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等你放下他,我就能表明我的心意……可却又发现,我和周尘泽没有两样。” “我们站在金字塔之上,享尽了优先权,代价就是永远都无法离开这座高台。我同样没办法给你一个婚姻的承诺。而我也终于看清,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所以我决定永远将自己的心事变成一个秘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我希望你能幸福……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 “吴星玥,我爱你。” 到这儿,信结束了。 吴星玥的心却开始如回音般不停震颤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温瀚清竟然喜欢自己! 耳边温母呼天抢地的哭喊再次传来,那么真切:“瀚清——我的儿子啊!你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撇下我和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吴星玥心脏像扎了无数根针,握着信的手不断攒紧。 温瀚清至今没有恋爱结婚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早点察觉到他的心意,早点与他说清楚,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如今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吴星玥静默很久,在众人悲戚的目光中走到温母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伯母,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愿意嫁给瀚清。” 此话一出,来吊唁的人都震惊不已。 周尘泽也皱起眉:“吴星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星玥看向他,用眼睛将他的轮廓一点点复刻在脑海,就像给草稿图描上清晰的线边。 然后她收回视线,握紧温母的手,坚定的重复:“我愿意嫁给瀚清。” 第10章 然而,温父温母并没有同意她提出来的想法。 他们很感谢她,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耽误一个姑娘的未来。 可吴星玥还是去买了一对婚戒。 重新回到温瀚清墓前时,葬礼已经结束,众人也都散去。 吴星玥在石碑旁坐下来,将男款戒指轻轻放在温瀚清的照片前。 然后将另一枚女戒带在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 铂金的戒指在白皙的手指上,那么瞩目。 吴星玥抬眸看着照片上温瀚清的脸,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以前你照顾我那么多,现在我终于也能为你做一件事了。” “只是晚了点,希望你不要介意。” 除了风雨,没人回应。 吴星玥又陪着温瀚清待了很久才离开。 天渐渐黑下来。 她刚走出墓园,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 亮起的两束车灯光影里,周尘泽的身影显得更加修长。 不知道他待了多久,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都被雨水打湿。 两人就这样隔着几步远彼此相望,像极了一年前的那个晚上。 半晌,吴星玥先走过去,对他扯出一个疏离客气的微笑:“还没回去?” 她这样大方的态度,让周尘泽有些不适。 他微微拧眉,随后道:“今天在温瀚清的墓前,你不该说要嫁给他的话。” 吴星玥一顿,没有说话。 静默在两人间氤氲。 最后还是吴星玥先开了口:“我今晚的飞机飞美国,以后就真的不回来了。” 周尘泽一怔,有些意外。 就听吴星玥又说了了句:“祝你和岑小姐幸福。” 一句话,让理智再次占了上风。 周尘泽漆黑的眼眸里蕴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吴星玥也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 她轻轻一点头,就和他擦身而过。 周尘泽站在原地看着吴星玥坐车离开,直到猩红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再也看不见。 他收回了视线,却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墓园。 周尘泽在墓园待了整整一夜,离开时天色已经亮了。 墓园外,他上了车正要离开,手机却在这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标题的大字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3 【半小时前,一架从北京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不幸在太平洋上方坠毁,目前搜救队已出发……】 心脏仿佛骤然被捏紧,周尘泽脸色一变,忽然想到昨晚说要去美国的吴星玥。 他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不会那么巧的…… 周尘泽告诉着自己,却还是本能的拨通了吴星玥的电话。 无人接听。 周尘泽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掌握着自己的人生和情绪,却在这一刻脱轨了! 他匆忙挂断,转而给助理打去了电话,让他们用最快的时间调查出这趟航班的所有乘客信息。 之后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周尘泽从没觉得这么煎熬过。 他望向墓园的大门,手插进兜里,突然摸到了什么。 他像定住了般,保持这个动作很久,才慢慢将手抽出来—— 掌心里,两个玩偶钥匙扣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小熊的那只仅仅有些泛黄,而另一只,赫然是元宵节那天被吴星玥丢掉的小兔! 如今只剩下一只耳朵,可怜又悲惨。 当初为什么要将它捡回来?周尘泽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一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周尘泽仓促接起,手指不自觉地蜷紧:“怎么样,吴星玥在不在那架飞机上?” 对面助理语气沉重:“陆总,确认过乘客名单了,戚小姐……就在坠毁的那一架飞机上!” 周尘泽身体狠狠一震,手无意识松开。 手机重重砸落在方向盘中心,发出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滴!” 这一场飞机失事来得突然,也很快被其他新闻压下,销声匿迹。 可周尘泽的生活,却因此天翻地覆。 他开始动用陆氏,陆家的所有人脉权势去太平洋进行残骸打捞。 可没用,太平洋太大了! 周尘泽从一开始的执拗,到最后不得不放弃,被迫接受吴星玥的死亡。 转眼两年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由纽约飞往北京的航班已成功落地,请乘客拿好随身物品,准备下机。” 顺着乘务长温柔的声音,吴星玥跟着贾斯汀走出了机舱。 迎面的冷空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个颤。 贾斯汀看向吴星玥:“北京比纽约还冷,我真难想象戚助理你是怎么在北京生活那么多年的。” 吴星玥也不记得了。 她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能记得的只有这两年在纽约做助理律师时发生的事。 再多的,就是从自己随身的那根录音笔里得知,她有一个丈夫,叫温瀚清,是北京人。 其他的,什么也记不起了。 贾斯汀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也没印象,不再多问。 毕竟他们这一次来北京,也是为了一个重要的案子,吴星玥随行来做翻译。 两人坐上提前叫好的出租车。 吴星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边翻看着边对贾斯汀说到:“我们现在要去找对方公司的老板。” “听说今天是那大老板初恋的忌日,说不定能好说话些。” “初恋忌日?”贾斯汀有些惊讶。 “嗯。”吴星玥应着,低头看向本子上写的名字:周尘泽。 旁边还贴着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剑眉黑眸,哪怕只是张照片,都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感。 可莫名的,吴星玥心脏有些不舒服。 她抬手按了按胸腔,只当是不习惯北京的空气。 两个小时后,出租车终于停下。 下了车,贾斯汀看着面前破旧简陋的居民楼,不由得皱起眉:“你确定是这里?陆氏那么大个集团,老板住这里?” 吴星玥也有些犹豫,又看了眼本子上写的地址:“梧桐路48号赤南小区七号楼501。” “应该不会有错,先上去看看吧。” 也只能这样。 贾斯汀点了点头,抬脚跟着吴星玥走进楼道。 刚到三楼,楼上突然传来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