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饶忙了个通宵,交易会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在异地的酒店里,忽然感觉落寂,鬼使神差地想要听一听慕繁的声音。 他在电话里听见她哭。 那瞬间,他仿佛是看到了小时候的慕繁,她想妈妈时也是这样无助吧! 他的嗓音低而温柔,像丈夫又像情人,更像长辈。 他让她别哭了,他说自己明天就回B市,他会立即安排人找林萧。 许久,慕繁才不哭了。 傅饶握着手机,听着那边轻浅的吸气声,他忍不住低声说:“慕繁,我叫你别哭但我却又喜欢你哭的样子,每次你一哭,我就很想欺负地狠一点,让你哭出声音来搂着我的脖子,小声叫我的名字哀求我……” 慕繁挂了电话…… 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傅饶却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按了内线,叫秦秘书过来。 秦秘书还没有躺下休息,就又被上司使唤当牛做马,她敲门时思忖着自己的薪水是不是该涨一涨了。 敲门而入,就见傅饶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把玩手机。 他淡淡吩咐:“去查查林萧的下落。” 秦秘书一愣。 傅饶浅淡一笑:“从路靳声那个未婚妻身上查,林萧如果出事儿,跟她脱不了关系。” 秦秘书消化了半天。 半晌她轻声问:“路总会为了林萧,跟家里头决裂吗?” 傅饶看着自己的得力秘书。 许久,他的笑意更淡了些,他说:“不会!宁路两家最近合作了一个千亿的项目,两边的老狐狸谁也不信任谁,让儿女联姻才能让他们睡得安稳,这个时候路靳声敢悔婚的话,路老爷子能把他给活活剁了。” 再说,路靳声也没那么纯情。 他不是纯爱战士,林萧于他,只是心头的一滴蚊子血罢了。 秦秘书离开后。 她背抵着门板不禁想,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像傅饶跟路靳声这样的男人,他们给女人的一点爱,其实只是施舍,当真的话就太傻了。 过去她嫉妒慕繁,现在她同情慕繁。 傅饶比路靳声,又深沉了不知多少。 20岁,国内顶级学府毕业,22岁从斯坦福学成归来进入陆氏集团,一路踩了不知道多少血肉才爬到顶峰,将陆夫人请回家喝茶。 傅饶心狠的样子,秦瑜最清楚。 …… 第二天,慕繁心神不宁。 就连魏老师都看出来了,说她琴拉得一塌糊涂,不如早点儿回家。 慕繁低声说了声抱歉。 她走出音乐中心又拨了一遍林萧的电话,但仍是打不通,慕繁想过报警但是又怕对方撕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身边,车窗半降,傅饶坐在车里头。 深蓝衬衣,外面罩了黑色大衣, 英挺好看。 他侧身看着慕繁,挺温柔地说:“上车。” 慕繁没有矫情,她确实有求于他。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就看见那只小狗,蹲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双黑乌乌的狗眼巴巴地瞧着她,小尾巴也摇得欢快。 慕繁喉咙一紧。 傅饶把狗抱走,然后又说了一遍:“上车!” 等到慕繁上车,他就把狗放到她怀里,那小小软软的身子叫慕繁无法拒绝,她近乎僵硬地由着傅饶给自己系安全带,他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淡淡须后水的味道。 慕繁垂了眼帘:“傅饶,我说过我没有能感谢你的。” 傅饶抬眼,深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 在那样纯男性的注视下,慕繁身子微微颤抖,她不禁想起了那晚,想起他事后对她说的那句“又红又软”。 第86章 如果换成你,我一定欢天喜地订这个婚 傅饶深谙人心。 再说他跟她睡过好几年,慕繁喜欢什么样子的,他最清楚。 他不介意取悦女人。 慕繁被他逼得难耐想要的样子,别有一番脆弱美感,可惜,那晚他顾及她的心情并不能尽兴…… 此时,她近乎在自己怀里,轻轻颤抖。 他知道她在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她想与他划清界线却抗拒不了他的温柔,乔家失势,她的弱小给了他机会。 