝不知皇后言语背后的深意,面对这突然的封赏,有点懵:“奴婢、奴婢惶恐。” 她是真惶恐:别啊,她不想一辈子被锁在皇宫啊! 第180章 “你确实该惶恐,我们皇家待你不薄,你却屡次带太子涉险,到底是何居心?” 陶乐纯佯做震怒,发出质问,一是想听听她的说辞,二是想借机观察着她的微表情,来窥测她的内心。 楚小萝不知皇后所想,见自己被怀疑了忠诚,立刻举手发誓:“皇后娘娘明察,奴婢对殿下一片忠心,若有二意,便让奴婢血溅三尺、不得善终。” 陶乐纯重视誓言,见此,也没再追问,而是提醒:“既如此,那以后就离叶家女远一些!本宫也不想再听到太子遇险的消息!” 说到这里,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滚出去吧!” 楚小萝早就想滚了,跟他们这些当权者对话可有压力了,忙低头应着:“是。奴婢告退。” 她快速退出坤宁殿,想着皇后的话,也不好去看叶蝉,就安排小太监王敏走一趟了。 王敏一直在坤宁殿外守着,也听到了楚小萝跟皇后的对话,现在听到她这个吩咐,就小声劝了:“宁姑娘,恕奴才僭越,现在真的不宜去看叶姑娘。” 楚小萝皱眉:“就因为皇后一句话?” 王敏摇头:“也不全是,如今反赵复祁组织猖獗,领头人还疑似是叶家人,不管叶姑娘是否牵扯其中,只要她姓叶,注定没个好下场。您跟这样一个人来往,实在不吉利。” 楚小萝听了,很不高兴,反驳道:“怕什么不吉利?你可听说祸福相依,否极泰来?算了,王公公,你若不想去走这一趟,我便换别人去。” 王敏知道这要是换了别人,他就得给别人让位置了,罢了,富贵险中求,就走一趟吧! “姑娘息怒。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他讪讪笑着,忙带上原先准备的东西,去了慎刑司。 这件事没多久就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皇后陶乐纯躺在摇椅上,手中拿着团扇,一边轻轻扇着,一边说:“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她那么想管,本宫就看她能不能管到底!” 绿枝伺候在旁,听出皇后不悦,忙劝:“娘娘息怒。奴婢看那宁姑娘,就是一时心善。” 陶乐纯听了,嗤之以鼻:“这皇宫里心善的人可活不久。你说,叶蝉为何能活那么久?” 除了幸运,那就是有人暗中施救了。 但什么会救一个罪臣之女? 那只能是同党了。 也就是说,叶蝉跟反叛之人早有勾连。 绿枝不敢回答,只能低头说:“娘娘恕罪,奴婢愚钝。” 陶乐纯笑笑,像是跟她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皇上留她活那么久,也是时候让她发挥点作用了。” 什么作用? 绿枝听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皇后说:“传本宫的令,将那叶家女吊城墙上晒几天,本宫倒要看看叶家人来不来救!” 她要借着叶家女,引蛇出洞,抓住反叛作乱的同党乃至反赵复祁组织的人。 绿枝也明白皇后的用意,顿觉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了。 第181章 “你们做什么?住手!放开她!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丹珠抓住侍卫的胳膊,想要拦下他们,但她太弱小了,随便一推,就被推了几个趔趄,然后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叶蝉被他们带走了。 相比丹珠的慌乱、惊叫,叶蝉就淡定多了。 她安静地跟着侍卫们走,不哭不闹,就攥着手中的干草蚂蚱。 这是楚小萝跟她学着编的,很丑很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