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往常那样想着他。 因为她的忽视,岑凛然反而多看了她两眼。 昨晚她那一巴掌不重,并未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柚今天自然也在场,注意到岑凛然流连在阮时渺身上的目光,那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从她脑海掠过。 她忽然喊:“藏月姐。” 阮时渺转头。 眼角瞥见那个男人又在朝她的方向拍照,这次她很确定不是错觉,他就是在拍她。 阮时渺本想过去问他,拍她干什么,但客户还在场,闹出什么事影响不好。 反正参观马上就结束,等结束再去找他也还来得及。 阮时渺看向白柚:“什么?” 白柚小声:“这种项目,公司赚钱吗?” “这种项目获利的不是金钱。” “那是名声?”白柚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明白了。” 阮时渺扫了一眼墙上贴的标签“4”,然后跟上岑凛然。 众人参观了一圈,行程结束,岑凛然邀请客户中午一起吃饭,就在这时,二楼突然有人大喊:“危险!快躲开!!” 底下的人听到喊声的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 然后就看到那条101米长的龙舟不知怎的发生倾斜——它是由十几根麻绳捆着吊在半空,此时此刻,绳索断开,整条龙舟失去支撑,直接砸向地面! 众人眼睛睁大,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思考,阮时渺下意识去拉岑凛然。 但抓了个空。 砰—— 龙舟砸下来的瞬间,下面的人摔作一团。 阮时渺因为去拉岑凛然,动作慢了一拍,没能完全躲开,小腿被龙舟砸中,她低叫一声:“啊!” 痛。 但被砸的地方好像还不是身上最痛的地方。 阮时渺抬头看到那边,她没拉到的岑凛然将白柚护在身下——刚才那一瞬间他扑向了白柚。 他居然这样不顾一切。 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吗? 阮时渺看着伤腿,突兀地笑了一声。 笑自己三年的时间,真的毫无意义。 第13章 意外突发,始料未及。 现场陷入兵荒马乱,搬开木头的搬开木头,送去医院的送去医院。 万幸龙舟只有骨架,不是特别重,阮时渺的小腿经过拍片没有骨折,如果是成品龙舟,几吨的重量,那她这条腿必然是废了。 但不妙的是,史密斯被当场砸晕,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老厂长在他们送医期间,火速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原来是支撑龙舟悬在半空中的其中一根麻绳松开了,这才导致龙舟失去平衡,产生连锁反应,有了这场事故。 那么那根绳子,为什么会松开? 病房里,老厂长苦哈哈道:“松开的绳索编号是4,但厂里没有监控,不知道怎么会松开,根据大家的回忆,出事前后,只有一个人在那个位置停留过,是……” 岑凛然脸上没有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就是生气了。 “谁。” 老厂长犹豫地瞥了一个方向一眼:“是……” 阮时渺靠坐在病床上,突然开口:“是我。” 岑凛然回头看着阮时渺。 因为刚才的意外,阮时渺的头发乱了,衣服脏了,纤细的小腿上包了厚厚的纱布,看着有些可怜。 岑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晚她红着眼睛看他,也是这种可怜。 他沉息,疏冷地问:“你站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阮时渺实话实说:“白柚问我投资龙舟厂公司能获利吗,我停下来回答她。” 老厂长更加欲哭无泪:“什么利不利的,我们制作龙舟用的杉木,天南地北找了五年才找到那么合适的,百米长舟,没有合适的杉木根本做不起来,现在都砸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补,损失大了……” 岑凛然就问:“你有没有碰绳子?” 阮时渺一字回答:“没有。” 但紧跟在阮时渺的话音后,白柚突然小声插了一句:“……好像有。” 阮时渺和岑凛然的目光一下看了过去。 白柚是全场伤得最轻的人,只有手掌被地面摩擦破皮,饶是如此,岑凛然还是叫护士帮她处理伤口。 此刻她坐在床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们对视。 阮时渺直起了腰:“‘好像有’?有什么?” 她的声音冷冷,白柚被她的质问吓到,咬着唇:“藏、藏月姐,我就是想起来,你当时好像扯了一下绳子,所以我想……” 岑凛然:“继续说。” “所以我想……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扯松了麻绳……闻总,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麻绳动一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阻止藏月姐,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阮时渺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岑凛然喜欢她,所以她之前那些小心机小动作,阮时渺即使看得出来也没去管,她明白“道理”在“偏心”面前不值一提,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白柚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阮时渺的脸色急剧冷下来:“你再说一遍,我碰了什么。” 白柚一下缩到岑凛然身后,喊了一声“闻总”,一派惊弓之鸟楚楚可怜的模样,岑凛然看向阮时渺:“我现在是在问她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别插嘴! 白柚的低级手段阮时渺只觉得滑稽。 而岑凛然这一句话,让她感觉原本就堆积到95%的委屈,怨气和怒火,直冲到了瓶颈! 她咄声:“那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岑凛然反问:“她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白柚怯懦地说:“闻总,我没有撒谎,可以查监控,我说的都是实话……” 阮时渺瞬间被点燃:“你刚才没听到厂长说的话吗?厂里没有监控!”她演什么! 她一声更比一声高,岑凛然当场呵斥:“你喊够了吗?” 阮时渺蓦地一怔! 随后她就感觉四肢百骸像被冰封了那样,开始僵硬,僵直,直至动弹不得。 岑凛然的性格的确算不上好,但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三年来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 他让她闭嘴。 白柚眼里聚集了水雾,声音越发地低:“闻总,我真的没有撒谎……” 岑凛然一句“我相信你没有”,阮时渺僵直的身体开始土崩瓦解。 岑凛然对着阮时渺:“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你确定你没有乱动?” “……”阮时渺愣愣地靠回了床头,岑凛然在她眼里开始变得陌生。 她在他身边三年,是他钦点的首席秘书,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因为,这句指控是白柚说的? 她一字一字地道:“如果,我动了,是因为我出的事,我会承认,我……”不会推卸责任,也不屑撒谎。 但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岑凛然便对她前半句话断章取义:“那你现在否认什么?白柚说了看到你动了,她难道会诬陷你?” 阮时渺觉得可笑,也真没忍住笑出声。 她难道会污蔑你? 她当然会。 但此时此刻,阮时渺最恨的竟然不是污蔑她的白柚,而是岑凛然! 她这三年,到底算什么?他眼里的她,到底是什么? 第14章 护士用消毒水帮白柚擦拭伤口,药水刺激,白柚轻轻“啊”了一下,岑凛然立刻走过去:“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只是轻伤。”白柚关切地望着他,“闻总,您肩膀怎么样?疼不疼?快让医生看看。” 岑凛然的肩膀,是为了保护白柚才会被龙舟的一角砸到。 岑凛然没在意:“我不用。” 但看到白柚的手掌,却精心叮嘱,“伤口没有愈合之前别碰到水,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