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珠子?”段造不解:“那不是去求来开过光的吗?” 短短一天,怎么会说煅烧。 “珠子不是求来的。”刘迪莉拉着她走过大门口的石狮子。 “确切说,那些是骨灰。” 段造跨过门槛的腿一软,差点摔狮子背上。 “骨…骨灰?” 男人扶住她的胳膊,只当她是被门槛绊到。 骨灰… 段造眼一黑。 感觉自己离这两个字可能也不远了。 不然佛爷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怕不是她要做下一颗珠子。 她斜眼看向男人。 俊朗的面孔下,居然是这样一颗心。 把人的骨灰做成珠子就算了,还戴在身上。 戴在身上也罢了,还说是佛珠。 就这还被叫佛爷。 这是佛爷吗? 这是阎王。 阎王第二天睡醒发现恶人榜上他排第三。 第一名是“佛爷”。 第二名因为觉得自己和第一名比起来一点都不恶自动往后让了一位。 段造闭上眼,只觉得绝望笼罩着她。 这副恐惧与无助交织的模样,落在刘迪莉的眼里,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思考。 小丫头在思考如果为父母报了仇,杀了他,要不要把他做成珠子。 看来他的遗嘱上面要写的清楚一些。 除了财产的分配,这些珠子怎么做也要交代。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她能把他戴在手上。 如果有一天遇见了坏人,还能用手串勒住对方的脖子,算是他最后保护这丫头一次。 他沉默,想着遗嘱。 她沉默,害怕变成珠子。 两人心事重重的来到祠堂。 刘迪莉抽出三炷香:“想知道之前的珠子是谁么?” 段造点香的手一抖,差点点到佛爷的袖子。 总不能是她爸妈吧。 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火光划过他的脸颊,阴暗的环境下,本就令人捉摸不透的墨眸此刻显得更加幽深可怖。 “是我的亲人。” 男人手倾斜向下,三炷香在修长的手指中转动:“最大的那一颗是我母亲。” 段造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把离开的亲人做成珠子,还戴在身边… 太孝了。 “好感人。”段造收起火机,看着男人把香插进香炉,害怕的回道。 “因为我不想让墨守成那个老东西再看到她。” 男人双目猩红。 “他们…关系不好吗?” 本来想喊墨叔叔,但想到外界传言佛爷持枪逼宫,想来不会希望听到她这么喊。 “他杀了我母亲。” 他双手合十,静静盯着张管家的排位。 祠堂似乎更加阴冷。 气压低沉,寂静之极,唯有他的声音回荡: “因为线报说我母亲是敌国的间谍。”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线报,他便动手,了结结发妻子的性命,送走年仅十二的孩子。” “只要我活着,他永远不要想走出这个地方一步。” 段造静静听着他的故事。 心里异样升腾。 难怪佛爷和他家里的关系这么差。 “杀妻送子,无论是谁都不会原谅。”段造跟着他,向他母亲的碑也鞠了三躬。 也理解了佛爷为什么会把亲人“随身带着”。 蓦地,她突然反应过来。 佛爷在这个时候为她讲这些是为什么? 段造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她的家庭真的是间谍,那佛爷会怎么办。 男人转身看向她。 目光如炬,一字一顿:“作为墨家后人,从我手里她拿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报。” 所以,如果是他,他也会做出和他父亲相似的行为吧。 段造淡然。 大是大非前,如此是为忠。 她应该庆幸,她爱的人是这样的。 忽然,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声音更加掷地有声:“但作为爱人,我会尽我所能,护她一生周全。” 一字一字,砸在她的心头。 段造心里一震。 一生周全。 她抬头看向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男人似乎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微笑:“我们在说,如果,不是么?” 是,如果。 刘迪莉,你这个老狐狸。 段造低头,藏起眼神里的慌乱。 一生周全。 对她,他确实做到了。 佛爷,对我的父母呢? 第107章 谁是我的未婚妻,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她没敢再开口。 两人相顾无言。 做完最后的告别回到地上一楼。 走到窗台前,段造想要整顿一下心情。 恰好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 有ᴊsɢ些熟悉。 窗外烈日炎炎,蝉都懒得鸣叫,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趴在树上。 而那个女孩一袭白衣,头顶裹着白布,连把伞都没给自己撑。 虔诚的让人以为是张管家从未谋面的女儿。 段造绕着落地窗边转了个身,又往后站了站,看清她手上的置物盘铺着一层踏雪红梅手帕。 琉璃盏下铺的干冰,烟雾袅袅。 刘迪莉冷眸略过这可人儿,心中可是泛不起一丝涟漪。 别看披麻戴孝,这手里捧着的可是跟尽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看什么?” 刘迪莉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丝带蝴蝶结,慢悠悠踏到窗边,顺着段造的目光看过去,假意好奇道:“她在晒日光浴?” 段造:…… “她可能,是在为张管家尽一份孝心吧。”段造转头看向他,说出一个明显更有说服力的可能性。 刘迪莉没搭理站在门外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坐在座位上:“要不要玩飞镖?” 他特意买的。 如果想,那她可以在不经意间扎中他的颈动脉。 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说完。 不想被不相干的猫狗打扰。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响。 听起来像是人摔倒的声音。 刘迪莉静静解开手中的蝴蝶结,并没有回头。 “佛爷,她摔倒了。” “哦。” 他又把蝴蝶结系回去:“那真厉害。” 看来这个白若熙,非要在现在搞事情了。 这么明显吸引注意力的招数,也就小丫头这个笨蛋能上当。 “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我未来的夫人是谁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刘迪莉幽幽抬眸望着她:“你是想让我印成大字报站在帝都塔上往下洒?” 如果她想,他立刻就安排。 段造手中顿了顿。 有父母的这档事横着,再听到夫人这两个字,总是很奇怪。 “出去看看吧,外面这么热。” 不管怎么说,白若熙没有害过她,只是对佛爷的占有欲强了一些而已。 白若熙这一摔,让她忘记了和佛爷之间的别扭,主动拉着他的手向外走。 刘迪莉盯着她主动牵来的手,嘴角一勾。 以后再吵架了,就多让几个人在门口站着晕倒。 别人一晕倒,她就来牵他的手了。 哦不,以后不会再吵架。 他什么都让着她。 白若熙面色绯红,密密麻麻的吸汗渗在额角,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段造赶快把她额头上缠着的白布解开,叫门外的佣人帮忙把人扶进屋子吹空调。 很快女人便清醒过来,紧张的摸身边的置物盘:“我做的冰镇百合绿豆粥…” 段造看着窗外洒了一地的粥和碎开的碗,柔声安慰:“没事,我知道你的心意。” 她放开男人的手,扶着她慢慢起来。 “对不起,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