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又怎么得罪了您?若您要杀她,便请先处决在下!” 他护在苏若儿的面前,以敌对的姿势看着完颜卿。 完颜卿的心早已痛到麻木,眼眶通红。 “傅言澈,苏若儿刚刚说,你的失忆是她造成的,这事你知道吗?” 苏若儿回过神来,恐慌地拉住傅言澈的衣角,哀泣着辩驳:“不是的,夫君,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 傅言澈倏然出了声,握住苏若儿的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抬眸看向完颜卿,语气漠然:“我知道我失忆是若儿用药过度失手造成的,但是我不在乎!” “……什么?” 完颜卿彻底怔住。 傅言澈神情冷彻:“我也知道我跟你之间有过一段很美好的记忆,或许当初在辽北的我的确很爱你,从那些手记上记载的点点滴滴都能看出来。” “然而那段记忆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对它毫无实感,我就算看了那些手记,也并不想记起来。” “如今的我确定,我根本就不爱你,所以我不在乎!”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化做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刺入完颜卿的心脏。 直刺到她的心彻底血肉模糊。 眼前一片模糊,她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万一呢?等将来有一天,你突然记起过往后悔了呢?” “傅某绝不后悔!”傅言澈坚定万分。 这一刻。 完颜卿终于死心。 她终于明白,她的爱人死在了那悬崖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风从门口刮进来,掀乱她的发丝,也冻结她心口最后一丝暖意。 在这凛冽的寒意中,完颜卿绝望地闭了闭眼。 眼泪划过她苍白脸庞,倏然滴落在地。 “好,傅言澈,你记住,今日是你亲口说的绝不后悔!” “日后你若是要再回头,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看着那滴泪,傅言澈浑身一怔,心口猛然抽痛起来。 但随着苏若儿一句:“夫君……” 他还是冷声吐出:“好!” 得到答复,完颜卿立即取笔落字。 旋即,她将墨迹未干的信纸扔向傅言澈,神色冷凛。 “你要的自由,我给你,明日你便和你的妻子回中原去!” 那纸轻飘飘落下,掉在傅言澈的脚边。 最上方赫然只有两个字—— 休书! ======第11章====== 隔日。 收了休书的傅言澈便带着苏若儿启程回大靖。 急迫得好似一刻也不愿多留。 完颜卿站在公主府门口,亲眼看着他带着他的心上人头也不回离开。 那一刻,她心知肚明,自己永远失去了他。 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完颜卿转身回府,却在走了几步时身形踉跄,被阿骨朵扶住。 阿骨朵不解:“公主,你就这么成全了他们这对狗男女?” “留不住他的心,留着人又有什么用呢?”完颜卿苦笑一声。 阿骨朵还想说什么,完颜卿拍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好了,以后就当是……本公主丧了夫。” 听见这话,阿骨朵神色担忧看了她一眼:“公主,那傅公子屋内的东西?” 完颜卿思虑片刻,吩咐道:“烧了吧。” 她的夫君已经死了,留着那些东西不过是徒留伤感。 “是。”阿骨朵应了声。 完颜卿便独自进了书房,专心处理公事。 她不是那般放不下之人,当看清傅言澈如今的真心后,她对他过往的惦念便也就死了心。 给休书,放他离开不是她的冲动之举。 早在意识到傅言澈不愿记起过往时,完颜卿对他的坚持便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坚持了。2 不过执念罢了,执念到想抓住那一点点希望,希望那个会逗她笑满心满眼只有她的人会回来。 可经过昨日,完颜卿彻底清醒过来。 他回不来了。 就算想起了他们之间所有回忆,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更别说,她与他中间已经多了个苏若儿。 真正只属于完颜卿的那个傅言澈,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处理到半途。 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 是耶律辞。 大抵是刚听说她放傅言澈离开的消息,耶律辞匆忙赶到。 “你让傅言澈走了?” 