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本出事的该是我,躺在那里的人也该是我,母亲就该让我去死才对” 什么!秦乐然大惊,那匹马原本是裴怀砚骑的,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啪!侯夫人用力的打了裴怀砚一巴掌,泪却落下来 方嬷嬷赶忙扶着侯夫人坐下,眼里也溢出泪说:“三爷这话,可真是戳了夫人的心窝子了,当年,当年夫人也不是故意……” 侯夫人擦了擦眼泪:“罢了罢了,毒确实不是我下的,只不过亦安出事,也不能说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原来,那日,那名小厮的确是藏在马厩躲懒睡觉,下雨了才被雨点打醒,正准备走时,却看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来了马厩,偷偷摸摸把一包药粉洒在草料里,喂给了一匹马 小厮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小太监走后,去悄悄给吃了加了药粉草料的马做了个记号后,回去将此事禀报给了侯夫人 侯夫人想,既然是个小太监,那必事关皇家,也不敢声张,这次围猎也是皇上突发奇想,几乎没有人自己带了马来,于是都用的行宫里养的马,也不知这匹马会分给谁 于是侯夫人只是吩咐第二日由那名小厮负责去给裴怀砚牵马,因为他认得自己的记号,没成想,这匹马就是给裴怀砚的 眼看着裴怀砚就要来骑马了,若是裴怀砚因为这匹马出了事,那他也活不成了,小厮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和旁的小厮换了匹马,却是换给了裴亦安 等侯夫人知道此事的时候,裴怀砚和裴亦安已经骑着马走远了,不安的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传来消息说有人出事,想来也许是小厮看错了 刚要放下心来,就听见裴亦安出事了 第22章 回忆 听了侯夫人的话,裴怀砚也沉默不语,这…又该怪谁呢 看着裴怀砚难过的样子,秦乐然走上前握住他的手 裴怀砚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闭了眼道“终归是我一辈子都在欠大哥的” 然后拉着秦乐然走了 自回了房,裴怀砚便坐在榻上动也不动,话也不说 秦乐然大约是猜到这件事是谁,也大约知道曾经裴怀砚发生过什么是裴亦安救了他,只是她如何去宽慰他呢 想着裴怀砚应是没吃什么东西,让绿意去煮了碗面和一些点心一起端来 “夫君,你一整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我让绿意煮了些面,你可要吃一点”秦乐然端着面和点心,小心翼翼的靠近裴怀砚 裴怀砚似是这会儿才回过神,看着秦乐然小心翼翼的样子,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在旁边的矮桌上说:“我不饿” “那你吃块点心可好,我每次生气伤心的时候,吃点甜的东西好像会好过一些”说着,拿了一块点心放在裴怀砚嘴边 裴怀砚抬头看着秦乐然,突然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怀里“让我抱一抱” 秦乐然没在说话,只轻轻回抱住他,她知道,他此时心里定然是不好过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乐然觉得腿都麻了,裴怀砚才放开她,拉她坐在身旁,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小时候,大约是五六岁的时候,我记得父亲和母亲总是在吵架,多是因已经逝去的父亲的原配夫人林夫人,也就是大哥的母亲” “我听人说,父亲,母亲,林夫人,原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起来林夫人算是母亲的表姐,父亲与林夫人从小有婚约,长大后也情投意合,便顺理成章的成婚了,婚后也琴瑟和鸣” “没过多久,林夫人就有孕了,可没想到,身子太弱,生产时伤了身子,生下大哥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之后,母亲便嫁给了父亲,婚后也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可是,也不知怎的,自我出生以后,母亲就变了” “变的敏感多疑,每日里都与父亲吵闹,问父亲是不是心里还想着林夫人,从不让她踏足的书房里,都是林夫人的画像以及林夫人生前的一些物品” “对大哥也从一开始的嘘寒问暖,变成了打骂疏离,我没有见过林夫人,只是常听下人们说,大哥和林夫人很是相像,连性子也一样,想来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父亲自是不能让大哥任由母亲打骂,也有些受不了母亲的吵闹,便自己带着大哥在前院,每日里也亲自教导” “自我有记忆以来,母亲就对我很是严厉,每日里学文学武,一定要让我比过大哥,我那时太小了,只记得每日里都很累,只偶尔悄悄跑到大哥院里时,才会开心一些,只不过,母亲知道后,又会骂我” “直到有一日,母亲和父亲都出门了,我开心极了,想做所有我平日里不敢做的事,爬树,抓鱼,斗蛐蛐,玩到累了也不愿意歇会儿,结果从树上摔下来了,摔伤了腿,却不敢说” “战战兢兢过了一下午,怕母亲回来责骂,没想到,她和父亲不知为何又大吵一架,一气之下带着人回娘家了,父亲也去了军营,两人并未归家” “我又痛又怕,竟然开始发起热来,下人们只以为我白日玩儿的太累,睡的太死,一时竟也无人知晓”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是大哥来了,听说母亲与父亲吵架,两人未归家,他不放心我,来看我,才发现我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才急忙找来大夫,等母亲和父亲知道消息赶来时,仍然还在互相推诿” “自我大病一场后,两人不像从前一般整日里吵吵闹闹,只互相冷淡的相处罢了,之后我每次在学堂得到夸奖时,父亲母亲就会一起陪我好好吃顿饭,我想,如此也好,我知母亲不喜大哥,所以也尽量不与大哥接触,可是大哥却从不介意,无论何时总是护着我,如今又因为我......” 秦乐然也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是谁对谁错,裴亦安很无辜,裴怀砚也没错,林夫人也的的却却是永远横在永平候和侯夫人之间,只得劝道:“可是你母亲虽然不喜欢大哥,但是也从未苛待过她,此次,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曾经发生的事,我们就让他都过去好了,以后,以后我们对大哥一家好些,更好些” 裴怀砚点点头,只不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知道了是小太监,查起来就方便多了,不过短短三日,就有了真相 那个小太监的确曾经是东宫的,前几日因做错了事被太子罚去做苦力,此次给马下毒是因为心怀怨恨,想着平日里太子就爱骑这匹马,于是给马下了毒,没想到这回太子并未选这匹马,阴差阳错的最后变成裴亦安骑了这匹马 至于猛虎为何会出现,太子只说是因为此次围猎突然,的确是疏忽了,没有将围场清理干净,导致了猛虎伤人事件 小太监已经被处死了,太子也被责罚了,之后行宫的一切安排事宜都交给了三皇子办理,皇上皇后都纷纷给裴亦安送来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并且允许裴亦安在行宫别院里养伤,一切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些巧合,但是又那样荒诞 那么多马匹,既然是太子爱骑,为何会被拉出来给其他人骑,就算是运气不好,分给了裴家兄弟,又为何马会跑向那个方向又遇见了猛虎 这些疑点,当下是不得而知了,虽然三皇子提出了这些疑点,但皇上说此事就此了结,谁也不敢再说什么,裴家也只得默默忍下这口气 只后来,裴亦安醒了之后说,当日他跳马时,好似听见了吹哨的声音,然后就被老虎扑倒了,但是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秦乐然听裴怀砚说,那只老虎也死了,不是被他的箭射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