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种事情专门去禀报,只能讨骂。 阿福见状赶忙出言化解这紧张的气氛,“江太医!你看清楚了,曲将军是在战场上战死的。” 这一句便惊醒了娄鹤筠和江太医两个人。 江太医这才见到沐云书的手上有很多处箭伤。 而娄鹤筠也瞬间清醒。 在想是不是如果当初自己把九转丹给了沐云书,会不会就不会这样? 她会不会就不会死?! 阿福赶紧叫太医离开,最后遣散了所有的下人。 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殿内安静的要命。 良久,娄鹤筠突然开口问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寺庙?” 阿福一愣,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问这个,“陛下不是从不信佛吗?为何会问这个?” 他眸色一暗,“孤问,你就答。” 阿福马上低下头,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想到附近就有一座寺庙,“有的陛下,就在长安城西边的山头,不远。” 娄鹤筠难得有一次放下了怀里的沐云书。 阿福虽觉得意外,但还是紧皱的眉。 他看着皇帝给沐云书盖好被子,然后吩咐阿福在这里好好的照看她。 他问:“陛下要去哪?” 娄鹤筠推开了门,远眺着西边的天色。 并未解释什么。 但阿福似乎猜到了,毕竟娄鹤筠从不会询问一些毫无缘由的问题。 陛下这是要去求神拜佛? 为了……曲将军? 娄鹤筠听闻祈求神佛,要让神佛知道他的诚意。 所以他并未选择做马车,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长安西边的寺庙。 见到寺庙之下的三万长阶,看着来来往往的老百姓。 娄鹤筠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跪在了长阶之上。 额头叩地,声声钝响。 周围之人到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的额头上沾染了灰尘,长阶上残留的血迹像一朵红莲。 心中念着,想着的都是沐云书。 乞求着上天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给一次弥补她的机会。 日头西沉,入黄昏。 娄鹤筠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手脚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到了寺庙前,这一声声的梵响,那是他孤独一生中最后的慰藉。 他跪在佛像前,额头上的伤,娄鹤筠好似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 第15章 “诸天神佛在上,我娄鹤筠来此祈愿,求我佛,许我一愿,娄鹤筠有一凡妻,名为沐云书,她虽沾染鲜血无数,但此举皆为百姓安宁,国家安定。” “愿她能再活一世,哪怕娄鹤筠此生或永世都不得善终,我也心甘情愿。” 重重磕在地上的响声在寺庙中回荡。 就像他心中的祈愿般大声,想要神佛听见。 在宫内的阿福见天色以晚还未曾看见娄鹤筠回来,便马上安排人把陛下接了回来。 回来之时,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沐云书。 阿福在娄鹤筠求佛之时,特意叫了太医再来看了一次曲将军的身体。 太医说沐云书的身体已经不能在暴露在外了,要早些入土。 否则再过几天就会发生腐烂。 不曾想阿福怎么劝说也无用,娄鹤筠执意要将沐云书的尸身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夜,娄鹤筠还要睡在迎春殿。 阿福自然不敢多话,连忙吩咐人将此处打扫干净,再拿一床新被褥给娄鹤筠铺上。 这宫殿清冷,自从沐云书上了战场,便无人来过这里。 想在想想,竟过去了这么久。 屋内之物都布满了灰尘,角落长出了蜘蛛网。 房子里点了取火盆,却并不怎么暖和。 抱着沐云书,怎么也取不了暖。 第二日,甚至娄鹤筠上朝之时,也给沐云书梳妆打扮了一番。 一同坐在了龙椅上。 群臣们见状,一直在下面小声议论。 阿福还在大声宣读着册封沐云书为安泽将军、为皇后的旨意。 朝臣虽一直觉得曲家战功赫赫,受封也是理所应当。 但…… “还请陛下,早日将曲将军入土为安了才好啊。” “此举乃是对曲将军尸身的大不敬呐陛下,逝者如斯,还请陛下节哀。” 娄鹤筠坐在龙椅上忧郁的神情突然笑了,瞧着这些纷纷劝自己放下沐云书的大臣们,问道:“你们,还真是喜欢和孤作对啊,孤想要做什么,你们便反对什么,孤不想做什么,你们便联合逼着孤。” “你们……是要造反吗!” 此话让殿内所有的大臣全身一震,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 “臣等绝无此意,仅仅只是在担心曲将军之身不能在外一直保持原状啊,所有还是早些安葬了好。” 坐在龙椅上的娄鹤筠脸色越来越差,眸色越来越暗沉。 阿福顿觉若是他们再说下去,恐怕会引地陛下发怒。 便出言阻止道:“陛下乃是一国之主,你们身为臣子,便不要一直过问主子的私事。” “若无它事,便退朝吧。” 第16章 阿福看娄鹤筠没有说话,ʝ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多此一举。 随后他便抱着身着凤袍的沐云书回了寝殿。 阿福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太医昨日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沐云书放在娄鹤筠后颈的手竟已经开始腐烂。 陛下如此抗拒将皇后入土为安,该怎么向陛下提这件事? 还是就等着陛下自己发现? 隐隐约约间阿福听见娄鹤筠在叫自己,马上应声。 便听见娄鹤筠的吩咐:“阿福,去问问太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防止身体腐烂。” 也是,陛下天天和她待在一起,怎么也会察觉到的吧。 “是。” 娄鹤筠轻轻地把沐云书放在榻上,却见沐云书身上还穿着华服。 刚想开口让沐云书乖乖坐好,看着她坐不稳才反应过来。 便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再轻手轻脚地把那些发髻和华服脱下。 他把动作压的很轻,生怕会把沐云书弄疼。 边弄边道:“今日我去见了冷宫里的青雁,她还是死性不改。” “我也去拜了佛,皇后是不是想知道我去寺庙做什么?” 娄鹤筠卖了个关子,跟小孩似的瞧着沐云书,歪着头道:“皇后亲我一口,孤便大发慈悲的告诉皇后。” 见沐云书一直没有动静,娄鹤筠顿时觉得她肯定是害羞了。 就自己凑到她跟前,假装是沐云书主动亲了他一口。 嘴角虽扬着,眼尾却流下了一滴泪。 然后自顾自地跟沐云书说着自己今日去寺庙是为了求一个平安喜乐的愿望。 夜色渐凉,屋外开始下起了濛濛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