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远平静的看向她:“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大怨气,那等救援结束我们就离婚。” 说完,他不等舒栀回应,起身走出了帐篷。 舒栀含着泪望着他离开,将挽留的话全咽了回去。 五年感情,一朝崩盘,已经到了末路。 江远心不在她这,她说什么都没用。 夜色中,曾经亲密无间的夫妻被一个帐篷阻隔。 江远守在帐篷外,直直天明才离开。 第二天。 两人继续投身于救援工作。 人来人往间,舒栀和江远频频擦肩而过,宛如陌生人。 中午,救援收尾。 舒栀正准备回救助站时,忽然听到旁边倒塌的房屋,传来孩子的哭喊声。 “妈妈……” 她连忙朝声源寻去,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墙体下。 舒栀连忙上前抱起小女孩,不等她问,脚下一阵剧烈震动。 背后的墙体骤然倒塌,石块砸下。 舒栀脸色煞白,护住女孩绝望的闭紧了眼。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一道巨大的力量突然将她推开。 舒栀摔在地上,慌忙回头,赫然看到江远倒在废墟。 地动山摇,他的脸被被尘土瞬间淹没。 舒栀扑过去失声大喊:“江远?!” 第八章 很快,救援队闻声赶来。 舒栀无助地抓住来扶她的消防员的袖子,哽咽道:“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 消防员连忙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肯定会把人救出来的!” 舒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处废墟中。 她一直以为江远早已经厌恶她,对她比如蛇蝎都不为过。 但看着眼前的废墟,舒栀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不知道江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救她,但那转瞬即逝的笑却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站起身,不顾膝盖上的擦伤,踉跄着跑到江远被埋的地方。 有几个消防员已经开始用器械搬运压在上方的墙体碎块,救援队也在一旁守侯。 舒栀怔怔看着那摊废墟,抿紧嘴唇就要一起搬那些水泥砖块。 消防员见状连忙阻止:“女士你克制一下情绪!你这样反而是阻碍救援!” 舒栀浑身一颤,沾血的砖块从手上脱落。 她的手上已经被割伤,十指满是鲜血,留在那些砖瓦上十分残酷。 此时护士长闻讯赶来,连忙搂住舒栀:“舒栀!振作起来!江医生会没事的!” 舒栀也低声喃喃道:“对,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在消防员的护送下,舒栀被护士长带回帐篷内进行治疗。 下午,帐篷内。 护士长一脸担忧地看着神情木讷的舒栀:“舒栀,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消防队应该很快就能把江医生救出来。” 舒栀像是突然被触发了按钮,瞬间落下一串泪珠。 “是我的错,我应该第一时间把孩子带走,不应该拖延时间……” 说到最后,舒栀已经泣不成声。 护士长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有说话。 舒栀此时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无所顾忌地宣泄心中的情绪。 “明明我们昨天晚上还在吵架,为什么他要来救我……为什么……” 护士长内心十分复杂,从这两天她已经看出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她沉默半晌,语气再次变得严肃:“舒栀,你是一个医护人员,现在灾情还在继续,还有无数人等着我们救,江医生救你也是对你有十足的信心,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舒栀呆愣地看着护士长,眼角ɖʀ泪痕未干。 江远真的是对她抱有希望所以救她吗? 想到江远那释然的笑,她就觉得心口疼得难以呼吸。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抽噎道:“我不能在这浪费物资,我要继续救人,等江远回来!” 她站起身,目光坚定的看向护士长:“护士长,我要重新加入救援。” 护士长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拍了拍舒栀的肩:“这才是我认识的舒栀!走!” 接下来半天,舒栀没给自己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她将小女孩安顿好,紧接着便继续开始下一轮救援。 休息时,她就去江远所在的地方,静静等待那个身影出现。 “江远,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突然,舒栀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正是江远! 第九章 舒栀想都不想就接通了电话:“江远!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终于在舒栀的期待下江远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刚恢复意识不久,现在浑身乏力,应该是失血过多——” 舒栀连忙赶去前方消防员救援的地方,语气焦急:“他在里面失血过多,快!” 消防队员听到消息当机立断决定:“拿大型电镐!准备安全破拆!” 舒栀站在一旁,拿着手机保持和江远的通讯:“江远,你坚持住,很快就能把你救出来了。” 江远语气缓慢,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舒栀,你哭了。” 舒栀闻言气得又掉了两颗豆大的泪珠:“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江远似乎笑了一声:“舒栀,我好像记不清你哭了多少次了。” 舒栀抿紧唇,没有说话。 手机那边的江远还在自说自话:“当初我向你求婚,我说这辈子不会让你受委屈,是我食言了。” 舒栀捏紧手机,抽噎声断断续续:“你别这样,你有什么话你出来当面和我说……” 此时,江远看着头顶的黑暗,暗暗苦笑一声。 他现在头部受伤,一直没有止血,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 他如果真的死了,现在还不如把心里的话全都告诉舒栀,也算不留遗憾。 江远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虚弱:“舒栀,这么多年我一直愧对于你,等我死了,你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舒栀再也忍不住了,嘶声拒绝:“江远!我这辈子已经搭在你身上了,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江远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视线变得愈发模糊。 他深吸一口气道:“舒栀,我江远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