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见,漫天风雨下,我妈站在不远处,眼眶赤红,浑身湿透。 我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只知道,瞒不住了。 宋司予不信我,可我妈,却一定知道,这座墓,就是我已死的证据。 我看着她抬起了脚,又看着重重摔在地上。 “妈!”我痛呼出声。7 我妈却咬着牙爬起来,一步一跌的冲到了我墓前。 当看见空棺里的衣服时,她瞳孔骤缩。 她张着嘴,唇瓣颤抖,泪不停从眼眶涌出,却没发出半个音节。 我痛的跪在她身前:“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她弓起身子,终于发出一声撕心的嚎啕:“桑桑!我的女儿啊!” 她重重捶着胸口,一遍遍的问我:“你怎么就走了,你要我怎么办啊……” 她瞥见一旁冷脸的宋司予,疯了似的冲起来想要打他。 “宋司予,你怎么能让人挖开桑桑的墓,你这个疯子!” 宋司予却只是将她推开,冷冷的看着她:“戏演够了吗?” 我妈狠狠摔倒在地,我尖声厉喝:“宋司予!” 我妈扑倒在那,眼底的悲怆和绝望如同岩浆,流经我心坎,灼的我浑身都在疼。 她看着宋司予,字字泣血:“你会后悔的!” 宋司予冷冷勾唇,随后大步离开。 我拼了命的想要离开他,却被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困住。 我看着我妈费力的扶起我的墓碑,我看着她跪在坟墓前哭到颤抖的背影,我听见她几乎盖过风雨的哀恸嚎哭…… 我的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宋司予却独自开车回了别墅。 他走进去,赵烨找的人效率很快,别墅内部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 宋司予环顾一周,走到了对方工具的墙角。 我正疑惑他要做什么时,他拎起了一柄长锤,重重砸向墙壁上的油画。 撕拉! 刺耳的裂帛声响彻别墅。 他眼里充斥的愤怒的猩红。 像是宣泄什么似的,将本就狼藉的别墅毁的更加彻底。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竟没有丝毫波澜。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司予才在二楼走廊上停住了脚步。 他随手将锤子丢下,手背上全是细密的伤口。 宋司予喘着粗气双手撑住栏杆,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猎豹。 “温宛宛……等我找到你,我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我站在他身后,被他语气中的绝情震了震。 可随即我又笑了,挫骨扬灰?宋司予,我早就腐烂成泥了! 宋司予回了家,一夜未睡,房间里遍布酒气。 直到天光熹微时,他的手机响起。 “是宋司予宋先生吗?这里是北岛市局,请你过来北郊墓园一趟。” 不过十二个小时,我又跟着宋司予回到了墓园。 直到看到我的墓前被拉起警戒线时,我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等宋司予走近,我连忙朝我的墓地看去。 只一眼,彻骨的疼便让我眼前一黑! 漆黑腐朽的棺材里,我妈静静躺在那里,脖颈间溢出的鲜血染透了她怀里的连衣裙。 我肝胆俱裂的爬到她面前:“妈,你别吓我,我是桑桑啊!” “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桑桑,我回来了!” “妈!” 我涕泗横流,拼命去拉她,可我的手只能穿透她,半点暖意都感受不到。 我崩溃的跪在那里:“妈,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可再没人回应我。 一个警官走到宋司予面前,沉声开口。 “经法医鉴定,死者是自杀,请您节哀。” 宋司予攥了攥手,冷声开口:“我不是她的家属,你们找错了人。” 警官目露疑惑:“可是死者手机里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她女儿,而她女儿的号码,已经是销号状态。” 宋司予眉头紧锁:“她女儿的微信还在使用,手机号怎么可能销号?她叫温宛宛,麻烦你们仔细查查。” 或许是见宋司予谈吐不凡又言之凿凿,警官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几分钟后,警官回来,神情沉重。 “我们在系统里查到,你说的那位温小姐,早在四年前,就因为死亡而注销户口了。” 宋司予骤然捏紧了拳头,他看着我妈的尸体,正要开口,手机却突然震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紧接着指尖一颤。 我的朋友圈又更新了,一张图,四个字。 温馨的烛光晚餐里,两只手举杯而碰,与我朋友圈背景一模一样的钻戒,以及,女士手腕上那颗与我如出一辙的红痣。 【迎接新生】 第10章 暴雨如瀑而下,可我却清晰听见宋司予喉间溢出的那抹冷笑。 我一转头,就对上他充斥着因被愚弄而愤怒的黑眸。 我将目光挪到他垂落的手机上,那张图就这么刺进了我眼里。 这一刻,我浑身力气都像被抽空,只觉得这一切荒唐的可笑。 到底是谁一直假装我做着这样荒唐的事! 这时,赵烨开口:“宋总,需不需要我联系墓地那边?” 宋司予攥紧手机,冷冷开口:“她不是爱温宛宛么,就让她们母女合葬!” 说完,他便转身,只是刚走两步,他又停下。 “宋氏所有的项目都暂停,全力对付段氏,我要段君言只剩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宋司予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呆在公司。 不过六天,他便作为胜利者站在了段家门口。 宋司予的皮鞋落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与客厅里满眼恨意的段君言四目相对。 “你来干什么?” “温宛宛在哪?”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段君言一愣,随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温宛宛?我不是把她给你了么?到处都是啊。” 赵烨及时出声:“段先生,那是动物骨灰。” 宋司予却朝身后开口:“进来,搜!” 门口鱼贯而入几个保镖。 段君言倏然站起身来:“姓宋的!你他妈想干什么!” 这句话,让宋司予眼神一戾。 他眼底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伸手拽住段君言的衣领,一拳狠狠砸了下去。 顷刻便见了血。 宋司予眼球也爬上血丝。 “你想和温宛宛联手骗我到什么时候!”3 “段君言,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这时,一个保镖从楼上走下来。 “宋总,找到了温小姐的手机。” 宋司予停下手,看着如死狗一样的段君言,直起身。 他接过手机,界面还停留在我的朋友圈上。 他踢了踢段君言:“让她出来。” 噗。 段君言吐出一口血水,笑出的牙齿上全是鲜红。 “温宛宛啊?她早就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四年前,医院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才知道她死了。” “宋司予,你很气吧!那些朋友圈都是我发的,你是不是很生气啊,哈哈哈哈!” 我看着他这幅疯癫的模样,不禁一阵恶寒。 可段君言笑着笑着,却突然抬手捂住了眼。 “老子跟她说离婚,她一点留恋都没有,转头就走了。” “明明我才是先喜欢她的那个,她凭什么一眼就喜欢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个蠢女人还把遗产都捐给你,真他妈蠢!” “宋司予,当初她说分手,你但凡纠缠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