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名贵衣裳,戴了最贵重的珠宝。 但是她的脸上,写满了落寂。 顾渊还没有来,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是秦秘书接的,秦秘书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避着什么人:“陆总还在开会可能无法准时准时赴约了,陆太太您看是不是……” “我等他!” 苏瑶看着落地玻璃外面的黑夜,很轻地开口。 秦秘书一时语塞。 她心情蛮复杂的,顾渊跟苏瑶两人之间她一直是最清楚的旁观者,她爱慕过顾渊、她更是深深嫉妒过苏瑶,但是现在看着顾渊守着白筱筱的病床,她觉得可惜……因为顾渊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轻易放弃了。 他放弃苏瑶,选择补偿白筱筱。 秦秘书沉默片刻,她低声说好:“陆太太放心,我会带话给陆总!” 苏瑶挂上电话。 她请服务生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红酒注入杯身,给这原本该是旖旎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浓艳,她瞧得出神。 等到夜晚九点整,服务生都不忍心了,上前轻道:“陆太太,要不先上前菜吧!这个点了肚子早该饿了!” 苏瑶抬眼微微一笑,她说好。 精致的前菜陆续上桌,但苏瑶一口都没有碰,她没有胃口。 …… 顾渊过来时,将近深夜11点,城市的繁华已快落下。 他英挺面上带着淡淡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秦秘书不是跟你说了,公司最近会议多可能来不了!怎么还等到现在?” 他大概也饿了,开始用餐。 苏瑶静静地看他,从他进来到现在大约两分钟,他说了两句话却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可见他心里有多焦虑,可能在责怪她这个妻子不懂事儿吧! 他这么忙,还敢拿结婚纪念这种小事烦他。 苏瑶低头,漂亮的纤细手指轻摸耳垂,她像是寻常贵妇人那样应对着丈夫的抱怨,她甚至没有一点点委屈,还能浅淡地笑。 她低声说:“难得跟你一起庆祝!你再不来我是准备走的。” 她又柔柔开口:“顾渊,烦到你了真是抱歉!” 顾渊抬眼。 他在那些璀璨的水晶灯下,看自己的妻子,她实在美丽贵气。 看了让人赏心悦目。 他又想到医院里,那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让人不愉快的各种药味,白母每日的哭诉、白筱筱青白交加的病容跟小心翼翼的讨好。 顾渊神情缓和了些,他适当安抚了苏瑶:“怎么会?是我太忙食言了!” 苏瑶见他心情好, 她恬静地笑,说出了她等了一晚上想说的话:“顾渊,这周六我有个重要的人想介绍给你,你这几天能不能把时间排一下?周六本来就是休息日,资本家也是要休息的,是不是?” 她说得体贴又俏皮。 顾渊端着红酒,脑子里过滤了下—— 周六很特殊,是他答应白筱筱赴宴的日子,那天是魏老师宴客对于白筱筱很重要,她的生命不长,顾渊尽可能想满足她。 他没有时间,但还得安抚他的陆太太。 于是倾身,在她软嫩的脸蛋上轻捏了下,说:“真不巧!这周是公司最大股东的会议,我这个陆总必须出席的。要不……改天?” 苏瑶想维持风度,但是她发现很难。 她的手在餐桌下面紧紧拽住裙摆,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才给了他一抹淡笑:“我那个朋友可能也就来一次,以后没什么机会了!顾渊,真是不巧!” 顾渊倾身吻了她一下。 他很温柔:“我很抱歉陆太太,想要什么补偿?” 苏瑶承接着他的吻,她的嘴角在笑,但是她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这一刻她心死了!终于对顾渊心死! 她知道他要离开了,去白筱筱身边。 她忍住眼中湿润, 她抬手轻抚他好看的俊脸,就像是最后一次摸他那样充满了绮绻,她喃喃地说:“我不要什么补偿!顾渊,能当陆太太就是你最好的补偿。” 顾渊深谙人心。 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苏瑶的异样,他想她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她选择装聋作哑,他便也没有说什么。 前阵子那些情话,那些近乎是山盟海誓的语言,被ᴊsɢ人遗忘。 顾渊匆匆离开。 苏瑶静静地坐着,许久许久,她惨淡一笑:原来自始至终动心动情的只有她一个人,原来,他说的重新开始,只是一场笑话,只有她当真。 幸好,她未泥足深陷。 夜已落幕,苏瑶轻声道:“结账吧!” 第63章 魏老师的私宴,三个人的修罗场 苏瑶下楼坐上车,司机看出她心情不好,声音放得很轻:“太太,我们现在回去?” 苏瑶安静地坐着,她看着车窗外面的黑夜,闪烁的零星霓虹。 她忽然轻道:“林叔,我想走走,你把车开回去吧!” 司机老林蹙眉:“那怎么成啊,这三更半夜的太太您一个人在外面,先生知道了多不放心啊!” 苏瑶淡然一笑:“他怎么会知道?” 司机老林蓦地住嘴了,别墅的男主人经常夜不归宿总有佣人背后闲话,要说他一点也不知道那不可能。但是老林是真不放心,于是苏瑶独自走在街道上时,他就开着车在后头跟着。 苏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凌晨两点的时候,她来到城市的涂鸦墙边上,那上头五彩斑澜都是各种傻气的告白,苏瑶蹲下身子,绮绻轻抚左下角的一小块地方。 【苏瑶一辈子都爱顾渊。】 苏瑶静静凝望,她目光微湿。 年少时她对顾渊的喜欢,当真弥足珍贵,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人珍惜、它无处安放…… 夜深人静,司机怕她着凉,劝她回去。 苏瑶没再拒绝。 她点头坐到车里,车内温暖,却驱不走她体内的寒冬。 …… 她回去后,手机里有顾渊给她的微信,大抵的意思是他太忙了无法陪伴她,他觉得抱歉。 清早,顶级奢侈珠宝商,送来一整套红宝首饰。 看成色大小,至少价值5000万。 苏瑶收下了,她给顾渊发去了感谢的信息,感谢他在百忙之中还抽空送太太结婚周年礼物,她说她非常喜欢。 发完信息,那套珠宝被扔在角落。 顾渊没有回信息,应该是为白筱筱的病情在焦头烂额,但这些苏瑶已经不在意了,她忙于自己的事情…… 夫妻再见,是周六下午。 顾渊是四点半回来的,黑色宾利驶进别墅时,早有眼尖的佣人跑到三楼向苏瑶通传,语气带了轻快:“太太,先生回来了!” 苏瑶正在练琴。 听见佣人的话,她停了下来,暗自思忖她的丈夫应该是回来换衣服的,待会儿他要陪着白筱筱一起参加魏老师的私宴。 苏瑶觉得讽刺,但她还是放下了琴,下楼迎接顾渊。 下到二楼,她碰见了她的丈夫。 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距离上次见面算算也有好几天了,顾渊更憔悴了,可见白筱筱的病情不容乐观,可想顾渊是怎样弹精竭虑地守在情人的病床边上。 半晌,苏瑶轻声说:“回来了!” 顾渊目光深遂。 都是成年人了,他不可能把苏瑶当傻瓜。 他想了想,还是跟苏瑶解释了下:“她情况不太好,所以……苏瑶我跟她没什么的!” 苏瑶静静看他。 片刻,她浅淡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你这么早回来,是不是能腾出时间见我那个朋友了?顾渊,我以为你抽不出时间的。” 她想,若是顾渊这时告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