傅饶跟她靠得更紧,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抚摸小狗,他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温柔:“还想我那么侍候你呢!有那么舒服吗?” 慕繁不禁别过脸。 她爱过他六年,他对她刻意地散发男性魅力,她又怎么抵挡得住? 她脸热之际,傅饶把汪汪叫的小狗放回她的怀里,他盯着她的眼一边轻轻揉弄她,声音很低:“雪莉,妈妈害羞了。” 那瞬间,慕繁有听见,内心悄悄崩塌。 她缩着身子不让他碰, 傅饶轻笑一声,见好就收。 他直起身子坐正,轻踩了油门,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跟她谈了林萧和路靳声的事情,他很坦白地告诉她,林萧和路靳声不可能……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 傅饶侧过身子,淡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路靳声不会选择林萧。慕繁,我只能帮你找到林萧,他们的感情我帮不了。” 慕繁点头,她说她明白。 她手握着车门把想要下车,手却被他捉住,他静静地看了她良久,忽然轻声问:“这两天想我了没有?” 慕繁手指微蜷:“没想。” 傅饶微微地笑了下,侧身从后座拿了个礼盒给她:“交易会特意给带回来的护心丸,市面上还没得卖,挺适合你爸的。” 乔ᴊsɢ熏接过,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傅饶轻摸了下她的脸:“上去吧!我要去趟公司,替我打个招呼。” 慕繁匆匆离开,走的时候多少有些逃避。 傅饶注视着她的背影。 许久,他将小雪莉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轻踩了油门…… * 病房里,慕繁明显心不在焉。 沈清拿掉她手里的苹果,轻声责怪:“小心削到手。” 慕繁勉强一笑。 沈清看向熟睡的丈夫,她把声音放轻了:“你来的时候我看见傅饶了,他送你来的是不是?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慕繁没有隐瞒:“他帮我打听林萧的下落。” 提起林萧,沈清有些可惜,沈清的意思是尽量帮一下那孩子身世可怜。 慕繁点头嗯了一声。 沈清言归正传,她告诉慕繁:“下午的时候有两个护理人员过来,说是傅饶给安排的,等你爸爸出院就当住家护理。我没敢私自答应,这事儿还得你拿主意,慕繁……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跟傅饶的婚姻?阿姨能瞧得出来,最近他待你挺上心、也很尊重。” 慕繁是女人,她当然能感觉到傅饶的不一样。 比如那晚,若是从前,她被他弄成那样儿没有反抗的余力,他绝对会忍不住,由着性子尽兴让他自己痛快。 但那晚他却忍耐下来,没真的碰她,只在她耳边说了私密的话。 这种温柔,哪个女人不沦陷? …… 慕繁记挂着林萧,并没有很多时间去想自己跟傅饶的事情。她一直在找林萧,她甚至还飞了趟巴黎。 她幻想着,林萧其实在巴黎购物。 她幻想着,她焦头烂额时林萧没心没肺一无所知,等到见面林萧风轻云淡地说一声:“不就是男人嘛!慕繁……要不要这么老土啊!” 但那些都是幻想。 路靳声订婚的那天,林萧有了消息。 慕繁接到了傅饶的电话,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带了一丝丝的疲惫:“慕繁,林萧找到了!人现在在医院!” 慕繁焦急:“她怎么了?傅饶你告诉我具体地点,我过去看她。” 但是傅饶很坚持。 他的声音甚至是严厉的:“你在家里别动,我过来接你。” 慕繁挂上电话,手指不住地颤抖。 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林萧满身是血地对她说:对不起慕繁,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不到十分钟,傅饶就过来了。 他应该是从路靳声的订婚宴过来的,一袭雪白风琴衬衣,外面穿黑色手工订制西服,成熟英挺。 去医院的路上,慕繁紧握着手。 她没有问傅饶。 医院的过道,那样的漫长,慕繁走在里头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