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因我不愿将战场上拿命换的夜明珠给继妹。 一年前,母亲逼我和中了蛇毒的继妹换血,从此我毒入骨髓。 现在,他们跪在我面前,求我取消婚礼,把心上人也让出去。 我盯着眼前的两位血亲,一字一句:“我欠柳思薇的命,一年前已经换了血给她,现在…..我绝不会把夫君也让给她!” 房门轻响,谢景行正好踏进屋里。 此刻他神情晦暗不明,身上还穿着大红喜服。 四目相望,我看清男人眉间藏着的迟疑,心头微颤。 “景行,你告诉我母兄他们,明日你会按时来迎娶我的,对吗?” “梦瑜,思薇真的昏迷了..” 我手上不自觉用力抓紧他,望着这个曾说最爱我的男人,满眼祈求。 男人却褪下身上喜服,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看着三人匆忙离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明穿着艳丽的喜服,却形单影只。 似乎只要对上柳思薇,我就只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积郁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一口黑的鲜血喷涌而出!我慌忙用手去擦,却越擦越多,徒添破败。 黑夜中,我凝着被鲜血染红的手,呢喃自问:“谢景行,我还能等你多久呢。” 自从他们把柳思薇身上的毒血换给我,我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一夜未眠。 我坐在床头,摸着红色嫁衣,犹记谢景行送给我时的满目柔情一一 “梦瑜,这是我请玉瑾山第一绣娘为你亲手缝制的凤凰嫁衣,在我心中你驰骋沙场的样子,就如凤凰般张扬又明 艳,这独一无二的嫁衣,也代表着我对你最诚挚的许诺。” 想到这,一阵心绞逼得我难以呼吸这时,屋内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我抬头,就撞进谢景行愧疚的眼: “梦瑜,对不起.……”我以为他是来向我解释的,没曾想谢景行却径直越过我,一把拿走床上的嫁衣。 谢景行眸色微暗:“思薇说遗憾没有看到你穿嫁衣的样子,所以想试穿一下看看,弥补这个遗憾。” 我颤抖着将人拉住,强忍翻滚的情绪:“这是我的嫁衣,你现在要去拿给别的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谢景行,现在被退婚的是我,需要安慰的是我,你们为什么……” 谢景行转过身将我抱住,声音还似从前那般温柔:“别胡说,没退婚,只是推迟而已。” “思薇是你妹妹,我才照顾她,你别多想。” 我看着男人眼里的疼惜,忍不住想问。 真的只是这样吗? 但还不等我问出口,谢景行已经匆匆离去。 又一次,将我抛下。 我端量着房里的一切,只觉这里人室息。因为府邸的每一处,都充斥着我给柳思薇让这让那的记忆...... 连绵不断的疼痛让我再也不能承受,我转身拿上佩剑,只身前往军营。 我脚步飞快,却在经过柳思薇房间时,愕然定住! 柳思薇紧紧抱着谢景行,在他怀尽情撒娇! 而谢景行英俊的眉眼里满含宠溺。我僵站在门口,心底被狠狠一刺。 哪怕知道这是柳思薇故意给我看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了。 这些年,柳思薇对我的挑衅从没断过,也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会露出柔弱外表下的恶毒。 曾经换血留下的针口,好像又一次痛了起来。 明明受伤的是我,为什么大家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要求我? 如果一昧的妥协和忍让,换来只是这些,那我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让的? 隔着窗棂,我看到母亲正慈爱的哄着柳思薇吃药。 而哥哥楚焱还有谢景行一个拿着枣,一个拿着手帕,等在一旁。 柳思薇还冲着三人撒娇:“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那一副温馨的画面直让我心底泛恶心。 我强忍不适,推门走进。 柳思薇见到我,立马变脸一把抱住谢景行,楚楚可怜的哀求着:“梦瑜姐姐,你把景行让给我好不好?” 屋内瞬间死寂。 母亲和楚焱装起了哑巴,无人去斥责柳思薇不对。 只有谢景行眼含愧疚,却任由柳思薇抱着,一动不动。 我凝着他,终是彻底失望:“谢景行,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谢景行这才慌了起来,追出来拉住谢景行这才慌了起来,追出来拉住我:“梦瑜,你别生气,我和思薇真没什么,她只是忧虑太重,需要人陪。” 我一把将他甩开:“谢景行,你是觉得我瞎吗?” 我盯着谢景行的眼睛,再一次看清他眼里的慌张,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谢景行,去年我给柳思薇换血养的那段时间,你说心疼我回楚家被欺,让我呆在军营修养,你也会陪着我,可你并没有来...” “我担忧你出事,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你,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谢景行脸色骤然乍白,慌张抱紧我“我可以解释,是你娘说思薇因为我而心疾加重,所以我才照顾她,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啊,你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我倏地出声打断,用尽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心疼得像被人生生撕裂开。 “你一边说要我等你回来,一边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柳思薇…..甚至那日你在凉亭休憩,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梦瑜,我们已经要成亲了。” “我本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我眼睛红的像滴血,给出最后通牒:“今日,我和柳思薇,你只能选一个。” 暮夜,京城将军府。 身为燕国唯一的女将军,夏梦瑜褪去军袍穿嫁衣,头戴花冠,美得明艳。 过了今夜,她就要嫁给心上人,当朝太医谢景行,与他相守白头。 想到次,夏梦瑜心中满怀憧憬,不料房门‘嘭’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一向端庄的母亲,满脸慌张:“梦瑜,你的婚事先缓缓,你妹妹凉儿知晓你和景行要成亲,心悸发作昏迷了,算母亲求你……你可否让景行这段时日先好好照顾你妹妹。” 空中闪过惊雷。 还未落下的大雨仿佛已经落满夏梦瑜全身,将她眼中的喜悦也一并浇灭。 “娘,萧凉儿根本就没病,景行是太医没错,但他也没法去治一个装病的人!” 越说,夏梦瑜越觉得荒谬:“自从这萧凉儿入府,您就让我一让再让,现在甚至连我的亲事都要让路,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夏府的大小姐!” 母亲愧疚地撇开眼,嘴却没停:“凉儿这次真的很严重,除了景行,她谁都不要,你就答应娘这次,只要她病情好转,娘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夏梦瑜听完只觉母亲可笑,却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这时房门再次被人用力推开,又冲进一人。 是她的兄长,夏焱。 男人的军甲都未脱下,对着夏梦瑜就是一通指责:“梦瑜,你何时变得这般小肚鸡肠,都是一家人,只是让你推迟成亲,多大点事!” “你可别忘了!你还欠凉儿一条命!” 兄长的话让夏梦瑜心脸色瞬间泛白。 10岁那年,她因为贪玩偏要管家萧伯带她去后山,不幸遇到绑匪,萧伯舍命相救,将她送回府邸就咽了气。 萧凉儿是萧伯的独女,夏府为了报恩,从那时起,萧凉儿就成了夏府的二小姐。 可夏梦瑜也没料到,这一改变,竟让她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夏梦瑜喜欢的,一旦和萧凉儿碰上,她就得让,她就得退! 服饰,院落,父兄……这些她都忍了。 可是现在,萧凉儿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谢景行身上! 夏梦瑜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甲一点点嵌入手心。 她盯着眼前的两位血亲,一字一句:“夏府八年的宠爱,我一年前的换血,这些还不算还?” 话落,屋内一片静默。 夏梦瑜自嘲:“现在……她还要抢走唯一疼爱我的夫君吗?” 房门轻响,谢景行正好踏进屋里。 此刻的他神情复杂不明,身上跟她一样还试穿着大红喜服。 四目相望,夏梦瑜看清男人眉间藏着的迟疑,她心头微颤,下意识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景行,你告诉我母兄他们,明日你会按时来迎娶我的,对吗?” “梦瑜,凉儿真的昏迷了……” 夏梦瑜手上不自觉更用力抓紧他,她望着这个曾说最爱她的男人,语带祈求:“所以呢……” 男人没答,却是褪下身上喜服,交于她手中。 临走前,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看着三人匆忙离去的背影,独留夏梦瑜在原地,感受着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明穿着最红的喜服,却形单影只,没一丝喜色。 似乎只要对上萧凉儿,她就只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夏梦瑜积郁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一口乌黑的鲜血喷涌而出! 她慌忙用手去擦,不想弄脏了嫁衣。 可越擦越多,徒舔破败。 黑夜中,她凝着被鲜血染红的手,呢喃自问:“谢景行,我还能等你多久呢。”第2章 一夜未眠。 夏梦瑜放推开门,就瞧见仆人门正忙着在拆卸灯笼和喜帘。 她听着丫鬟们的小声议论:“大小姐真可怜,这好好的婚事说没就没了。” “嘘,你小声点,被大小姐听到可该难过了。” 该难过吗?怎么会不难过呢。 夏梦瑜默默关上了房门,转身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头,摸着红色嫁衣,耳边还犹记谢景行送给她时的满目柔情—— “梦瑜,这是我请玉瑾山第一绣娘为你亲手缝制的凤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