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陛下命您前去议事殿。” 苏玥清回:“是,臣这就去。” 话落,便告退了许婉凝,又将星宿阁上锁后,便起身离开。 徐婉凝看着那殿门的大锁,脸色一阵青白。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将她当成贼子?” “简直可笑!” 第26章 许婉凝气冲冲的离开。 同样的,苏玥清踩在雪地里,长袖下手始终攥紧。 心中有一万种猜测…… 进宫这么久,萧望辰从未单独召见过她。 “难道真的还是因为昨晚的事?” 不行,看来,她要好好想个对策,糊弄过去了。 怀着揣测不安的一颗心,一路上,苏玥清始终提心吊胆着,脑海里设想了千万种答案。 却在殿内看到站着的顾远舟时,一瞬愣住! 没想到顾远舟这么快就醒过来,还回到了京城。 她不由感叹,不亏是久经战场的大将军,身子骨还是比一般人健朗。 希望他今后会继续为大楚效力,不要辜负了洛环月的一片苦心。 思及此,苏玥清走进殿中,对着萧望辰微微弯腰行礼:“臣,苏玥清拜见陛下。” “国师免礼。” 萧望辰的心情仿佛还不错,估计一般原因是因为见顾远舟平安归来。 男人走下高台,对着苏玥清说:“召见国师前来,一来是因为顾将军今日同朕讲了当时与南夷之战的战况,国师能否从中推算出他们真正的目的?” “二来,便是想问国师,那泽水困卦,是否已化解?” 苏玥清一双秀丽的清眸看向顾远舟:“不知将军手上是否有战场上留下来的物件,随意都可。” 闻言,顾远舟深邃的眼眸微微闪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有倒是有,但是不在身上。” “没事,臣可去取。” 苏玥清解释,“只要有那南夷士兵身上的物件,臣便可借此推算一波。” “虽不一定很具体,但臣可一试。” 说到这儿,苏玥清又将目光看向萧望辰:“至于陛下所说的泽水困卦,臣现在无法给您确定的答复。” “此战我们虽胜,但也损失惨重,不过臣会尽心推算中解卦的办法。” 萧望辰沉思一瞬后,才幽幽开口:“好,劳烦国师了。” “臣职责所在。” 随后,苏玥清和顾远舟便一同告退。 …… 看着一旁失去了右臂,严重却依旧满腔热血的顾远舟,苏玥清眼眸微微一红。 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开口:“玥清在此感谢将军为大楚所做的一切。” 顾远舟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一条手臂而已,国师不必为在下难过。” “我一生都纵情保家卫国,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有何不公。” 说着,又伸出自己的左手:“说不定,我以后会成为大楚唯一用左手的将军。” 看着顾远舟眼里的真切的光,苏玥清的心也很狠狠一震。 “会的,玥清相信将军。” 话音刚落,顾远舟却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盯着苏玥清那双清淡的眸子。 苏玥清也怔在原地。 良久后,才率先打破这莫名的沉默:“将军怎么了?” “抱歉。”顾远舟这次快速收回视线,嗓音里带着微不可足的叹息,“国师刚说的这句话,在下也曾听另外一人说过。” 苏玥清脚步一顿。 她没有去问那人是谁,但心中却也猜到了是谁。 除了洛环月,还会有谁。 之后的一段路,两人仿佛很有默契般,谁都没有说话。 …… 从将军府出来,苏玥清没有马上回皇宫。 而是一个人在街市上无目的的走着,从前,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就听同门的师兄弟说,皇宫有多么多么好。 如今,她真的进去了,还成了大楚的国师。 却并不觉得真的有大家说的那般好,偌大的皇宫像是一座牢笼。 无数人想进去,在里面的人却很难再出来。 她苦涩的一笑:“这世间,最贪婪的便是人的欲望。” 而身处皇宫之人,多数都会被欲望吞噬。 除了,她见过的一人除外。 只可惜,这京城再也不会有她了。 第27章 敛起情绪,苏玥清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突然,前方一个陌生老妪的身影,深深的刺激了她的眼眸。 茶馆里。 “这才几日,你的身子怎么如此虚弱?”她嗓音发颤的问着。 “比我前几日见到你,还是要糟糕。” 她有些生气,生气她冒着风险救下她,她却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洛环月只是微微浅笑,收回把脉的手:“没事,我自己清楚。” 闻言,苏玥清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看着这个曾经明艳的女人,此刻从她的眼神里再也找不出一丝光亮。 