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戚小卿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感知是什么情绪,鼻子先酸了。 戚小卿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沙哑。 “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宴非白一怔,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多么蠢笨。 陪着她那么些天里,什么都说了,却连最重要的,都没有告诉她。 他上前一步,和戚小卿隔着咫尺,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跟刘雨桐自始至终,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喜欢你。” 戚小卿愣住了,倏然,身后有破空声响起。 她看见宴非白的眼睛里有烟花升起,然后炸开,缤纷散落在眼底,好看得不得了。 宴非白说:“我喜欢你,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你。” 下一秒,戚小卿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心底里她说不上来的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宴非白弯下腰,轻轻的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脑袋,小声哄道:“没关系,说不出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他心底一片酸软,戚小卿的反应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更加坚定了陪她一起治疗的信念。 送走宴非白,戚小卿恍恍惚惚的回到墨珩的家。 她蹲在床上,胳膊虚虚的揽着自己,感受着宴非白刚刚那个拥抱。 面前摆放着待会要吃的药,花花绿绿药丸能铺满一个手掌。 戚小卿呆呆地望着这些药丸,不确定地想,这样的自己,还能被宴非白爱吗?她还值得吗? 第二十八章 祭拜 墓园 戚小卿将童母墓碑上的雪一一扫净,打扫干净后,才将花束端正的放好在墓碑前。 她蹲在墓碑前,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 今天她是谢绝了墨珩的接送,一个人来的。 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一尊随时会碎的瓷器。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已经无法跟陌生人交流了,见到人群时身体里巨大的心悸会让她呼吸不过来。 所幸可以在手机上打车,不然她今天可能来不了墓园。 她想把这些话都说给童母听,童母生前她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只觉得母亲无法沟通。可死后,她却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万千思绪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戚小卿只好再一次的拿着扫帚扫起了雪。 “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忽然,一道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戚小卿回过头,看见杨守仁阴沉着脸站在那。 她如遭雷击,手里的扫帚猛地掉落,砸在地上的声响像是惊雷落在戚小卿的耳膜上。 戚小卿怔怔的后退了两步,攥紧了拳,色厉内荏的大喊:“滚开!” 杨守仁浑然不惧,狞笑着上前一步:“你是我未婚妻,我不找你找谁?” 他跟记者爆完料后,刘雨桐就彻底垮了。 记者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两三天后他又沦落到身无分文。 没钱用的杨守仁几乎立刻想到了戚小卿,可是去她家蹲了两天之后,发现她竟然不在家。 他气急败坏的满宁城的找,最后得知童母埋着这里。他等了整整三天,饿了三天,终于等到了戚小卿。 戚小卿看着愈来愈近的杨守仁,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不断的后退着,直到撞上墓碑,她低头看着童母的照片。手紧紧的抓着墓碑,像是有了勇气一般。 她抬起头对杨守仁说:“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请你离开!” 后者慢慢悠悠的走上前,一边说:“这可由不得你,你妈当年可是把你送给我了,这不巧了现在你妈也在,拜个堂你就是我媳妇了!” 她看着杨守仁对着自己伸出了手,灭顶的绝望升起,让她挪不动脚。 倏然间,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接着就是一阵闷响。 杨守仁被宴非白用膝盖狠狠压在地上,一只胳膊反剪在身后。 杨守仁挣扎了一番,但他长年不运动,身体状况遭得一塌糊涂,怎么敌得过身强体壮的宴非白,只能屈辱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宴非白钳着他的胳膊,寒声问:“你那只手敢碰她?” 他早上赶到墨珩家时才知道,戚小卿独自一人来给童母上香。 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宴非白已经尽快的赶来,但还是让她收到了惊吓。 宴非白眼里迸发着狠戾,也不等杨守仁回答,手下一用力,底下的人骤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宴非白扔下杨守仁软绵绵的胳膊,不顾他痛苦的嘶吼,起身紧张的走向怔住的戚小卿身边。 小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戚小卿失神的看着他的眼睛,空白的脑子才慢慢恢复些神志。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杨守仁,不知在想什么。 惨烈的叫声迅速的引来了墓园负责人,了解情况后当即报了警。 当JC压着杨守仁走时,他犹不想罢休,对着戚小卿威胁道:“你把我抓进去,15天后,我照样能够出来,你给我等着!” 戚小卿脸色一白,手心都浸满了冷汗。 这时,后背覆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掌。她抬头,撞进宴非白沉静的眼里。 忽的,在这一瞬,她对杨守仁的恐惧一散而空。 她捏紧了拳,对杨守仁说:“这是你应得的,你再来,我也照样把你送进去。” 看着警车远去,戚小卿膝盖忽的一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往地上一跌。 但很快有人扶稳了她,接着,头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软软的落在戚小卿的耳朵里,她的眼泪骤然掉落, 宴非白轻声说:“你做得真棒。” 第二十九章 荡然无存 宴非白送戚小卿回到墨珩处后,在门口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她有没有受伤。才把她放进去。 待门合上,宴非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后,便抬脚离开了。 杨守仁从看守所放了出来后,他骂骂咧咧的正想去找戚小卿。结果在路上被套了麻袋,打断了两条腿,扔去了别的城市,再也找不了戚小卿。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扫墓后的第二天,戚小卿这边遇到了新的问题。 墨珩有了女朋友,她就不好再继续住在他家了。可是搬回自己家住的话,又怕杨守仁再找上门。 墨珩提议道:“那你就搬家吧,正好我上次帮你看了几个房子。” 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宴非白忽然出声:“搬家太麻烦了吧,我可以搬到戚小卿的隔壁。” 他突然想起来似的说:“我才知道我朋友刚好住戚小卿的隔壁,但他长年在国外不回来,我可以暂住在他家。” 墨珩听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宴非白一眼,没有说话。 后者则坦然受着墨珩的审视。 他确实说谎了,他朋友不住戚小卿的隔壁,那个房子被他买下来了。 廖老师自然也是赞同的,戚小卿却迷茫的眨了眨眼。她印象中,好像确实隔壁是没人住的。 可她不愿意麻烦别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拖累他人地累赘。 在心里思忖几番后,她落寞的垂下了眼睛,将话咽在喉间。 宴非白首先察觉到她的异常,问:“不愿意吗?” 戚小卿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喃喃的说:“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宴非白展颜一笑,“不麻烦。”我求之不得。 后半句他没有说,他牢记着廖老师说得徐徐图之。 现在的戚小卿还在自我厌弃阶段,不能表现得太过殷勤,会让她产生抵触;也不能太过放任她,静下来的戚小卿会胡思乱想很多,陷入内心的混沌。 听他说完,戚小卿便不再说其他的,只微微点头,同意了。 重新回到这个房子,戚小卿只觉得恍如隔世。再踏进来时,似乎还能恍惚的闻见那股刺鼻的煤气味。 灶台已经翻新过了,原先的已经被烧黑无法再用,其余的,一切如旧。 沙发上躺着那只布朗熊,憨头憨脑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了一般。 戚小卿走过去,将它捧在怀里,莫名的心悸又涌了出来,压的她无法呼吸。 戚小卿站在原地,仿佛快被这种窒息感压迫致死,而没有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