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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沈梦妍面色一白，还没反应，对方就退开了，她一下扑在冰冷的地板上。 望着面前高大却处处透着漠然的男人，她心理逐渐崩溃：“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落音横插一脚，我们……” “沈梦妍！” 沈诉拔高的声音像是响雷在整个病房里炸开。 沈梦妍紧缩的瞳孔颤了颤，脸上闪过抹恐惧。 落音的心也不觉提了起来，紧张看着突然发怒的男人。 死寂中，沈诉从牙缝里挤出回应：“我早就说过，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感情，就算没有落音，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落音睁大了眼，像是听见了什么颠覆认知的话语。 他不爱沈梦妍？ 难道他不是因为不能跟沈梦妍在一起，才讨厌自己的吗？ 看着沈梦妍深受打击的模样，沈诉也不再多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沈梦妍捏着拳，充血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和妒恨：“沈诉，其实你爱的人是你的妹妹对吧！” 第18章 落音心一咯噔，怔然看着停住脚步的沈诉。 他站的依旧笔直，冷峻的脸庞波澜不惊，只是眼神深沉的让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晌，沈诉头也不回地反问：“哥哥爱自己的妹妹，有问题吗？” 面对这个回答，落音紧绷的心猝不及防地松了，失落像蚂蚁爬上了心。 可仔细一想，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两人是不是有爱情存在，于她而言，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把他当哥哥的决定了。 哥哥爱妹妹没有问题，只是那种爱是因为亲情。  阴雨了大半个月的天难得放晴，久违的阳光照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道路，闪着细碎的水光。 沈诉漫无目的似的往前走，落音无声地跟在他身边。 忽然，身旁的男人停了下来。 转头看去，竟然看见他眼角红了。 落音怔住，沈诉……是哭了？可他向来是掉血掉肉不掉泪的啊…… 可也只是两秒钟的时间，沈诉阖了下眼，又很快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仿佛刚刚只是眼睛有了些许不适感而已。 之后几天，落音一直在沈诉身边。 她感觉不到饥饿、疲倦和冷暖，亦如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静静看着身边所有的人和事。 沈诉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受到影响。 因为受了伤，所以暂停了训练，但每天都会去训练场盯着其他战士作训。 直到这天，他调去西藏东区驻地的调令下来了。 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沈诉，落音陷入了纠结中。 听别人说爷爷还要在首都待一段时间，沈诉走了，自己留在这儿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跟着他去一趟西藏东区驻地，再看看那生前都没来得及细看的高原。 沈诉刚拉上背囊的拉链，特战营里十几个战士冲锋似的跑进来。 “陆营长！听政委说你要去西藏东区驻地戍边，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当初被沈诉救下的林江业。 他一身的汗，俨然是听到消息匆匆跑过来的。 其他战士也都红着眼，满脸不舍。 “是啊陆营长，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们是你带出来的，既然要戍边，为什么只调你一个人，我们也可以去！” “对！我们也能去！” 面对他们的热血澎湃，落音有些感动，但沈诉板着脸：“吵什么？训练强度还不够是不是？” 她抿抿唇，忍不住说了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沉默了会儿，沈诉语气放缓：“是我自己请求调离的，就算不去，过不了几年我也会因伤退下来去别的地方。” 顿了顿，刚毅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我在哪儿，你们在哪儿，放在第一位的要是军人的纪律和使命。” 林江业最年轻，又是被他拿命救下的，登时没忍住哽咽起来：“可陆营长，我们都舍不得你……” 沈诉终于有了丝动容，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望向窗外，声音幽远：“如果想起我，就往西藏方向看，我就在那儿。” 和落音一起，在那儿。 第19章 三天后。 一辆军卡驶过混杂着白雪的泥泞道路，蓝天白云下，清晰可见的雪山像是一副浓墨重彩的工笔画，潜藏着一丝神秘和圣洁。 但沈诉无暇欣赏这些美景，打从火车驶入西藏后，他就开始有高原反应。