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谌的目光顿时一冷,玄阳只默默握着手中的剑,这么浓烈的杀意让他不得不防备。 桑枳微微朝后一撇,季谌瞬间放松,还很守本分冲桑枳行礼:“煦,告退。” 他这样进退有度,到让她不好说什么了。 桑枳去了金銮殿,玄阳子跟在身侧:“陛下,不用派人跟着季谌?” “不用。”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宁愿背负男宠的污名也要留在她身边。 可见,他的目的是她这个人。 她虽不知他到底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她不妨同他继续演戏。 真真假假,她无情无心,她不信,这一次还会栽进他手里。 另一边,季谌回到了瞭望殿。 他刚一回来,一位师弟就匆匆跑了出来,着急说:“师兄,季灵芝和另一位师弟不见了!他们还带走了岭南派的门令。” 所谓门令,就是一把钥匙。 岭南地势险要,岭南派更是有阵法守护,着门令就是打开阵法,找到正确入山门的钥匙。 季灵芝把门令带走,只能是想要回岭南派。 “都怪我不好,一时不察竟然没有看住他们,师兄,我们现在要去女帝那儿救他们吗?” 季谌只淡淡摇头,“不必,随他们。” 弟子无奈一叹:“我是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皇城处处是女帝的人,还有正阳派的人守着,他们闯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季谌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季灵芝都能把生死情劫编的面目全非,还有什么不敢做? 他只淡淡道:“去藏书阁外守着,我去找点东西。” 藏书阁。 季谌从清晨呆着了黄昏,又从黄昏呆到了深夜,翻遍了藏书,终于在禁书类别中找到了一本异宝录,这最后一页画着一只通体晶莹的蛊虫。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 绝情蛊,伴天地混沌之气而生,以情为食。 剖心用之,起死回生,断情绝爱。 慎用。 第二十九章 万苦 季谌终于知道…… 桑枳为什么不爱他了。 他死死握着那一页纸,目光似乎能把这羊皮卷灼烧,可无论他心中怎样惊涛骇浪,可那一行小字还是在那里。 剖心……断情绝爱…… “阿汐……” “噗嗤——”,一口鲜血到底没有忍住喷了出来。 “阿汐……娘子……” 季谌死死捂住心口,脑海中控制不知去想,一个活人忍着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刀刀割开血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被蛊虫啃噬…… 她当初是多疼?多绝望? 生死情劫,分明是他为主挑出来的,为什么这天道要报复到她的身上? 天道,当真公道吗? 他这些年恪守的规则,真的正确吗? 季谌眉心渐渐涌现一到黑色的竖纹,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随着他周身的力量翻滚,整个藏书阁都晃动起来。 守在屋外的弟子见此,立刻冲了进来,当他见到发狂的季谌更是吓了一跳:“大师兄,你冷静一点,再这样下去藏书阁就要塌了。” 可他刚一靠近,就被季谌的力量弹得费了出去,眼见季谌就要失去最后的理智,他情急之下大喊。 “师兄,你这样暴躁,桑枳嫂子是不会喜欢的!” 活落,季谌看着似乎是一愣,口中呢喃:“桑枳不喜欢?” 弟子忙趁机说道:“是啊,桑枳嫂子现在是女帝,她必然需要温润的公子做她的解语花。” 季谌一点点收敛了骇人的气场,慢慢变回了那个芝兰玉树的公子。 师弟松了一口气,又到:“大师兄,我们先出去?” 季谌没搭理他,自己径直离开。 而他们一出藏书阁,藏书阁就三甲一般,轰然倒塌。 可季谌竟然没有多看一眼,就朝皇宫那边飞去。 皇宫,桑枳正好接到了眼线给她的消息,上面记录着季谌毁了藏书阁的消息。 “毁了藏书阁?那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她明明已经叫人吧瞭望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桑枳一边思索一边烧掉信件,做完这些,她正打算去内间歇息,可还没有转身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熟悉的清冷雪莲香,让她明白身后之人是谁。 “季谌,无昭就闯入朕的寝殿,你好大的胆子。”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调也没有多严苛,她也知道,以季谌的能耐,一般的人根本拦不住他,玄阳子勉强和他打成平手,可玄阳子不是她的护卫,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守在她的寝殿外。 季谌埋首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滚烫的传唇却迫不及待贴着她的肌肤,像是汲取生命力一眼沉醉。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规则揭开她的衣带,他对她的身体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熟悉,不过几息,就让她忍不住低吟。 断情绝爱,可断不了身体的欢愉。 唇很快被含住,她好不容易抽空喘息,骂了一句:“混账,抱我去寝床!” 可季谌不但充耳不闻,还在她骂完之后,一把将她抵在梳妆台边,按着她的腰分开,就这样带着沉沦下去…… 第三十章 热烈 季谌像是一体缺水的鱼,而桑枳就是他的水。 他抱紧桑枳,两人亲密无间,唯有这样没有距离,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她没有消失吗,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像雨打梨花,又像潮汐拍着海岸,无穷无尽…… 他有多热烈就有多彷徨。 而这一晚,桑枳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听起来很荒谬的话,他说不定是对的。 有些混子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她还是云朝六公主的时候,赴宴之际成不小心听到几位纨绔子弟背后议论季谌。 “那些个女人怎么就喜欢季谌那种装模作样的人,还说什么清冷谪仙,不过是会装罢了,这种伪君子表面上一本正经,到了床上还不知道玩的多花呢。” 那个时候,她很不以为然。 可现在…… 梳妆台,浴池,窗户边,小榻上,甚至她偶尔批奏折的书桌,也被他抱着霍霍了一遍,最后,她竟然累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时候,她想:明日一定不允许这混蛋进寝殿! 可她以为这样累了,她应该会一觉到天明,可昏昏沉沉间她的耳边好像总有个声音在说话。 “阿汐,疼吗……” 桑枳梦中皱眉,什么疼不疼的,她现在只觉得累…… “对不起……” “……我错了。” 谁在道歉? 谁错了? 等到桑枳再一次睁眼,天边已经大亮。 季谌已经穿好衣袍,正坐在床边看着她。他背对着光,脸上的神情不明,只有那一双曜黑的眼眸,亮的惊人。 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他真的很爱她的错觉。 但下一秒,桑枳就把这种可笑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演戏而已,她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 “我抱你起来?”季谌打破寂静。 桑枳撑着身体起床,身上不可说的地方还是一阵酸软,她没好气甩脸道:“你该尊称我为陛下!” 季谌倒是好脾气道:“陛下,臣服侍你起床?” 桑枳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登基之后,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可她在季谌这里已经感受到了第二次憋屈。 桑枳一把甩开他的手:“滚出去!” 季谌沉默了一瞬,随后默默退下。 之后,宫女们鱼贯而入,桑枳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