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宋婴宁被一道飚了七尺高的血淋醒。 这是她第十次被萧凤沉所杀! “怎么这么不小心?瞧,血又滴在你脸上了,还得本宫给你擦。” 磁性音调响起的同时,宋婴宁的下巴被血剑高高地挑起。 她被迫第十一次,与当今天临王朝的太子萧凤沉对视。 奢华的赤金面具敛去了萧凤沉大半面容,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那双形状妖娆的凤眸显得更加神秘惑人。 一身白衣翩跹,萧凤沉气质冷冽,犹如谪仙临凡,可他却足跨血海,伏尸满院。 今日本是萧凤沉的相亲宴,皇后前脚送来了包括她在内的数位美人,萧凤沉后脚就将这些美人,屠杀殆尽,只留她一个。 至于为何留下她,那是因为..... 柔软的手帕落在脸上,宋婴宁没想到萧凤沉竟真的说到做到,拿着手帕为她擦血。 刚要反抗,宋婴宁便听到萧凤沉的威胁:“不乖的话,本宫不介意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擦!” 天临太子萧凤沉,中宫所出,身份尊贵,却是人人皆知的疯批,宋婴宁果断放弃了反抗。 萧凤沉动作轻柔而慎重为宋婴宁擦掉最后一滴血,声音十分温和:“好了。” “啪!啪!” 宋婴宁左右开弓:“听我说,谢谢你!” 萧凤沉戴着面具,宋婴宁打的是他的下巴。 只见那白玉似的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萧凤沉眼黑如渊,一言不发的样子,显得有些危险。 一股寒意涌上宋婴宁的心头。 众所周知,三个月前,萧凤沉意外受伤昏迷。 醒来后,就一改往日温和无害的性子,变得乖戾孤僻,嗜杀残虐,睚眦必报。 听说前段时间,礼部侍郎家的嫡女李姑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角,他竟直接拧断了对方手腕。 而她宋婴宁不过是纪国侯养在庄子上的一个庶女,刚才居然胆大包天的打了他两巴掌! 这可真是——太爽了! “啪!” 宋婴宁再度甩了萧凤沉一巴掌,语气格外欢愉:“太子殿下方才不说话,是不是嫌烟烟的谢礼太轻了?” 宋婴宁抬手,准备再给他一巴掌,这厮之前对她做的事情,人神共愤,区区几个巴掌,还不够利息! “呵。” 萧凤沉漫不经心地抬眸,眼中的情绪尽数暴露在宋婴宁面前。 那是兴奋的情绪! 宋婴宁突然就害怕了。 怎,怎么,打着打着,他又兴奋了? 宋婴宁吓得要缩回手,只可惜,慢了一步,她的手被萧凤沉攥住了。 对方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的手骨捏碎。 正在宋婴宁忐忑,手腕会不会被萧凤沉拧断时,手心处,忽然传来一片潮热的感觉。 宋婴宁下意识抬眸,随即惊愕地睁大了双眸。 萧凤沉那双性感得几乎要拧出汁来的红唇,正紧贴着她的手心吹气。 温热的气息,犹如潮水一般从她的手心,迫不及待地涌入她的全身。 萧凤沉长眸含着病态的笑:“烟烟扇的这般用力,手不疼吗?” “......” 此情此景,宋婴宁实在憋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那潮水里面似乎有虫子,正在沿着她的皮肤,尽情攀爬,令她毛骨悚然,根本无暇多想。 宋婴宁疯狂地扭动手腕,企图挣脱萧凤沉的钳制,怎奈两人力量实在悬殊的厉害。 她泄了气,无奈道:“太子殿下,您究竟要怎么样?” 萧凤沉欣赏着宋婴宁无可奈何的表情,心情格外愉悦,他低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要如何,你当真不知?” 宋婴宁逐渐烦躁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 萧凤沉想娶她! 他对她感兴趣,但不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也不是对她的脸感兴趣。 而是对他捅了她十次,都没把她捅死这件事,而感兴趣! 萧凤沉虽然是皇后亲生,却母子不合。 相亲宴上,皇后送来的这些所谓的美人,几乎全是傻子,聋子,瞎子,瘸子之类的,用来作践萧凤沉的人。 故而今日,萧凤沉一剑一个残疾美人,大杀特杀,可杀到她的时候。 萧凤沉的剑,残了! 她像是中了邪一样,被萧凤沉杀死一次,她便复活到死前的那一刻。 被杀两次,她便能复活两次! 在一次次死亡和复活中,她亲眼看着萧凤沉的表情从惊世骇俗到饶有兴趣,再到变态兴奋! 直到某一次,萧凤沉的兴趣达到了最高点。 他说:“本宫要娶你!” 宋婴宁脱口而出:“为什么?” 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萧凤沉眼中的癫狂,他说:“因为你好玩,本宫要把你娶回家,天天玩。” 他杀她一天还不够,还想天天杀她! 宋婴宁自然是拒绝了,除非她脑子进水,才会答应他! 萧凤沉阴测测地威胁她:“烟烟,你拒绝本宫一次,本宫就杀你一次!” 宋婴宁不屑:“呵!” 于是......她就被杀了十次。 其实,宋婴宁的震惊和困惑,一点也不比萧凤沉少! 六年前,年仅十二岁她被指控摔伤了嫡妹纪烟烟的腿后,就被父亲纪国侯丢到京郊的庄子上自生自灭,期间,她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在今日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不死之身。 现在不仅她知道了,这个杀神也知道了,宋婴宁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幸好,这疯批太子只当她是纪国侯嫡女——纪烟烟。 纪烟烟的姨母是当今柔妃,皇后记恨柔妃专宠,就以纪烟烟跛脚,八字够硬为由,让她参加萧凤沉的相亲宴。 纪烟烟害怕,死活不敢来相亲,她那个好父亲就用她母亲窦姨娘,威胁她替纪烟烟相亲。 “烟烟,想好了吗?” 萧凤沉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将少女娇软的身躯圈在自己的狩猎范围,长睫扫过宋婴宁的脸,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嫁不嫁本宫?” 宋婴宁的耳朵滚烫一片,她被那暧昧的气息,撩拨得差点没跳起来。 她咬紧牙齿,艰难而又坚定地吐出几个字:“我!不!嫁!” “啧!” 萧凤沉的舌头顶着后槽牙,发出不耐的气音。 他倏然眯起凤眸,本就稀疏的笑意从眼底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嗜血的杀意。 紧密如网的危机感,扑面而来,宋婴宁的大脑发出疯狂而尖锐的叫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