完颜卿面不改色,只淡淡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莞尔笑:“你就为了这个来找我?” “你费尽心思,孤身一人去大靖,险些被他送上刑台,又将他带回辽北,你想要的不就是他回到你身边吗?现在你这么轻易放他走……”耶律辞看向她,神色间透出一抹复杂,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不会后悔吗?” 完颜卿听了,手下批注的笔尖一顿,随即笑着摇头:“不会的。” “耶律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坚持得到,可我若是决定不要了,扔出去的东西我这辈子也不会拿回来。” 耶律辞一怔,却是笑着点点头:“这倒是。” 完颜卿放下笔,见了耶律辞却记起另一件事来。 她问:“马上就到我们的生辰了,今年怎么过呢?” “你要同我一起过?”耶律辞墨黑的瞳仁陡然一亮,像只被驯服的猎犬只对主人露出来的期盼目光。 完颜卿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到,只点头:“自然。” 完颜卿和耶律辞的生辰是同一日,只不过完颜卿比耶律辞年长了三岁。 从小到大,两人的生辰都是一块儿过的。 独独缺了去年—— 那时完颜卿跟傅言澈才成婚不久,傅言澈因此吃味,于是完颜卿便答应傅言澈,今后的每年生辰都跟他过。 谁曾想到,这个约定到今年就被傅言澈自身推翻了。 耶律辞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他挠挠头:“只要是能跟公主在一块,我什么都开心。” 完颜卿笑了笑,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 “行,那我让阿骨朵安排一下。” 距离生辰日还有三天。 完颜卿一心扑在筹备生辰宴上。 她没料到的是。 已离开几日的苏若儿却再度归来,见到她便跪了下来—— “公主,求您救救我夫君!” ======第12章====== 当时完颜卿正好刚处理完两月堆积的所有公文。 正要出门同耶律辞去赛马射箭。 结果就在门口看见了匆忙下马赶来的苏若儿 灰头土脸的苏若儿苍白着脸色拉着完颜卿的衣袖,满脸都是泪痕。 完颜卿拉住她,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苏若儿哭红了眼,这才忙道:“我们行至途中被一群劫匪绑了去,那劫匪说是跟夫君有旧怨,不求财只要折磨夫君,那群人还说,让我回来找公主,说提及宇文二字您必定能知晓!” 宇文啸! 完颜卿几乎是一瞬间记起了这个名字。 那宇文啸是辽北出了名的恶霸,他的部落时刻准备策反叛乱,也是母皇十分头疼的一个部落。 当初完颜卿和傅言澈跟他便有过冲突。 后来宇文啸被重击,便不再敢惹事了。 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还贼心不死。 完颜卿神色冷下来,吩咐阿骨朵:“准备一下,我们去找宇文啸。” 一旁的耶律辞却拦住她:“公主,是傅言澈自己非要离开,如今遇险,你还要去救他?”8 “阿辞,我不是为了感情才去救他的,”完颜卿深吸一口气,正色解释,“如今我们辽北与大靖本就冲突不断,好不容易经过这次出使安定一段日子,傅言澈是大靖当朝太师之子,他身份特殊,若是在我们辽北出了事,日后我们要如何同大靖交代? “更何况不管如何,当初傅言澈也是为了我才会得罪宇文啸,我如今总不能见死不救。” 一番话下来,周遭安静不少。 阿骨朵沉沉点头:“公主言之有理,我这就去调人。” 而耶律辞怔愣许久,就在完颜卿以为还要同他再解释几句时,他耳尖倏地莫名一红,眼底冒出显而易见的欣喜来:“公主,你刚刚喊我……阿辞?” “有什么问题吗?从小到大我不都是这样喊你的吗?” 完颜卿没想到他竟然是在意这个点,不禁笑了笑。 此刻想来也是好笑,她跟耶律辞自小跟亲姐弟一般长大,可后来因为傅言澈的一次吃醋,她便再不敢对耶律辞喊亲密一点的称呼了。 如今,完颜卿想通了,毫无底线地去讨好一个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很快,阿骨朵将府内精兵侍卫集齐。 “公主,我们可以出发了。” 完颜卿翻身上马,看了眼神色迟疑的苏若儿。 “苏姑娘,你是想在府内等着,还是要同我们一起过去?” 苏若儿瑟缩了下,眼里透出一抹恐惧来,她目光闪躲摇摇头:“我不会武力,跟着公主去反而会给你们拖后腿,还是在公主府等着公主的喜报吧。” 不等完颜卿说话,身旁的阿骨朵不屑嗤笑:“说到底不就是贪生怕死吗,嘴上说着多爱傅公子,到头来连同去救他的勇气都没有。” 阿骨朵的话说得苏若儿脸色铁青,不太好看,但还是没松口要一同去。 见状,完颜卿拦住还准备继续奚落的阿骨朵,只道:“既是如此,那苏姑娘便好生在府里休养,我会将傅言澈带回来的。” 语毕,她扬起缰绳,当即驾马而去。 完颜卿领头,耶律辞和阿骨朵紧随其后。 一行人声势浩大抵达宇文部落时,天色将晚。 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