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未婚夫妻,却比普通同事还不如。 沉思间,叶云暖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听说段以炀满京城疯狂找医生肿瘤医生,是谁生病了?” 叶云暖握着手机的指骨发白,沉默了半响才说:“……为朋友找的。” “什么朋友值得他闹的人尽皆知?” 叶父的语气里带着质问:“你老实跟我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叶云暖心口满是酸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搜救站的警铃忽然响起:“朝阳第一医院有人跳楼,请搜救一队立即出发救援!” 灾情紧急,叶云暖匆忙和父亲打了声招呼,挂断电话上了搜救车。 一进门,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段以炀。 两人对视,段以炀喉结滚了滚,却没说什么。 十五分钟后,朝阳一医院顶楼。 慕知知坐在天台边上,发丝迎风飞扬。 但凡她再往前一步,就会摔的尸骨无存。 叶云暖神情一紧,别过头看向段以炀。 他额上青筋暴起,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知知,你先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慕知知笑着,唇角和眼里却满是悲伤:“说什么呢?说你要结婚了,我给你做婚礼策划,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段以炀,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和你分开。” 段以炀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眶红的像是要滴出泪来:“我也很后悔……”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们对视着,仿佛情投意合,从不分离。 叶云暖站在人群外,看着自己的准丈夫和前任追忆他们相爱的过往。 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生生剖开,又痛又讽刺。 她下意识轻喃了声:“段以炀……” 段以炀这才注意到她,眸子里罕见的有了几分愧疚。 突然,一阵风吹来。 “啊!” 慕知知身形摇晃,尖叫一声。 段以炀的注意马上回到她身上:“知知!” 他想上前,却又怕刺激到慕知知,小心翼翼的温声哄她:“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说,别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慕知知凄厉大笑,泪源源不断的落下:“那我要和你结婚。”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叶云暖:“这是我的遗愿,叶小姐能成全吗?” 叶云暖整颗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煎。 喉间被淤泥堵住,‘不好’两个字哽住那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队员不知道慕知知为什么问她,纷纷劝说。 “叶医生,她精神不好,或许是把你当成段队长的女朋友了,你快答应吧。” “这可是一条人命!” 慕知知咬着唇,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下一秒,耳边传来段以炀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知知,只要你下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第5章 叶云暖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轰然坍塌。 “不可以!” 叶云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搜救站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慕知知身上。 段以炀抓住机会,猛的上前,抱住慕知知。 两人如同劫后余生般抱在一起,队员眼里的担忧也变成了欣喜。 他们簇拥段以炀和慕知知下楼,没人看见角落里的叶云暖。 天台不断有风刮来,明明才入秋。 她却遍体生寒,整个人都要被难过和痛苦淹没。 好久好久,她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叶云暖下楼,找到慕知知的病房对着一旁的段以炀开口:“我们谈谈。” 段以炀起身,跟着叶云暖的脚步来到走廊尽头。 “你想谈什么?”段以炀的语气里,疲倦夹杂着不耐。 叶云暖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的泛白:“我不同意你和慕知知办婚礼,更不想让你们继续接触下去。” 段以炀剑眉紧蹙着:“知知只剩下这一个愿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像是一枚钉子一样,狠狠扎进叶云暖的心里。 