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马车停在路边。 许是离明空寺越发近了,叶风澜睡不着,就下了马车,在周边巡视,确定没有追来的人,才让阳霁守夜,自己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位置还算宽敞。 叶蝉正侧躺着睡觉,照样没睡着,就坐起来,看着她。 叶风澜见此,就关心地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这些天早想看下叶蝉的伤,但一直没被允许靠近,甚至连上药,叶蝉也不让她帮忙,就特别冷淡,像是不承认她这个姑姑。 她当初没有营救,对叶蝉心怀歉意,也只能顺着其意思来。 叶蝉听到她的询问,摇了头。 马车内光线黑暗。 叶风澜看不清叶蝉的表情,不知其身体情况,就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 蜡烛很快照出一方光明。 叶蝉精致的脸显现出来,气色还是虚弱的。 叶风澜很心疼,就说:“等到了明空寺,你就在山脚的客栈等我们。” 说到这个,她是有些失望的:“小蝉,你还不能说出皇嗣的信息吗?” 叶蝉这次没摇头,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对叶风澜多了点信任,便取出纸笔,写下:【我说我是祁氏皇嗣你信吗?】 “什么?” 叶风澜不可置信:“皇嗣是女的?” 不可能!也不可以!他们那些人不会拥护一个女皇嗣的! 叶蝉知道她在想什么,下一刻,直接抓起她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胸口。 那儿平坦一片。 他暴露了自己的性别。 叶风澜惊得收回手:“你、你是男的?” 这便是他不许自己靠近的原因? 叶蝉一脸淡定地点头,然后在叶风澜震惊的目光中,继续写:【这是我无法开口说话的原因。皇帝赐了我落舌,让我以叶家女的身份苟且偷生,以及必要时刻引蛇出洞。】 看似很合理。 叶风澜震惊过后,想到了一个人:“那我的侄女?” 她的侄女叶蝉还活着吗?天,狗皇帝都做了什么! 叶蝉继续写:【我不知道。】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叶风澜不敢相信,扶着额头,觉得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懵,甚至还再次摸了他的胸口。 两边都是平的,硬邦邦的,是男人胸膛的样子。 她之前也曾注意到他过分平坦的胸,还以为是她从小生活不好,严重缺乏营养,为此更加内疚,结果,他竟然是个男的!还是祁氏皇嗣? 这一切是真的吗? 她掐了下自己的脸,痛感袭来,却还是陷入了迷茫之中。 日出东方,新的一天开始了。 戚小卿还没逃跑成功,心情就很郁郁,连早膳都没胃口。 当然,也有早膳不合胃口的原因。 墨珩早想过她嘴巴刁,吃不惯寺庙里的斋饭,就说带她去抓点野味吃。 戚小卿一听就来了兴致,立刻轻装上阵,跟他去抓野味了。 两人在山林间穿梭,寻觅着猎物。 没一会,一只雪白的兔子就蹿到两人面前来,距离很近,两三步的距离,关键它撞见人还不跑,傻了一样就蹲那里不动了。 这么乖的? 简直是引颈受戮。 墨珩自然拉箭射它。 戚小卿忙拦住了:“别别别,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你忘了东宫的兔兔了?我们怎么能吃它的同类?” 墨珩听了,便停下了动作。 戚小卿便上前驱赶:“快跑!饶你一命了,快跑吧!” 小白兔便蹦蹦跳跳跑了,但它的跑是围着他们打着圈儿跑,完了还一头撞到了墨珩的后脚跟。 戚小卿看到这一幕,要被小白兔蠢哭了:得,它要是死,那也是蠢死的! 墨珩看着蠢死的小白兔,拎一边,放生了。 恰在这时,戚小卿发现一只野鸡,很激动地大叫:“殿下,这里!快!快射!殿下快射!” 本来好好的话,不知怎么听到耳朵里就变味了。 墨珩皱起眉,板着脸,低喝:“戚小卿,你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