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文彦不忍的拍了拍叶芷萌的肩膀。 叶芷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厉文彦的袖子:“明明已经做了手术,为什么会这样,厉医生,你告诉我……” 厉文彦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说道:“叶小姐,很抱歉,如果您母亲早点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会高一点。” 说完,他看了后面的叶云暖和厉行渊一眼,离开了病房。 叶芷萌瞪大了眼,她想起被叶云暖挥霍掉的那五十万,被厉文彦言语间透出的信息打击的倒退两步。 她转头,死死盯着站在一边的叶云暖:“你听到了没有,叶云暖,你听到了没有!是你害死了妈!” 叶云暖眼里闪过一抹心虚,随即沉痛又委屈的说道:“姐姐,明明是你把钱拿去买奢侈品了,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叶云暖,你没有良心的吗?”叶芷萌不可置信的朝她走去。 到这个时候了,叶云暖还在颠倒黑白。 病床上被她间接害死的,可是她们的亲生母亲! 就在这瞬间,厉行渊上前一步,将面上惊慌的叶云暖护在身后。 他低头冷喝道:“叶芷萌,你发什么疯!” 叶芷萌抬眼看着他,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她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眼前清晰,惨笑一声:“厉行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身后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做!” “难道像你一样,一边吊着我一边勾着毕辞,才是值得的人吗?”厉行渊讽刺的开口。 见叶芷萌似乎要反驳,叶云暖连忙轻声道:“姐姐,你做的那些事,妈都告诉厉少了。” 一刹那,叶芷萌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病床上已无声息的叶母。 好似一盆冰水迎头浇在脸上,叶芷萌胸腔中为母亲不甘的怒意,这一刻,尽数化为苦涩和冰冷。 她爱的人,以保护神的姿态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对她恶语相向; 她的母亲,在临死前还要为了妹妹,将她生命里的爱和希望,尽数剥夺。 看着片刻前还张牙舞爪的女人,瞬间塌下肩膀,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厉行渊心里划过一丝闷闷的情绪。 意识到这点,他脸色一沉,很快又重新冷下心肠:“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芷萌扯动嘴角,笑的如提线木偶:“没有了,厉少。” 厉行渊见她这副样子,越发觉得她做戏已经出神入化。 他看了看叶母的尸体,突然冷声道:“叶伯母的葬礼你就不用来了,像你这种女儿,去了我怕她难过,死的应该是你才对。” 叶芷萌愣住了,脸色一点点的苍白,甚至觉得可能是她幻听,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个男人让她去死呢? 厉行渊没有再看她,转身就叫人把叶母抬走了。 叶云暖跟在他身后,嘴角不住的向上飞扬。 叶芷萌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空荡的病房,许久,她才轻笑一声。 “厉行渊,如你所愿。” 三天后,叶母下葬,叶云暖和厉行渊走在队伍前面。 叶云暖手里端着叶母的遗像,哭的泪眼婆娑。 来客见叶芷萌居然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出现,纷纷指责她不孝。 叶芷萌远远跟在灵车后面,送了母亲最后一程。 人都走后,她才来到墓前,看着碑上母亲的遗像,眼中却无悲也无怨。 叶芷萌把一捧白菊放在墓碑前,轻轻说:“妈,这一世,你生了我,却从没爱过我。叶云暖的事我不会再说,欠你的我还清了。” 她捂住胃,忍住那快逼得她窒息的疼,惨淡一笑:“现在我也要死了。你欠我的,也不用还,只愿我们下辈子再也没有纠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