之前她刚到朝阳搜救站,是想要和段以炀一起做搜救员。 只是水下救援考核那一项,她因为心里有阴影,迟迟无法通过。 段以炀抱着她,轻声安慰:“如果做不到,不用强逼着自己去面对,你可以不用那么懂事。” “留在队里做队医,我们依旧可以并肩作战。” 现在,段以炀就这样冷冰冰的看着她,说她不够懂事。 叶云暖死死攥紧手指,眼眶发红:“慕知知要是缺人照顾,我可以给她找护工,她还有什么遗愿,我都给她实现。” “你是我的爱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她!” 段以炀从没见叶云暖这么歇斯底里过,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 对峙半响。 沉默仿佛利刃,将两人割裂的越来越远。 段以炀才在叶云暖愈来愈黯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对知知已经没有感情,你大度一点。” 说完转身回了病房。 叶云暖看着他的背影,泪意渐渐涌上来,模糊了双眼。 不公开关系,推迟婚礼。 全部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前任。 如果这叫没有感情,那她和段以炀之间有什么? 她强撑着离开医院,回到搜救站。 不料经过训练场时,听见训练的队员们在议论。 “我看段队长和慕知知的婚礼就定在20号吧,这个日子好,正好我们休息。” “到时候我们先让他们穿着制服拍婚纱照,然后再走仪式。” 附和的声音像是尖锥,穿破叶云暖的耳膜,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她不敢去听,也不敢去想。 快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可不管叶云暖怎么逃避,20号仍旧如约而至。 一大早,所有的搜救队员都穿上了制服,整齐的站在门口迎接慕知知。 段以炀一身蓝色正装,衬的整个人更加芝兰玉树。 身穿白色婚纱的慕知知一进门,两人就在队员的簇拥下,开始拍照。 光落在他们身上,像是上天眷顾的爱侣。 叶云暖站在医务室内看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种不真实的色彩。 她想要的一切,梦寐以求的婚礼和公开关系。 慕知知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心里漫无边际的情绪涨潮般涌上来,汇成一双大手掐住叶云暖的脖子。 她抬起手,想拉起窗帘。 却和操场上的慕知知对视。 慕知知即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满是得意和挑衅。 她像是在说:“叶云暖,你有段家的认可,但你也只有段家的认可。” 叶云暖脸色苍白,握着窗户的手指都在发抖。 这时,门口骤然传来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 “段以炀,你在做什么!?” 众人一震,闻声望去。 叶父杵着拐杖站在门口,苍老的脸上满是怫然:“我女儿没名没分跟了你三年,你在她眼皮子低下和别人办婚礼?” 说着,他怒不可遏的上前,举起拐杖狠狠砸向段以炀—— 第6章 “不要!” 叶云暖惊呼一声,慌张冲出医务室。 另一边,风云操场上。 段以炀年轻力壮,常年训练。 他侧身躲避,慕知知却猛然上前,硬生生挨了叶父一拐杖。 她苍白病态的皮肤上立即浮现出一道发红的印记。 叶云暖赶到时,就看见段以炀以炀心疼的给慕知知揉手上的淤血。 “要你替我挡什么?” 说完,又将慕知知护在身后:“叶伯父,你有话可以好好说,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 这一刻,段以炀和慕知知就像是被棒打的鸳鸯,在倔强对抗世俗的反对。 死亡都在他们的爱情面前黯然失色。 更别说道德或其他。 叶云暖心疼的紧缩在一起,却仍旧拦着发怒的叶父:“爸,你别生气……” “不生气难道仍由你被这个白眼狼辜负吗!?” 叶父气的怒目圆瞪,指着叶云暖骂:“你有多少个三年陪他?你的感情和时间就能随便被人糟蹋吗?” 父亲半指责半维护的话,让叶云暖多日来的委屈和憋闷一齐涌上来,湿了眼眶。 队员们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指导员江岘满脸尴尬:“这……没人告诉我们叶医生和段队长是一对啊?” “这不是让我们好心办坏事儿吗?” 这时,被段以炀护在身后的慕知知含着哭腔开口:“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得了癌,以炀也不会这样做。” 段以炀剑眉紧蹙,凌厉的双眼紧紧盯着叶云暖。 “我们单独聊聊。” “不行。”叶父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今天这个事情,你们段家必须给我们叶家一个交代!” 叶云暖深吸气,强行平复情绪:“爸,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劝完叶父,两人走到操场另一边的静谧处。 脚步一停,段以炀冰冷的质问接踵而来。 “慕知知的事情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为什么你还要想方设法的破坏她的遗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