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海芸闹得离了婚,被赶出军区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惨死街头。 想到自己最后的死状,她的心脏就抑制不住地泛起一阵阵绞痛。 周海芸不知道这究竟是预警,还是她的前世。 演出结束后。 周海芸快步上前叫住梁承安:“梁营长,我们可以聊聊吗?” 梁承安朝外走的脚步一顿,看向她,皱了皱眉:“有事?” 那眼神里的冷漠与疏离让她呼吸一窒,她上前一步,低声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今天是……” 我们的结婚纪念。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梁承安不耐打断:“我有事。” 他的态度被冬夜的寒风更冷,周海芸轻颤了下,脸色越发苍白。 梁承安看着她那副柔弱的模样,心里烦躁更甚:“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话落,他转身就走。 周海芸还想说什么,却见一名两杠三星的军官迎面走过来:“梁营长!” 梁承安立刻顿住脚步,行了个军礼:“旅长好!” 旅长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来,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他说着,将他身后穿着军装的年轻女人拉过来:“这是我女儿乔知滟,刚到我们军区,以后你多带带她。” 话里话外都是撮合,相亲的意思不言而喻。 乔知滟笑着伸出手:“梁同志你好,我是乔知滟” 这熟悉的一幕顿时在周海芸脑子里炸开!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然攥紧,熟悉的绞痛来得比往常都要汹涌。 怎么会,和梦里的事情发展一模一样?! 她脸色惨白地看向梁承安,眼里满是祈盼。 祈盼他,能将自己拉到身旁,认真地告诉他们,他已经有了家室…… 可梁承安没有分一丝眼神过来,果断地握住乔知滟伸出来的手。 像是应下了乔旅长的撮合一般,他说:“乔同志,很高兴认识你。” 第2章 一句简单的问候,竟像一记耳光扇在周海芸脸上。 她立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梁承安和乔知滟相谈甚欢、并肩离去。 周海芸心痛得呼吸不畅,忍不住开口叫住他:“梁营长!刚刚说的事情……我等你答复。” 意思是,我等你回家吃饭。 梁承安脚步没有停顿,仿佛她的话与他无关。 周海芸神思恍惚的去了梁承安的住处。 说来也很可笑,结婚三年,她和梁承安居然还是分房住。 他们住同一层、却是两间房,从来没有搬到一起生活过。 周海芸内心满是苦涩,却还是执着地做了一桌菜,等在桌前。 可饭菜凉了又热,梁承安还是没有回来。 她想起以往的纪念日,梁承安虽然不情愿,但一顿饭的时间还是会留给她。 可这次…… 思绪渐渐拉远,周海芸等着,渐渐趴在桌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开门的声音猛然将她惊醒。 “你回来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她下意识说着,起身去端桌上的碗,却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桌上的菜也早已成了残羹冷炙。 梁承安立在门边,皱着眉神情怪异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沉,难以置信地看向梁承安:“你昨晚一夜没回来?” 梁承安剑眉一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队里有事。” 昨天文艺表演,军区早就放了假。 梁承安究竟是有事,还是单纯不想和她过纪念日? 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那昨天乔旅长明显要撮合你和乔知滟,你为什么不拒绝?” 梁承安无视她,径直走向房间:“你没有资格找我要解释。” 周海芸脑中的弦彻底断了,她几步上前拉住梁承安:“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梁承安面色黑沉,一把挥开她的手:“这场婚姻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他的怒火比平时训练新兵的时候更甚,像雷霆一般。 周海芸脑子懵了一瞬。 之前梁承安虽然讨厌她,但只是冷漠疏离,从没有这样厉声斥责过。 她这是第一次,看见梁承安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强悍的震慑和畏惧让她瞬间偃旗息鼓。 她脑中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地嗫嚅:“对……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离开。 周海芸连衣服都没换,径直去了办公室。 一整天,她都浑浑噩噩不在状态。 她满脑子都是早上自己那歇斯底里的姿态和梁承安发怒的模样,不禁后怕。 如果她总是这样情绪失控,是不是就会走向梦境里的结局? 光是想想,都让她心底发寒。 “呀,快来看!梁营长在跟乔大小姐散步呢!”有个同事趴在窗边兴奋地说。 周海芸心头一紧,上前去看。 夕阳西下,梁承安和乔知滟并肩走在训练场边,正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情,但周海芸知道,梁承安此刻心情很好。 “他们可真般配啊,不管是外型还是家世。” 同事们或艳羡或欣赏的话语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扎进周海芸的心里。 明明她才是梁承安的妻子!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直直朝两人走去。 走近了,她就听见乔知滟问:“梁营长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周海芸脚步一顿,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 下一秒,梁承安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没有。” 第3章 周海芸一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欣慰。 难过的是,他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她竟丝毫无法得到他的心。 而欣慰的是,至少他现在也没有喜欢上乔知滟…… 许是视线太过直白,他若有所感回头,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周海芸,身形一僵。 他很快便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周海芸勉强笑了笑:“刚好下班。” 乔知滟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梁承安:“这不是昨天那位记者同志吗?梁营长,你们很熟吗?” 一句话,周海芸和梁承安都沉默了下去。 他们的关系,是世界上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这时,广播悠扬的音乐打破沉默。 乔知滟兴奋地对梁承安说:“快!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乔知滟同志的来稿——《赠如暖阳般温暖可靠的梁承安营长》!” 广播员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 旁边下训的士兵们经过,热烈地起哄。 一切都很美好。 只有周海芸面无血色。 梁承安诧异地看向乔知滟:“你这是……” 话没说完,乔知滟朝他伸出手,大声说:“梁承安同志,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周海芸呼吸一窒。 心脏无法抑制地猛跳起来,一下一下凶狠又激烈地砸在胸口。 这句话她曾在梦里清楚地听到过。 而梁承安的回应也和梦中无二—— 他状若无意地朝周海芸瞥了一眼,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周海芸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 梁承安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更像是无声地在责怪她阻碍了他和乔知滟。 乔知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周海芸,大方扯出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 梁承安点头应下。 周海芸看着他们郎情妾意。 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利刺的荆棘深深绞紧,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她白着脸捂住胸口,艰难的吐出一句:“你们聊。” 不想刚要转身离开,她便疼的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卫生所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间,入眼就见一片白。 周海芸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一双有些苍老粗糙的手紧紧握住。 “乖女,你终于醒了!担心死阿妈了……”周母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周海芸看着眼前那张沧桑含泪的脸,眼圈也渐渐红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强忍住心口的疼痛,扯着笑安慰道:“妈,我没事的,不是什么大病……”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梁承安忽然开口:“医生说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周海芸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梁承安皱着眉顿了顿,又说:“以后想闹脾气可以,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 周海芸脸色一白,整个人像被浸入水中,窒息感四面八方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