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她不是桑皇后,细看来,也就跟桑皇后有八分相似。 国师府怎么藏着一个跟桑皇后很像的女人? 难道风国师也偷偷喜欢着桑皇后? 这便是他想要留在敬都的原因? 他怀着这些疑惑回了皇宫,把这些发现如实禀报给了皇帝。 贺兰殷正在熬夜处理奏折。 旁边烛火跳跃着,有些微弱了。 他看到了,随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去拨弄烛火,正拨弄着,烛火明亮,就烧到了他的手指。 “陛下!陛下小心!” 苏延正端着茶水进来,结果一进来,就看到皇帝用手指拨弄烛火而恍然不知。 贺兰殷确实不知自已是用手指拨弄的烛火,被苏延这么一叫,回了神,痛感才瞬间从指尖炸开,疼得他嘶嘶抽气。 “来人,快,去叫御医——” “安静!” 贺兰殷冷声喝住了他,并不想他去传御医:“朕没事,你不要声张。” 不过小伤罢了。 虽然很疼,火辣辣的疼,现在还有被灼烧的感觉。 他看着自已右手上烧破皮的食指,一边嘶嘶抽着气,还一边想去揭掉那层皮。 “陛下,小心,万万珍重龙体啊。” 苏延忙放下茶盘,僭越地拉住他的手,低声道:“陛下,这烧伤最折磨人了。” 贺兰殷听了,很想说:没有。不是。这烧伤没那么折磨人。最折磨人的是等待。 他在等待陈进带来好消息。 苏延不知内情,抓住他的手,提醒着:“陛下等等,奴才去取冷水来。” 他说着,匆匆而去,因了皇帝不想他人知道,他是亲自去端的。 几乎他才出去,陈进就进来了。 陈进一进来,就看到了皇帝手指的烧伤,那一团血肉模糊的黑太显眼了:“陛下,您这?” 贺兰殷压抑着紧张、期待、激动等复杂的心情,强作淡定地问:“查得如何了?” 陈进知道皇帝最关心这个,也不废话,跪下道:“回陛下,属下去了国师府,并没寻到桑皇后的踪迹,不排除有地下暗宫的可能,但在国师府后院的竹林小屋看到了疑似桑皇后的女人。” “疑似?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错了?” 贺兰殷第一反应是——那女人就是桑宁。一定是陈进看错了。 他甚至激动得站起来,想要去接她回宫。 但陈进摇头说:“陛下,属下绝没有看错,那女人跟桑皇后很像,但气质一点不像,您去看了就知道。” 他负责看守月桑殿,看了桑宁那么久,自觉比任何人都熟悉她。 贺兰殷是信他的,但他还是决定去国师府一趟。 他的心就像是那根烧伤的手指,只是听到跟她相似,就痛不欲生了。 唯有见到她,这痛才会消弭。 “陛下,您的手?” 陈进见他往外走,就提醒了下他手上的伤。 贺兰殷像是没听到,走出殿外,命人备马。 夜风呼啸。 几匹快马奔出了皇宫。 风雀仪躺在温暖的被窝,计算着时间:一、二、三…… “砰!” 房门骤然被推开。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本以为是皇帝,却看到了小叔风湛之。 风湛之站在门口,披着红色大氅,怀里抱着枕头,身边是提灯的小厮。 “好侄子,我刚做了个梦。” 风湛之走进来,灯光照着他的俊脸,上面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风雀仪听着,淡淡问一句:“什么梦?” 风湛之已经坐到了他的床上,一边往他被窝里挤,一边拍着小胸口:“吓死我了!我梦到你私藏桑宁的事被陛下发现了,陛下一怒之下,把你凌迟处死了。还要我行刑。太可怕了。” 风雀仪觉得这个梦很不吉利,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了风湛之的克妻克亲命:“小叔,也许你会克死我的。” 他私藏桑宁的事,如果真被皇帝发现了,或许还真难逃一死。 风湛之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煞白:“啊?那、那不行的啊!雀仪,要不……在我克死你之前,你还是把桑宁还回去吧。真的。你信小叔一次。我不知怎的,眼皮一直跳,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出事。” 像是响应他的话,门外传来风夷的声音:“大人,陛下来了!” 第148章 横刀夺爱?臣夺君妻?(加更) 风湛之一听皇帝来了,就更怂了:草,怕什么,来什么!他那个梦是预兆吗? “风雀仪,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看那桑宁根本不喜欢你,不值得你为她送命。你别犯傻——” “她是你侄媳!” 风雀仪打断他的话,眼神森然,压低声音喝问:“你让我把你侄媳送人?” 一句话将风湛之问住了。 是了,那是他认定的女人。 身为男人,怎么能把自已女人拱手送人? 他无话可说,只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陛下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怀疑了什么。你能瞒住他吗?” 他感觉不能瞒住的,皇帝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啊! 都怀疑他了,岂会善罢甘休? 风雀仪面色如常,淡定道:“没你的事!回去睡你的觉!风湛之,管好你的嘴巴跟表情,你若是坏我的好事,别怪我手下无情!我一定在你克死我之前,先弄死你!” 风湛之:“……” 他好凶! 呜呜呜,他们这是什么叔侄情! 他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准备回房间。 不想,才走几步,迎面就撞上了皇帝的面,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陛下。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过来了?” 贺兰殷没回答,先问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风湛之回道:“我做噩梦了,想跟雀仪一起睡,他嫌弃我。哎,没良心的孩子。” 贺兰殷也觉得风雀仪没良心,他给他名利富贵,给他权势地位,他却私藏他的女人,简直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的风雀仪假装整理着衣服,匆匆出了房间,做出迎接的架势:“陛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贺兰殷听着他的客气话,目光犀利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清透如水,纯然可信,曾在数次作战计划里给他信心。 无论多凶险的战役,只要瞧着他的眼睛,他都自信会赢。 他也确实赢了。 可惜,现在输得彻底。 “陛下?陛下?” 风雀仪低声唤回他飘散的意识。 贺兰殷回了神,不等风雀仪询问自已为何过来,就朝他伸出了手:“朕受伤了。” 他确实受伤了,是个过来寻他的理由,甚至是去他房间的理由。 风雀仪看到了他的伤,装着担心,忙说:“陛下怎得烧伤了?快随臣来。” 他把他请进了房间,寻到医药箱,给他处理烧伤。 贺兰殷在他处理自已的烧伤时,骤然出声诈他:“朕什么都知道了。风雀仪,君臣一场,朕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 说这句话时,他看向了旁边的风湛之,实则风湛之比风雀仪演技还高,直接跪下了:“陛下,不关他的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贪婪,谎报了葵州粮仓的数目。陛下开恩,我再不敢了。” 尽是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谁说粮仓的事? 贺兰殷摆手让他走人。 风湛之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