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车里艰难地喘着气。 落音坐在他身边，只能干着急地叫着：“你慢点呼吸，慢点啊。” 没有办法，沈诉的身体素质很好，所以高原反应比常人更加严重。 来接人的排长王前进见他脸色异常难看，不由担心起来：“陆营长，还有五公里就是驻地的医院，你先去休息，吸吸氧吧。” 沈诉想也没想就拒绝：“不用……我没事。” 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氧气何其珍贵，而且他要在这儿待几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吸氧，否则依赖上吸氧，他还不如回去。 看着沈诉眉眼中的倔强，落音叹了口气：“这才到半山腰，你逞什么强啊……” 而王前进语气突然戴上遗憾：“当初顾医生来这儿的时候也这样，怎么劝她都不肯休息吸氧，硬是撑到了驻地才倒下。” 沈诉眸光一滞，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好像强烈了许多。 忍着心头的不适，他低眉道：“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不听话。” 落音听着，嘟囔了一句：“你不也一样吗？” 王前进倒是愣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句：“顾医生说她有个做营长还姓陆的哥哥，是你啊？” 沈诉神色微凝，点点头，承认了身为落音‘哥哥’的身份。 王前进一时无语凝噎，低头叹了口气。 看着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落音心绪也惆怅了些，她并不想再把两人的关系复杂化，反正这里的人也不了解他们…… 因为沈诉情况不太好，王前进还是让人把车开进驻地医院。 来这里看病的除了受伤比较严重的戍边战士，就是一些在这儿生活的牧民，所以不大的医院也很安静。 从进入医院开始，沈诉的心就好像揪成了一团，隐隐作痛。 顾司令说过，落音就是在这儿去世的…… 病房里，王前进和医生好说歹说才让沈诉吸了会儿氧。 落音环顾四周，只觉自己好像又活了一次，来到了这个才爱上不久的地方。 忽然，病房外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不由怔住。 那是个五六岁的藏族小女孩，是她临死前救下的卓玛。 如今，孩子皮肤有些黑，两颊红的像苹果，穿着厚厚的深红色大襟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编着两条细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雪水般清澈。 只是…… 落音瞳孔微缩，清晰地看到卓玛的目光竟然在自己身上！ 她能看见自己！？ 没等落音反应，沈诉也发现了小女孩，他看过去，放软了以往凛冽的眼神：“你是谁？” 卓玛‘哒哒哒’地跑到病床边回答：“扎西卓玛，军人叔叔，你可以叫我卓玛。” 沈诉并不擅长应对孩子，正当他苦恼该说什么时，扎西卓玛却看着病床另一边问道：“蓁蓁姐姐你为什么穿那么少，不冷吗？” 第20章 一瞬间，落音感受到了心脏停止跳动的紧张感。 她真的能看见自己！？ 沈诉怔了会儿，也顾不得浑身的不适，踉跄着就朝扎西卓玛扑过去：“你刚刚说什么？蓁蓁姐姐？你认识蓁蓁？” 扎西卓玛被吓的后退了两步，瑟缩地看向落音。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沈诉只看见一片空荡。 眼看气氛焦灼起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藏族妇女急匆匆跑进来抓住扎西卓玛的手，用着藏语训斥起来：“你又不听话，阿妈告诉过你不能乱跑的！” 说着，她抬头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沈诉，用着更加蹩脚的普通话说：“对不起啊同志，孩子小，打扰你休息了……” 扎西卓玛鼓起脸，指着病床另一边：“阿妈，蓁蓁姐姐在这儿。” 听了这话，央金吓了一跳。 她听说落音已经牺牲了，再看看着狭窄的病房，除了她们母女俩，也就是病床上一个军人，哪儿还有其他人。 央金皱起眉：“不许胡说。” 牵好女儿的手，她一脸歉意地朝沈诉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女儿有点调皮。” 话落，带着扎西卓玛走了。 落音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再看向沈诉，只见他呆看着看不见的自己，略显空洞的目光好像在极力寻找什么。 她皱起眉，不由有些心酸。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颓丧了许多。 “蓁蓁？” 沈诉薄唇轻启，声音小的被窗外的风声轻而易举的掩盖。 落音抿抿唇，挪到他视线所在，望着那双深邃却淌着丝丝无措的眸子：“哥，我在这儿。”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让沈诉的双眼逐渐清明。 回过神，他垂眸苦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身为一个军人，居然会去想那些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