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触电般的放下手机。 再也控制不住,快步冲向盥洗室,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白炽灯明亮,清晰的映照出镜子里的女人。 因为病痛,她容色不复从前,如同一朵失了水分的鲜花。 的确,比不上年华正茂的大明星徐茉茉。 所以卓施然才会出轨么? 秦端阳看着看着,惨笑出了声。 她如同一抹失了魂的幽灵走出房间,朝客厅的吧台走去。 卓施然收藏了很多酒,琥珀色的酒液在酒柜灯光下色泽迷离又诱人。 秦端阳随意拿起一瓶酒就打了开来。 一杯,两杯,三杯…… 酒瓶一点点空下去,秦端阳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最后,她拿起手机拨通卓施然的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无声,秦端阳压在心里的话却尽数脱口而出。 “卓施然……明明是你说,生生世世,永不变心的,为什么你却变了?为什么你可以让另一个女人欺负我?” 此刻,地球的另一边。 接着电话的男人一言不发,脸上的寒意却寸寸蔓延。 直到对面的秦端阳彻底无声,他才挂断电话。 凌厉而深沉的眼扫过众人,他出声:“会议继续。” “好的,陆总。” 大屏幕再次滚动,可底下的员工却开始眉来眼去。 “是谁啊,陆总从来不在会议上接听任何电话的。” “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陆总名草有主了?!” 第二天,秦端阳醒来时头疼欲裂。 神思还未清明,就听到外面传来卓施然的声音。 “我放在这里的酒呢?我养你们干什么的,一瓶酒都看不住?” 秦端阳拉开门走出去,看着大发雷霆的卓施然,淡声开口。 “酒是我喝的,你不用怪他们。” 卓施然脸上怒意微敛,却皱起眉:“你喝了也不跟我说,现在让我去哪找一瓶给茉茉……” 秦端阳心尖一刺。 她定定的看着他,轻轻出声:“怎么,我连一瓶酒,都要让给她了?” 卓施然薄唇紧抿,看着秦端阳黑沉沉的眼,心里一阵烦乱。 “秦端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眼中的嫌恶如同冰锥重重扎在秦端阳心上,冷过之后便是极致的痛楚。 秦端阳唇色苍白,目光轻淡的收回,转身朝房间里走。 卓施然低骂一声,还是大步追上她:“老婆。” 他拉住秦端阳的手腕,惊觉她又纤弱不少。 卓施然放缓了声音:“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我已经在让人布置场地了。” 秦端阳抽回手,冷淡开口:“我不想办。” 卓施然手一紧:“身为傅太太,你应该明白一场宴会的重要性。” “你不想找人帮你父亲了么?” 秦端阳定定的看着他,许久,她说:“我知道了。” 三天后,宴会开场。 秦端阳挽着卓施然的手走进会场。 所有人都衣冠楚楚,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秦端阳跟在卓施然身边,听着他们或真或假的恭维,神情温婉。 这时,几道不和谐的议论落入她耳中。 “看来傅太还是占上风。” “哈,她要是早知今日,只怕要为了当初没选陆家那位后悔不已,真是自作自受。” 这些字眼,如同尖刺,将她的心瞬间戳的千疮百孔。 她还没来得及收敛情绪,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回头看去,一身正红色礼服的徐茉茉正向她走来。 徐茉茉风情款款的走到她面前,将酒杯往前一递。 “姐姐,祝你三十岁生日快乐。” 第7章 四周顿时响起纷杂的议论声。 秦端阳看着面前徐茉茉笑容灿烂的脸。 这一刻想得却是:如果今天她接下这杯酒,明天的新闻标题会如何劲爆。 是【傅总正房太太和小妾一家和睦,傅总尽享齐人之福!】 又或者是【正房原配握手言和,傅氏家族再添一人?】 荒唐得哪怕在这种情况下,秦端阳都有些想笑了。 她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接徐茉茉手中那杯酒,就这么看着她。 徐茉茉举着酒杯的手发僵,不由委屈的看向站在秦端阳身边的卓施然。 卓施然脸色也有点难看,但看着徐茉茉,他还是开口:“秦端阳,她也是好心来替你……” “她这种行为,你觉得是好心?” 秦端阳的话让卓施然一哽,他看了看周围人或明或暗的视线,竟是直接从徐茉茉手中接过那杯酒。 亲自递给秦端阳:“不就是一杯酒,你喝了又不会怎么样。” 现场这么多熟人,或许还有记者掺杂其中,闹大了他脸上不好看。 秦端阳看着他,卓施然的话像是铁锤重重敲在胸膛。 好像一瞬,又似万年,秦端阳脸上倏然扯开一抹笑意。 她从卓施然手中接过那杯红酒。 “的确,一杯酒罢了。” 卓施然看着她仰头喝下,心里打了个突。 就见秦端阳放下酒杯,转身就走。 卓施然脸色一变,下意识要跟上去。 徐茉茉见此,做出追随状,却是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发出惊呼,卓施然一回头,来不及多想,抱起徐茉茉就喊:“快,叫救护车!” 宴会自然也没开下去。 晚上,秦端阳刚哄睡豆豆下楼,就看见沙发上气压低沉的卓施然。 他看到秦端阳,竟直接怒斥。 “你明知道她怀着孕,就不能多让让她?非要刺激的她动胎气才满意是不是!” 秦端阳僵在原地,只觉寒意蹭的一下从脚底窜起,瞬间遍布全身。 半晌,她勾起唇角笑了:“卓施然,我一直没对你表明过对徐茉茉的态度,你是不是觉得我默认了她是你的二房啊?” 卓施然心里一沉:“你又胡说什么?” “胡说?” 秦端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尾通红一片。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你出轨?” “又为什么会心安理得的把小三弄的举世皆知?” “卓施然,你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想过我没有?你让她怀孕,想过女儿没有?” 卓施然骤然打断她的话:“好了!你疯了是不是?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说这些。” 秦端阳惨然一笑:“卓施然,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时说过什么吗?” 卓施然最烦秦端阳提从前:“你提那个干什么?不就是随口一说,那么久的事,我早不记得了。” 这一瞬,秦端阳心底的凄凉胜过以往任何一次。 她沉默着,却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故事。 一个人买了双鞋,起初爱惜的不得了,但穿得久了,哪怕踩泥坑也下的去脚。 她虚脱的抓紧了楼梯扶手,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对于卓施然来说,跟那双鞋又有什么分别呢? 秦端阳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盯着卓施然,慢慢开口。 “也对,不就是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