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谦之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易对叶清棠“上下其手”。 我喝了一口齐易端来的茶水,刚想放下,齐易道:“太子妃,这茶好喝吗?” 齐易和阮谦之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僵笑着脸:“这茶,很浓。” 齐易和阮谦之还想继续斗嘴,穿着盔甲的将士匆匆走了进来。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我和齐易,斟酌了一番,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阮谦之注意到齐易瞥了自己一眼,又很快转过了头,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又很快被抚平:“这里没有外人,直接说就是了。” 那将士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叶将军今日未去军营,来的是个没见过的新面孔。” 爹爹如今是三军的统领,每日都需要去军营查看一番。 “怎么回事?”阮谦之平直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将士的头向下低了几分:“好像,好像是叶将军自请离职。” 我拍桌而起:“不可能,爹爹怎么会自请离职。” 爹爹如今风头正盛,但就算他再如何怕皇上忌惮也不会没有任何预兆的自请离职。 “我要去见爹爹。” 阮谦之试图劝说我:“清棠,你别急。” 我不顾阮谦之的阻拦向外冲了出去,齐易却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我与阮谦之的眼神交汇了一瞬又立马分开。 阮谦之坐着轮椅,速度无法提块,他看向还在愣神的齐易道:“齐易,你还不快跟上太子妃!” 齐易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般:“太子妃,太子妃你等等我啊!” 我在前面狂跑,齐易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看得出来齐易不善武,他追我一会儿就得休息一会儿,我还得降慢速度来等他。 我一路跑到了叶府,叶府门前站了不少人。 爹爹和谢溪午侧首交谈,旁边还有一些不熟悉的面孔。 “爹爹!” 陡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爹爹和谢溪午同时转过了头。 “棠儿,你怎么来了?” 我飞扑进爹爹的怀中,爹爹将我牢牢接住。 谢溪午不禁露出一丝艳羡的目光,他也想叶清棠扑进他的怀中。 我从爹爹怀中退了出来,抓着他的手将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爹爹今日为何没有去军营?” 爹爹隐晦的看了眼谢溪午,随后拍了拍我的头:“爹爹曾和你娘亲约定过以后要去四处转转,如今边疆战事已平,是时候去四处转转了。” 我知道这是阮谦之他们在暗中博弈,可我不曾想到爹爹居然会要离开。 “爹爹今日便要走?” ======第27章====== “是啊。” 我心中酸涩,爹爹要离开我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我眼中含泪:“爹爹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爹爹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掌比常人要粗粝些,上面还留有疤痕和老茧,却格外让人心安。 “告诉你只会徒增难过。” “可若你不告诉我,我只会更加难过!我不仅会难过,我还会怨自己!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你的想法,没有来送您。” 今日若不是为了配合阮谦之的计划,我也不会跑来叶府,更不会知道爹爹要离开。 我暗中瞪了一眼谢溪午,若不是他,爹爹怎会这么早就要离京。 爹爹的行李不多,不一会儿便全部搬上了马车。 我扯着爹爹的袖子不肯让他离开:“女儿与你一同走。” 爹爹抬手敲了下我的头:“说什么傻话,你如今是太子妃,怎能随意离开。” 我小声嘟嚷:“这太子妃不做也罢。” 爹爹点了点我的头。 “岳父大人,谦之来迟了!”阮谦之终于赶了过来,他对爹爹拱了拱手。 阮谦之看起来也像是早就知道爹爹要离开的样子。 “殿下有心了!” 阮谦之转动着轮椅移动到我身旁。 我抓着爹爹衣袖的手越来越紧,就差把爹爹的外衫给抓下来了。 “好了,爹爹要走了,你快些松手吧。”爹爹把我的手从他的袖子上撸了下来。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自己的手。 爹爹扫了我们一眼:“我走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棠儿,你安分一些,老老实和殿下过日子。” “我知道了,爹爹!爹爹何时回来?” 爹爹语重心长道:“该见了自会相见。” 他又与阮谦之说了几句而后登上了马车,只给我留下了一抹背影。 阮谦之和爹爹说话时,我忽然问道:“谢溪午,爹爹辞官可是因为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溪午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继续逼问。 谢溪午低头看我,嗓音沙哑:“抱歉,清棠,还不能告诉你。” 我顿时明了,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我不管你和阮谦之如何争斗,但如果牵扯了爹爹和叶家,我与你不共戴天。” “不会的,我保证,我让爹爹离开也是因为我不想牵连他。” 我指向毫不顾忌坐在石板上的齐易道:“他也是你的人,对吗?” “是,也不是。” 我不明白谢溪午什么意思。 我想问,谢溪午却不肯再回答,他将我圈在怀中,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柔意:“清棠,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会把事情都告诉你。” “那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齐易放在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吗?” 谢溪午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和尴尬,却还是老实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谢溪午看了一眼还没过来的阮谦之,又快速收回自己的眼神。 他贴着我的耳朵,支支吾吾道:“阻拦阮谦之靠近你……” ======第28章====== 难怪,难怪齐易每天恨不得都贴着我,不让阮谦之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阮谦之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我对谢溪午一时无语,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如此幼稚,上一世即使对文芝芝他也不曾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还不允许他人触碰。 “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居然让日后声名显赫的谋士来做这样的事。 谢溪午笑容得意,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你不怕我告诉阮谦之吗?” “那又如何?如果他知道了要动手才正合我意。” 我最恨谢溪午“一切尽在掌中”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个傻子。 “清棠,你要不要去军营看看?” 谢溪午虽已入仕,却与军职毫无关系,我忽而联想到了那小将士说的,今日军营来的统领是个新面孔。 “如今三军的统领是你?还是那统领如今是你的人?” 谢溪午笑着摇头,对我的话避而不答:“你从前不是很想去军营看看吗?” 从前爹爹虽是三军统领却从不允许我去军营,当年娘亲就是上战场落下了病根,生下我后旧疾复发这才会早逝。 我拒绝了谢溪午的邀请:“不用了,我该和阮谦之回去了。” “是他限制了你的自由吗?!”谢溪午着急的拉住我的手。 我失笑:“谢溪午,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我从前想去军营是因为你想要那至尊之位,而我又想为你分掉一些重任,所以才想着去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只是你不信任我,从未带我去过。” 谢溪午到了嘴边的话滚了几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阮谦之见两人说个不停终于按耐不住的挪了过来:“清棠,我们何时回去?” “现在便走。” 谢溪午拦在我和阮谦之中间,低声哀求道:“清棠,再多留一会儿吧。” 谢溪午如今与上一世的我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在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 我与他之间隔了一道无法跨过的横沟。 谢溪午低声下气的模样总是能轻易地勾起我心中的阴暗,从前他为了文芝芝放弃我时可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原本想说的话转了个弯,再说出口时成了一把刺人的刀:“谢溪午,也许你还能与文芝芝再续前缘。” 谢溪午像是被这话伤狠了,嘴唇微颤:“清棠,你要怎么才信我,我真的不爱文芝芝。” 话出口的那瞬间我便后悔了,不是后悔伤到了谢溪午,而是后悔说出这话倒显得我抓着过去不肯放手。 谢溪午还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却一言不发的走向阮谦之。 谢溪午抓不住铁了心要走的人,他只能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跟着别人离开。 没有一丝留恋和犹豫。 马车内只有我和阮谦之。 一声叹息从阮谦之喉间溢出:“清棠,你有想说的事吗?” 阮谦之无奈的看着眼前人,这人从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