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歌看着远方繁华灯火,双手抱臂:“大约又是那骁卿侯的故人吧,与我何干?” 她现在不是宁挽歌,只是南越国的南词公主。 想了想,她又似笑非笑道:“不过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问一问我父王,是不是有个流落民间的姐姐。” 说完这句,宁挽歌打个哈欠:“盛京城也不过如此!无趣!” 夜深风起。 闻齐晏下意识地挡住风吹来的方向。 宁挽歌却是面色一沉,抬眸看向闻齐晏:“你受伤了?” 闻齐晏诧异地看向她,她怎么会知道? 宁挽歌又嗅了嗅,面容难看起来:“好重的血腥味,何时受的伤?” 刚才烟火气太重,她未察觉,现在这清冷夜风中,这味道格外明显。 闻齐晏心中疑虑陡生,她一个从小被娇养在王宫中的公主,如何会有这般敏锐的感知力? 见闻齐晏怔住,宁挽歌再看他淡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唇,漂亮的眉头蹙起。 他刚回别院时明明不是这样,唯独有变故的只能是别院中他们分开后的这段时间。 到底是谁能伤了他?他又为何不治伤而是陪着她在盛京城里游荡了大半个时辰? 宁挽歌本想上手去检查,却在手抬到一半时骤然反应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愿说便算了,辛苦你陪我这一晚了,王爷!” 那王爷两字从她口中说出,带了丝讥诮嘲讽。 闻齐晏默了默,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没事!” 宁挽歌听不见似的,没再答话。 回到别院后,宁挽歌兀自去了为她准备的院子。 然而看着闻齐晏都到了门口还没有走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蹙眉道:“王爷还不回王府?” 闻齐晏极自然的接话:“谁告诉公主,我住的王府?” 宁挽歌就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庭院。 他站在门口时,还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不能有闪失,我住在这里才方便保护公主!” 待那人不见踪影后,宁挽歌才深吸一口气:“南词,修身养性,修身……修个屁!” 她本就是军中长大,肆意如风,当永安王妃时的隐忍已经磨去了她上下两辈子的好脾气。 宁挽歌走到闻齐晏院中,一脚将门踹开,却刚好看见闻齐晏将衣衫褪去,背后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萧铭……” 最后一个字还未喊出,房中烛火倏地灭去。 下一瞬,有刀剑破空之声响起。 借着月光,宁挽歌看见闻齐晏面容冷厉地持一把长剑冲她心脏直直而来。 宁挽歌眼眸一厉,手腕翻转间露出一抹冷光。 但那剑却是如刁钻蛇影般越过宁挽歌,往她身后刺去。 闻齐晏将宁挽歌护在怀中,两声轻不可闻的闷哼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于宁挽歌身后的黑衣刺客,另一声则是闻齐晏。 闻齐晏垂眸往怀中看去,只见宁挽歌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他心脏位置…… 第25章 而身后倒下去的刺客,也让宁挽歌眼中出现一抹茫然与无措。 她以为,闻齐晏是想杀她! 对上闻齐晏不可置信的眼,宁挽歌整个人都开始慌乱起来。 “萧……闻齐晏……我……” 闻齐晏抬手捂住她眼睛,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而又轻。 “别怕!也别跟任何人说!不关你的事!” 下一秒,他带着宁挽歌的手,将那匕首猛地拔出。 他强忍痛苦的粗重喘息声让得宁挽歌脑袋有些发晕。 外面的院子喧闹明亮起来。 “王爷,王爷……” 闻齐晏看见暗卫冲进来,终于放下心,眼眸一闭,脑袋重重垂在了宁挽歌肩上。 宁挽歌手足无措扶住她,又立时急促地扬声道:“快去将我小叔叫醒!快!” 最后一声几乎带上了哭腔。 听闻闻齐晏和宁挽歌遭遇刺客,南农瞌睡瞬间醒了一大半。 急匆匆赶来时,就看见这两人满身鲜血的模样。 他心瞬间提起,脸色难看地快步过来:“小词儿!” 宁挽歌见他想上来看自己连忙急切道:“小叔,我没事,快看看闻齐晏,他心脏中了一刀。” 闻齐晏脸色惨白得像是死人,只因一身玄色衣衫看不见血,这才让浅色衣服的宁挽歌看着更吓人些。 见宁挽歌中气十足,南农放下心。 他先是给闻齐晏喂下一粒药,闻齐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见状,南农这才扒开他衣服检查。 检查过后,南农感慨道:“万幸,离心脏偏了半寸。” 不然直接一击毙命。 宁挽歌手都开始抖起来。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亲手杀了闻齐晏。 知道没性命之忧,南农又开始轻松起来:“话说,在楚国当王爷是什么高危职业吗?怎么这小子浑身是伤?” 宁挽歌一听,凝神看去。 南农这才反应过来无奈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看男人看这么起劲,给我出去,不然你父王和你哥哥知道了,明天就能来把这小子宰了!” 知晓小叔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宁挽歌哑着声道:“那就辛苦小叔了!” 她起身走到门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又想到闻齐晏昏迷前对她说的那两句话,宁挽歌双手攥紧。 为什么?闻齐晏你为什么要这样? 半个时辰后,南农神色轻松地出来对侍卫道:“进去照顾好你们家王爷吧!” 说完他又看向宁挽歌:“小词儿,没事儿,其他的伤口我也处理了,相信小叔,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 看见宁挽歌神思不属的点头,他凝眸道:“你跟我来!” 宁挽歌往房里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一言不发地跟着南农走了。 进了南农的小院。 南农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散去,变得严肃起来。 他压低声音道:“小词儿,你告诉小叔,闻齐晏胸口那一刀,是你刺的对不对?” 宁挽歌倏然抬头,眼中惊惶而又悲伤。 南农叹了口气:“我一看那伤口形状就知道,是你父王给你用来防身的匕首。” 宁挽歌缓缓闭上眼:“我以为他想杀我,我不知道后面……” 说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她应该知晓的,只是她更防备的是那个曾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 南农思忖一瞬,神情镇定而冷静:“收拾东西,小叔带你回南越,我们连夜启程。”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宁挽歌瞪大眼:“可是楚皇……” “还管什么楚皇。”南农打断她,“你若是落一根头发,你父王要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