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正好过来送患者的沈蔓蔓和梁双双一同被压在石块下方。 很快,余震停歇。 救护队迅速赶了过来,可等众人搬动石块时,才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不妙。 石块正好紧紧压在沈蔓蔓和梁双双的身上,撬动一头,另一头必然造成更严重的挤压伤。 情况紧急,救护员寻求徐卫国的意见。 “徐少校,先救谁?” 四周的声音好似安静了下来。 沈蔓蔓的胸腔被石块压得喘不上气来。 她强撑着等了许久,却听见徐卫国说—— “救梁双双。” 这一刻。 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冻结。 石块的撬动重重挤压着沈蔓蔓的心口,她猛地吐了一口血。 心脏紧紧揪起,痛心泣血。 沈蔓蔓彻底失去意识。 …… 再次醒来时,沈蔓蔓已经被送回了盛北军区。 这是第一次,生病时徐卫国不在她身边竟让她松了口气。 而沈父事忙,只匆匆来见她一面后,便奔赴外地公干。 住院整整一月,让沈蔓蔓唯一高兴的是,出院前一天,她收到了飞行员的录取通知,下周去首都报到。 出院当天,沈蔓蔓本想自己回家,却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徐卫国。 没有问她的身体,徐卫国提起她的手提包:“走吧,送你回家。” 一路无言。 到了家,放下东西,徐卫国竟行色匆匆又要走。 “我马上要去执行新任务,你在家好好休息。” 夫妻两人一个月没见,此刻见上面还没说几句话,他又要走。 沈蔓蔓的心狠狠揪起,出声喊住他:“徐卫国,我们聊聊。” 闻言,徐卫国的脸色陡然冷沉下来。 “任何事都比不过军令紧急!我现在没空照顾你脆弱的情绪!” 他毫不客气地呵斥让沈蔓蔓神色一滞。 鼻腔涩意窜起,她难以抑制的红了眼眶。 两人之间的问题堆积已久,这次他再走,自己下周也要去首都了,难道这些问题就要随时间的累积而积压吗?! 沈蔓蔓深吸一口气,强作冷静开口:“那我就长话短说,徐卫国同志,我当了你三年的妻子,如今我只想问你,在你心里有把我当爱人吗?” 屋里陷入沉寂。 沈蔓蔓定定望着面前的人。 良久,她看见徐卫国冷蹙眉头,语气不耐至极:“这问题有意义吗?” 他冷冷落下声音后,便直接大步离开。 砰地一声。 房门被徐卫国带上。 这一刻,沈蔓蔓心口裂开般痛。 她不知道此刻的徐卫国是否已经真的爱上了梁双双。 可她唯独能确认的是—— 只有他不爱她,也不会爱上她这件事,是如此明晰。 也许……她该接受自己在徐卫国的故事里,只是个‘小角色’这件事。 沈蔓蔓将目光落在那张录取通知单上。 她轻声喃喃:“再见了,徐卫国。” 一周后,沈蔓蔓从后勤兵正式转为飞行员,去往了首都。 半个月后。 徐卫国刚任务归来,就被政委喊了过去。 “政委,是有什么任务要交代吗?”徐卫国问。 “是关于沈蔓蔓同志的事。” 政委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了?”听及沈蔓蔓的名字,徐卫国神色才有了变化。 “沈同志考上了飞行员,半个月前已经调去首都了。” 政委的话让徐卫国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政委又从桌面上推过来一张纸,语气沉重:“她临走前,让你把这个签了。” 徐卫国低头看去,瞳仁骤缩。 那是一张沈蔓蔓签好字的离婚申请! 第9章 徐卫国垂在身侧的手一瞬紧紧攥起。 他将那张离婚申请书收起,神色冷凝:“不好意思政委,我想我跟她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政委沉沉看他,终是叹了口气。 “徐卫国同志,在这件事上,你就是做的不对。” “之前你和那梁护士走得近时,我就知道你和沈同志之间怕是要出问题,还特意让沈同志跟你好好沟通,没想到你们还是走到这个地步……” 徐卫国闻言,却更是不解。 但他没有多为自己辩解,只沉默的听着。 等出了政委办。 徐卫国直接大步到了军区通讯室,按下首都军区的号码。 “通讯员同志,我想找空军部队新来的沈蔓蔓同志,我是她的丈夫徐卫国。” “好的,去通知了,稍等。” 电话那头很快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很久。 那头终于传来了沈蔓蔓的声音,她没有多余的话,直入正题:“离婚报告你签好字了吗?” 一听这₱₥率粥话。 徐卫国神色骤然冷下来,他拧起了眉沉声道:“沈蔓蔓,我们夫妻间有问题应该好好聊,何必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上次我是……” “任务在身,我理解。” 沈蔓蔓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他,她拿着电话笑得苦涩:“可徐卫国,我也有理想,我也有路要走,我的‘任务’从来都不是只能在家等你回来……”2 徐卫国哑然,心陡然沉闷。 电话那头沈蔓蔓兀自继续往下说。 “记得结婚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现在我依旧可以告诉你,我还喜欢你,这一点并没有变,但我要跟你离婚也是认真的。” 沈蔓蔓的平静却坚定的态度透过听筒传来。 徐卫国心下莫名一慌。 他沉声问:“是因为梁护士吗?如果是,我可以跟你解释,之前梁护士频繁找我,是想让我帮她找表弟,没有别的。” “地震那次先救她,也是因为当时权衡了地势做出的最佳选择。” 他条条解释完,电话那头却陷入沉默,只剩呼吸声。 良久。 沈蔓蔓闭了闭眼,开口道:“那天我问你,你心里有把我当爱人吗,你当时说没意义……” 她声音压不住的沙哑耳哽咽:“好,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回答是什么?” 徐卫国陡然一怔,脑子一片混乱。 似乎又许多话要说,却都堵在嗓子眼开不了口! 电话那头。 沈蔓蔓紧紧揪着电话线的手,随着徐卫国的沉默终于还是松开。 她眼眶通红,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下。 心口像是被千刀万剐,刺得鲜血淋漓。 沈蔓蔓强扯出一抹笑来,缓缓哑声道。 “徐卫国,曾经我以为任何事只要我努力就总有好结果,可现在我才明白,婚姻的路是要两个人一起走的,只有我一个人是走不下去的。” “一条路,一百步,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却连最后一步都不肯走,我累了,实在是走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 徐卫国的心口骤然一紧,扯着刺痛万分。 但不等他回话,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剩滋滋电流。 徐卫国失魂落魄走回家属院,沈蔓蔓的每句话回荡在他脑中,迟迟不散。 回到家。 见到门口等着的人,徐卫国的脚步一滞,立即行了个礼:“首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