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情绪才将提着的早熟桃放在病床柜上道:“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梁护士了。” “应该的!” 梁双双笑着看了眼徐安宁:“当时要不是徐少校替我挡住了掉下来的木板,我现在恐怕命都没了。” 这话一出,沈月秋又是一愣。 这么多天,她才知道原来徐安宁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梁双双又道:“不打扰你们,我先去忙了。” 沈月秋下意识从袋中拿桃出来递给梁双双。 “多谢梁护士,拿几个桃回去尝尝吧!” 可梁双双神色一僵,望着桃子脸色涨红。 就在沈月秋疑惑之际,却听徐安宁突然开口解释:“梁同志对桃子过敏,吃不得。” “……原来如此。” 沈月秋一怔,收回了桃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萦绕心尖,让她笑容都险些维系不住。 只能喃喃道:“真是……不好意思。” 很快,梁双双推着医疗车走了。 病房里只剩两人。 气氛好似也一瞬变得死寂。 徐安宁的神情亦恢复成一贯的冷漠,刚刚与梁双双谈笑风生的模样不复存在。 在她面前,他似乎总是无话可说。 沈月秋深呼吸一口,才强行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 就在这时,徐安宁突然递过来一块花生酥。 “梁护士买来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沈月秋动作倏地僵住。 她看着那块花生酥,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耳中嗡鸣一片。 好半天。 她才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你记得她不能吃桃子,却记不住你结婚三年的老婆不能吃花生吗?” 第5章 徐安宁一怔,似乎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不知道,”他皱着眉收回手,随即坦然解释,“我记得梁同志对桃过敏是因为之前任务中,她过敏险些丧命,是我送她去了卫生院,这才印象深刻。” 他解释得很清楚。 可看着他那张漠然的脸庞,沈月秋的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所有的话哽塞在喉咙口。 最终,她只沉默着去洗桃。 冰凉的水冲刷在手背上,才将情绪压下。 回到病房。 沈月秋将桃递给徐安宁,才斟酌着开口提起飞行员的事。 “北沉,我下周要去趟首都。” “去首都?做什么?”徐安宁随口一问。 沈月秋眼底带上几分期待,认真道:“我想去参加飞行员选拔。” 本想得到他的鼓励,可她看见的却是徐安宁瞬间拧紧的眉。 男人语气冷漠:“我建议你趁早退出。” 沈月秋呆住了:“为什么?” 却听见徐安宁近乎冷漠地给她下了判定:“当飞行员很难的,你没那个能力。” 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刺在沈月秋的心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丈夫,声线颤抖。 “在你心底,我就这么无能吗?” 闻言,徐安宁顿了顿,又重新开口:“话可能刺耳了点,可我只是实话实说,飞行员要专业选拔,跟后勤部的要求天差地别,你不要乱来。” 沈月秋脸色发白,突然问:“徐安宁,你知道我入后勤部之前的资历吗?” 这话让徐安宁一愣:“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后勤部的吗?” 心一瞬沉入谷底。 沈月秋竟觉得可笑,她无力扯了扯嘴角。 笑自己竟然还抱有期望,以为忘了她花生过敏的丈夫,至少会了解她的履历。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才会对她一无所知? 沈月秋垂下眸。 沉默许久。 她缓声开了口:“我只是通知你这个消息,至于我做不做得到,就不用你来提醒了。” “毕竟,当初你决定去沪南也没跟我商量过。” “正如你所言,这是我的军令,与你无关。” 这还是沈月秋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徐安宁不禁一怔,他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时,沈月秋已经起身。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语罢。 沈月秋头也不回离开了病房。 徐安宁靠在床头,望着门口,久久未曾收回视线。 …… 从那天后,两人就如同冷战一般。 沈月秋虽然每天去送饭,但却和徐安宁没说出几句话。 直到这日,沈月秋照常去医院送饭。 拿饭盒时,她余光注意到旁边放了一个铝制饭盒,上面贴着‘梁双双’的名字。 沈月秋动作一顿。 这时,徐安宁突然开口:“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给我送饭了。” 心骤然收紧。 她想起小说里写过,梁双双的厨艺很好。 沈月秋低下头,下意识收紧了自己从食堂带来的饭菜盒。 “好。” 两人之间没有再过多的交流。 沈月秋收拾好东西,很快离开。 谁料才出医院没几步,身后就骤然响起尖锐刺耳的火灾警报! 是医院起火了! 沈月秋来不及多想,当即回头冲去。 楼里浓烟四起,警报声和慌乱声交杂,混乱不堪。 她逆着人流朝病房走去,险些摔倒。 回过神来时,越过人群,她的目光一眼定在不远处往外走的人流中。 那里,徐安宁正背着梁双双往外走去。 “北沉!!” 沈月秋高声喊了他的名字。 闻声,徐安宁的目光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对视不过一瞬。 随后,沈月秋就见徐安宁带着梁双双,毫不犹豫向外走去。 第6章 火势控制得很及时,沈月秋很快离开医院。 过了好一会儿,徐安宁才找到她。 目光打量她没有受伤,才松口气解释道:“刚刚情况是……” 话才起头,沈月秋却打断了他:“我理解的,我没事。” 她看着他手臂上重新裂开的伤口,压下所有情绪道:“你赶紧去处理伤口吧,不然就恶化了。” 徐安宁话梗在喉咙,眉头紧紧拧起,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好。” 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沈月秋胸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确实理解他的做法。 可当时他毫不犹豫离开的态度却化作了一根刺,梗在她的心上,痛不可忍。 …… 飞行选拔在即。 沈月秋没空再去想感情婚姻的事,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备考上。 三天后,她踏上了去首都的火车。 等选拔考试顺利结束,回到盛北已经是一周后了。 沈月秋刚出火车站,竟看见了徐安宁! 他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的军旅包。 “我来接你回家。” 他这是……主动向她求和的意思吗? 坐上自行车后座时,沈月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而这次,他并没有拒绝。 心里不禁滋滋冒起甜意。 她想,徐安宁其实心里还是有她的…… 回到家。 沈月秋就走去厨房:“我这次在那边抽空学了做面条,做给你尝尝!” 她想着,自己厨艺虽然不能一下赶超梁双双,那至少从最基本的面条学起,一点点来,总能进步。 徐安宁很给面子,将其吃得很干净。 饭后。 天气黏热,加上两人许久未有亲密接触。 对视片刻,两人眼神就渐渐变了味。 等沈月秋回过神来,徐安宁已经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气息粗重。 情动正浓时。 沈月秋顺手拉开床头抽屉,那拿计生用品的手却摸了个空。 她心下陡然一惊,抓住了徐安宁作乱的手。 “没了……”她颤着声音提醒。 徐安宁眼底闪动,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声音低沉嘶哑:“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现在不行!” 沈月秋却一瞬清醒过来:“有了孩子,我就不能去当飞行员了。” 话音落地。 屋内一瞬寂静。 徐安宁眉头皱了起来,他认真看着身下的人。 那东西其实就是他扔的,和沈月秋这段时间冷战下来,他心里烦的很,就想着要不干脆顺了她的意。 徐安宁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飞行员不是儿戏,你不要给组织添麻烦。” 一句话,让沈月秋心寒透顶。 选拔结果还没出来,可徐安宁已经认定了她考不上! 而孩子…… 她是想要一个孩子,但她要的是两人满怀期待的孩子,而不是徐安宁随意施舍的念头! 沈月秋抿紧唇,径直推开他:“我累了。” 徐安宁眸色一冷,翻身下床去了澡堂。 两人再次陷入冷战中。 这次,沈月秋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