仿佛有针扎在她的心口,堵得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 “咳咳……” 一声咳嗽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苏玥清倒了一杯水给洛环月接过,手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又过了一会,她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了些,只是有些苦笑。 “没想到,还是遇见了你。” 苏玥清眼眶泛红:“不是说你让你好些养身子吗!” 嘴角溢出苦涩的浅笑。 “我这样的身子,养着与不养着,又有何区别,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跟老天偷来的。”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苏玥清吼腔哽咽的难受:“会好的。” 听着这三个字,洛环月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这才想起来问她:“你今日怎么出宫了?” 苏玥清把顾远舟回来的消息告知给了洛环月。 洛环月也只是淡淡一笑:“挺好的。” 她的语气淡淡,好像现在很多事都引不起她的任何兴趣,一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天渐渐黑了。 苏玥清不得不返回皇宫,临走时,她想问洛环月。 “会在京城留下来吗?” “又或者是,打算留下来多久?” 可这些话都在看着洛环月发呆的背影时,全都吞了回去。 她曾说,不喜欢欠她的。 也罢。 “你先好些在这里住下,我改日抽时间出来看你。” 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 又过了几日,顾远舟的身体完全康复。 这日,正在院子里练剑,如今失了右臂,只能用左臂,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 稍微用力,还是会牵扯到才恢复了的伤口,隐隐作疼。 他不由的懊恼:“没用!” 堂堂七尺男儿,要是不能在战场上保家卫国,那活下来又有何意义! 他愤怒的用力甩开长矛,突然,伤口一撕扯,竟想起那日洛环月被长矛刺穿胸口的那幕。 可是,在他昏迷的那刻。 他分明听到的就是洛环月的声音。 可萧望辰却偏偏说她已经不在了,矛盾纠结缠绕在脑海,让顾远舟莫名的越加烦躁。 他索性离开了府,想要出去透透气。 却不料,正在门口见到萧望辰正大不进来。 “远舟,你这是要出去?” “臣……”顾远舟话在嘴边,想要说洛环月之事,却被萧望辰打断。 “正好,朕找你有些事,路上说。” 两人一同走在路上,萧望辰说着朝中那些老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顾远舟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远舟?” 这一声,终于让顾远舟回神,他叹息一声,然后才说道:“陛下,臣,始终不相信洛环月死了。” “您真的确认那墓碑下躺着的人就是洛环月吗?” 闻言,萧望辰微微一愣。 有些答不上来,一时沉默。 “咳咳……”突然,一针咳嗽声,带着沙哑的嗓音,犹如梦中的那个声音好像。 顾远舟下意识的望过去,却只见一个苍老如老妪的身影。 神情难掩失落,就要收回视线。 这时,萧望辰却走上了前,抓住了那个老婆婆。 “洛……”还未开口,就见女人一身花白的头发,无神的眼神,心中的希望立马破灭。 “老婆婆,对不起,在下认错人了。” 萧望辰懊恼的道歉,刚才自己好像失心疯了,居然想着那个老婆婆会是洛环月。 真是可笑。 洛环月心中狠狠一颤。 “无妨。” 话落,便只想快点离开。 可擦肩而过之际,顾远舟却注意到她脸上的那道疤,眼眸狠狠一颤。 他下意识扯下面纱,洛环月那张苍白又狰狞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两人面前! 第28章 顾远舟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不可思议。 萧望辰却怔在原地,眼尾发红。 无论洛环月变成了什么样,他说过,他都能一眼认出她! “环月……” 可现在,竟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了,眼前的人真的还是那个明媚的女人洛环月吗? 洛环月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攥紧。 她连忙低下头,一口沙哑的嗓音响彻在两人的耳畔。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 话落,便捡起地上的面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 萧望辰张了张嘴,可看着洛环月的单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