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我出声打断:“你俩若是再吵一句,就都别来看爹爹了。” 争吵戛然而止。 就当我要转身回屋时,又是一道令人头疼的声音响起。 多日不见的文芝芝眼下青黑,面容憔悴,但依旧是原来的配方:“叶姐姐,好久不见。” “文芝芝?”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见我。 文芝芝笑容无辜,端的是柔弱无骨的样:“叶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文芝芝带我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我双手环胸:“说吧,你要找我说什么。” “叶清棠,你明明都有了太子殿下,为什么还要来和我抢溪午哥哥!” 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文芝芝这个人。 “文芝芝,你真的很奇怪,你说你爱谢溪午,可有阮谦之这个选择时,你又能毫不犹豫的放弃谢溪午;你说你不爱谢溪午,可你却希望谢溪午心中只有你一个。” 文芝芝蓦地笑了起来,是我不曾见过的明艳,明明这人是艳丽的五官却非要装成弱柳扶风的样。 “你这样顺眼多了。” 文芝芝一愣,颇为诧异,而后又敛去脸上的神色:“可情爱不能当饭吃,我不想一辈子都做寄人篱下的孤女,我要权要势,我要拼命地往上爬,就只能抓住一切机会。” 文芝芝向我逼近,与我鼻尖相对:“我羡慕你,嫉妒你,凭什么你生来就能拥有一切,叶清棠,我与你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太子有腿疾,你猜最后登上帝位的人会不会是他?” 太子有腿疾,若不是太子无过失,早就被人扯下了位。 而如今朝中能与太子一争的还有五皇子阮千星。 “你,搭上了五皇子?” ======第18章====== ![]() 文芝芝没有回话,但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肯定了一切。 “你今日找我就为了说这件事?” 文芝芝挑眉:“当然不是,你说,如果你又变成了之前的那副模样,溪午哥哥和阮谦之还会喜欢你吗?” 文芝芝瞟了一眼身后的小池。 我皱眉,她不会还想用那些烂大街的招式对付我吧。 “下去吧。”文芝芝笑容挑衅,她侧身一转,想要将我推入湖中。 我余光瞥见池中那些尖锐的碎石,一时明白了文芝芝打的什么主意。 “你以为我要诬陷你么?不,我要毁了你这张脸,没了这脸你要拿什么和我斗?” 我后撤几步,将她反手擒住,压制在地:“你有时候还真是自信的可怕。” 文芝芝的声音很小,小到我差一点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我的目标不是你啊。” “原来叶府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妹妹的啊,皇嫂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若无其事的松开钳制文芝芝的手:“五殿下怎么有时间来叶府了?” “叶将军此战大捷,父皇特地派我前来探望叶将军,没想到居然能看见这样精彩的一幕。” 文芝芝泫然欲泣,看阮千星的眼神含羞带怯。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文芝芝一眼,原来这就是她的打算啊。 五皇子妻妾成群,后院里不知有多少肮脏事,既然文芝芝想趟这趟浑水,那何不满足她? “五皇子,家妹不听话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教育她,况且,就算是你犯了错,我也有教育你的资格。” 阮千星将手上的折扇一收:“叶清棠,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阮千星,她是你皇嫂。” 阮千星眼神阴骘,而后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哎呀,是弟弟忘了,弟弟还以为皇嫂和谢公子还是一对呢。” 阮千星对上阮谦之这样的老狐狸还是太嫩了一些。 阮谦之看阮千星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千星若是忘了规矩,孤不介意向父皇请示,换一个太傅来教教你。” 如今五皇子的太傅正是他母妃娘家的人,是他登上帝位的重要助力。 我拍拍阮谦之的臂膀,笑道:“谦之,千星好像对芝芝很感兴趣,要不我们就做一回媒人,芝芝,你觉得呢?” 文芝芝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阮千星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阮千星以为自己能得到叶府的助力,文芝芝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往上爬的机会。 谢溪午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踱步而来。 我警惕的看着他,以为他要帮文芝芝说话,却不料这人看都不看一眼文芝芝,径直走向我。 文芝芝轻咬下唇:“溪午哥哥。” 她还是有些不甘,不甘心谢溪午对自己的无视,明明前不久不是还喜欢自己吗?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谢溪午随意瞥了一眼阮千星,又看向看起来早有计划的阮谦之,最后咽下了口中决绝的话。 “恭喜。” 一句平淡的恭喜让文芝芝咬紧了牙关,掌心被她掐出了一个又一个指甲印。 谢溪午和自己一样寄人篱下,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迟早有一天,她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第19章====== 五皇子当日便向皇帝请了旨意,迎叶家养女文芝芝为自己的妾室。 骄傲如斯的文芝芝最后居然只能做一个妾室,连侧妃都不是。 一个妾室连皇家的通牒都上不了,没有红妆,只有一袭简单的嫁衣,一台小轿便入了皇子府。 阮千星派人送来的嫁衣甚至没有盖头,文芝芝强撑着笑意。 就在文芝芝要被抬上小轿时,我问道:“文芝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愿做叶府的养女便做了皇家的妾室。 文芝芝笑容惨淡,眼底是抹不净的野心和不甘:“什么想不想,只要能爬的高,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妾。” 我与文芝芝终究不是一路人。 “你好自为之。”这是我对她最后的忠告。 那台小轿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 “你不心疼吗?” 谢溪午愣了一瞬,没想到我会和他说话:“清棠,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我说不怨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怨,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怨恨和不甘吞噬,最后重蹈覆辙。 “上一世你娶了我后她嫁给侯府做妻,为了让她不被人欺负,你恨不得住在侯府为她撑腰才好,怎么如今不去了?” “清棠,上一世是我糊涂,如果你愿意……” 我走到梧桐树下,迎着风雪看他:“可我不愿,我只愿与你再无瓜葛才好。” “那阮谦之呢?你真的爱上他了?” 谢溪午声音沙哑,仔细听还能听见一丝哽咽。 “他与你不同。” 谢溪午走上前替我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清棠,他和我是同类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溪午低头,在我耳边低语:“清棠,你还记得上一世阮谦之是什么模样吗?还记得他是怎样的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