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鹿南的声音沙哑低沉,微微颤抖:“阿纾,你当真放弃我了?” 他心中的喜悦与绝望糅杂成一团,错综复杂。 这几日里,萧鹿南查了所有关于“阿纾”的往事,只有一片空白。 这让他更加确定了“阿纾”就是沈今纾的事实。 萧鹿南方才拉住沈今纾的那一瞬间,他翻过她的手掌,果真在掌心的左下角有一个小黑痣! 如此,他已经断定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沈今纾! 沈今纾回过神来,皱紧眉头,试图甩开萧鹿南的手。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阿纾!” 萧鹿南却不松,他不敢松。 那天若是他晚走一步,拉住沈今纾的手,她就不会离开自己的世界这么久。 “阿纾,我知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你想要如何报复我都可以,但你不许假装忘记我。” 萧鹿南长臂一伸,强行将沈今纾搂紧,漆黑的瞳中闪烁着疯狂。 他想把沈今纾留在自己身边,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萧鹿南最讨厌随时会从手中溜走的东西。 “阿纾,跟我回去。” “放开我!” 沈今纾挣扎不脱,心中怒意越积越多,也不顾他是何身份,终于忍不住动手。 可萧鹿南力道之大,她竟掰不动他的手。 沈今纾心中烦闷至极,张嘴就在萧鹿南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痛意令萧鹿南的双目恢复了清明,他手上的力道也随之轻了些。 沈今纾趁机挣脱了束缚,提防地往后退了一步。 却未曾注意到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萧鹿南忙护住了沈今纾。 胸膛贴近,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沈今纾还未缓过神,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符戾从萧鹿南怀里拉出。 他拦在两人之间,开口道。 “这位公子,还请莫要纠缠我家女眷。” ======第25章====== 萧鹿南见到符戾,眼眸中的温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符公子,她并非是你的女眷,婚书仍在,她仍是我明媒正娶的结法之妻。” 沈今纾猛然睁大了眼。 萧鹿南的妻子?那不就是当今皇后? 她怎么可能会是…… 符戾仿佛才认出萧鹿南似的,诧异道:“怎、怎么会是您?” “抱歉,草民失礼了,草民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符戾面上惶恐,可眼中却是冷冷讥讽与挑衅。 萧鹿南又怎会看不出,脸色铁青,却碍于沈今纾而隐忍着。 符戾又说:“您说笑了,阿纾是我的仆人,怎么会是那沈将军?” “不信的话,您亲自问问阿纾。” 说着,符戾便看向沈今纾。 两道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沈今纾嘴唇微张,正要说话,却忽觉心口猛然刺痛一下。 符戾的神情骤然一变,忽地沉声下令:“阿纾,回客栈!” 沈今纾心中有预感,是毒将要发作了。 她没有犹豫,转身便朝客栈走去。 萧鹿南看着她离去,一双捏紧成拳,终究没有强求。 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沉重无比,压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当初那个满心满眼皆是他的阿纾,如今却在他与符戾之间,选择了另一个男人。 这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惩罚。 可一切仍可以挽回,萧鹿南眉眼下压,面上撒下一片阴翳。 天边残阳如血,将他独身的身影拉长。 …… 客栈。 符戾拿出一把匕首丢给沈今纾。 “割开手臂。” 沈今纾倒也没有扭捏,一咬牙便在左手手臂上哗啦出一道三尺长的伤口。 “这样吗?” 鲜血顺着手臂,如雨珠一般落入银盘中。 阿伍爬过来,想要舔舐沈今纾仍在滴血的伤口,被符戾厉声呵斥:“阿伍!走开!” 白狼耷拉着脑袋又缩回了角落里。 血流了一大盘,沈今纾的眼前开始有了重影。 “够了。”符戾的声音在耳畔清晰传来,才让沈今纾从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 沈今纾垂眸,就见符戾将手帕紧紧缠于她的手臂上。 他的声音十分冷淡:“你可不是一次性的‘药罐子’,给我把血止住了。” “我付出那么多,怎么着也得收回本。” 沈今纾还没出声,剧痛忽地袭来,从胸膛蔓延至全身,浑身似乎没一处是完整的。 一颗圆圆的药被冰冷指尖塞进嘴里。 疼痛稍缓,困意涌上,沈今纾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屋里的血腥味仍未散去。 沈今纾坐起身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半晌,无人应。 沈今纾呢喃着:“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没有见过符戾究竟是如何制药的,也不知他是如何治病的。 沈今纾每回都会昏过去,醒来时屋里都会有一股重重的血的气味,她总觉得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血。 好奇心使然,沈今纾用指尖戳破窗户的一个小洞,想要看看里面。 这时,符戾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26章====== 沈今纾浑身一颤。 半夜里有人忽地在背后出声,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沈今纾转过身,半真半假道:“我担心你。” 今夜的月光很亮,从窗沿爬进来,无需烛光沈今纾也能看清对面的人。 京城的女子称符戾为“京城第一美男子”,沈今纾之前只觉过于夸张,如今忽觉也并非不无道理。 符戾的身形略显瘦削,却并不显单薄,衣衫半敞,月光般白的肌肤,隐隐露出腰线的弧度。 棱角分明的面容,薄唇比那蔷薇还要艳丽,那双桃花眼仿佛看谁都温柔至极。 符戾挑眉看她,直至盯得沈今纾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他才戏谑道:“我死不了,你放心,即便是死,我死之前绝对会带上你一起的。” 沈今纾愣了一下。 她在符戾身上亦闻到了血腥味。 沈今纾的视线下移到符戾的腰间,才发觉那里的衣裳渗着点点红色。 她的眸光一颤。 符戾顺着她的目光自然也发现了,十分自然地拢了拢衣裳,扣住沈今纾的肩就将她转了个圈,声音轻佻,动作却不容拒绝。 “阿纾,男女授受不亲,你再看可是要负责的。” “时候不早了,回房吧,明日还需出门。” 沈今纾就这么被赶回了房。 可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为何符戾从不让她看治疗过程? 第二日。 清晨时分,昏昏欲睡的沈今纾被敲门声吵醒。 沈今纾起身打开门,门外的是懒洋洋打着呵欠的符戾。 分明往日里符戾都是晌午才起身的,沈今纾疑惑道:“怎么了?” 符戾无奈又无言地看了她一眼,才说:“我昨天不是说了,今日要出门?” 沈今纾愣住,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接着,一个竹编的箱子就被丢到她手里,是符戾的工具箱。 即便相处了数日,沈今纾仍不知符戾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像是大夫,又像是商贩,又像是贩卖情报的贩子……简而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