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弯起来的眸眼,带着三分的桃花意,连沈笙笙瞧了都要感叹一番,若齐渊世子真是个女的,她沈笙笙真是要好生嫉妒一番。 齐渊世子满心欢喜道:“不行,就今晚,江北兄一定要陪我不醉不休。” “那江某就备些酒菜,在这里招待世子吧。” 齐渊瞧了瞧江北的床榻,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点头点得甚是痛快。 “也行。” 沈婉闻言,急得跑到沈笙笙身旁,用手肘碰了碰她,眼神示意。 “笙笙姑娘,快想办法拦着?这齐渊世子就没打什么好主意,听到没,不醉不休啊!” 沈笙笙听了却笑而不语。 江北终究不是她沈笙笙的,所以,被谁抢了去又有何重要呢。 反正等到回了都城,江北都会安排人把她送到塞北流放之地,费力费心去争抢又有何意义。 如今,能在一起的日子,她也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开心一天是一天,好好喜欢他一天是一天。 ...... 月影婆娑,秋蝉切切。 齐渊世子说话不算话,吃完了酒,也没有打算走人的意思。 反倒是爬到江北的床上,凹着腰身侧卧在上面。 在沈笙笙看来,竟有几分女人都要自愧不如的妖娆之态。 那齐渊世子面色微红,显然是喝醉了。 当着大家的面儿,他丝毫没有羞赧之色,一双风情氤氲的桃花眼望着江北,声音有些倦怠道:“本世子醉了,今晚,我想跟江北兄一起睡。” 江北双手抱在胸前,瞧着床上的无赖,眼神幽沉又冷漠。 “武副将。” “属下在。” “给本将军拿根绳子来。” “......”,武尚景怔了一下,随即应声而去。 半晌之后,齐渊世子便被江北用绳子五花大绑地捆住了双手、双脚。 沈笙笙、沈婉等人瞧着,只觉得痛快,但也担心这样会不会惹怒了齐渊世子,引起两国之战。 谁知,那齐渊世子却是一脸的欣喜和享受,说话时眼睛都放光。 “江北兄,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好刺激。” 沈笙笙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江北眼神不给齐渊世子一个,直接命那两个彪形侍卫,将他们的世子抬回了客栈。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仅剩下沈笙笙和江北二人。 烛光摇曳,香炉袅袅。 沈笙笙拔下发簪,走到花枝灯前,挑了挑那些烛芯,屋子登时比方才又亮了不少。 穿着中衣的江北坐在床边,定定地瞧着她,半晌,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解释了一句。 “我跟齐渊世子没什么,你别误会。” 沈笙笙抿唇憋笑,“知道。” “知道?”,江北眼神探究。 “嗯,我一直都是相信将军的,将军不是说过嘛。” 沈笙笙转身,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 “除了我,别人都让你硬不起来,你硬不起来,那齐渊世子又岂能得了逞?!” 江北凤眸微眯,悟了片刻,才听懂话中之意。 他冷嘶一口气,叹道:“沈笙笙,本将军真是小瞧你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 第95章男人和银子,总得着一边儿 翌日。 天刚蒙蒙亮,齐渊世子又双叒叕地赶来沈府。 江北未再推辞,信守承诺要陪齐渊世子在南州城游玩一日。 自前夜起,江北便有意疏离沈笙笙,是以今日一行,便未带她一同出行。 齐渊世子来沈府时的动静大,尚未起床的沈婉听闻,草草换上衣服后,就赶到了沈府府门前。 正巧,沈笙笙刚刚送走江北与齐渊世子乘坐的马车,转身就撞上了沈婉。 “江大哥被齐渊世子带走了?” 沈婉不拘小节的,一边束着发髻,一边同沈笙笙确认着。 “是的。” “你怎么不跟着去啊?” 沈婉满脸的担忧,好像自家白菜要被猪拱了似的。 沈笙笙莞尔不语。 “不行,我不放心那世子,路上保不齐会对江大哥动手动脚的,我得去看着点。” 束好头发,沈婉拍了拍沈笙笙的肩,便穿着那一身红色衣裙朝那马车追了上去。 高高的马尾在那纤细的腰背间甩动着,在、晨曦渲染下,沈婉的背影宛如一团炙烈的火焰,带着周身的光芒,朝着她心中的太阳勇敢奔赴着。 沈笙笙伫立在门前许久,直至看到那团火红上了马车,这才收回视线转身而去。 她心情不好受,一颗心沉沉的,坠得一双腿都跟灌了铅似的,步子尤其的重。 那车子里坐着的,都是对江北有心思的。 可她作为仇人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去抢呢,左右回到都城后,江北也是要送她去寻父亲的。 沈笙笙相信,江北说想同她相守一辈子,欠他江家几条命,就让她生几个的话,都是出自真心。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再真的心,也禁不住现实的考验。 沈江两家的血仇,是这辈子都是无法化解的,也是她与江北跨不过去的鸿沟。 只待,各别两宽之时,在各自的彼岸,都能各自安好。 南州城四季如春,即使入了秋,白日里还是又闷又热。 江北不在府上,沈笙笙无事,便又换回了小厮的打扮,带上帷帽,请青竹、小翠两人,一同去茶肆吃茶、听书。 “笙哥儿,你可来了,雅间里面请。” 茶肆老板一见沈笙笙来,甚是周到热情,即刻命店小二端来了上好的红茶和茶菓子。 今日的茶肆亦是座无虚席。 一楼的厅子新增了不少桌椅板凳,席间无论男女老少,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先生讲着沈笙笙写的话本子。 故事刚好是霓裳女与书生的故事,讲的便是沈箫箫与江平二人。 沈箫箫与江平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小便一起玩到大。 十岁起,他们被一起送到学堂,跟随夫子读书,自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江平忠良淳厚,温文儒雅,与江北不羁强硬的性子,恰恰相反。 是以在学堂里,也常常会被人戏耍捉弄,每每那时,沈箫箫都会跳出来维护他。 许是沈家女子骨子里都是倔强、不好惹的性子,沈箫箫及笄前,没少惹是生非,亦是家里让人头疼的主儿。 沈箫箫十五岁及笄那年,她与江平暗许终身,誓要白头偕老,永不相离。 十六岁那年,江家下了聘礼,只待一年后,江平便要以十里红妆迎娶沈箫箫。 谁知那年除夕宫宴,沈箫箫一曲霓裳舞惊艳全场,也招惹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圣人,次年便被召入宫中承恩受宠。 许是沈笙笙对他们这段感情的遗憾,她将二人的结局改了。 冷宫那场那大火,沈箫箫没有死,而是逃出皇宫,与江平一起浪迹天涯。 沈笙笙趴在桌上,侧头望着窗外,泪水一滴滴地,无声地流着,将衣袖濡湿了一大片。 她不由觉得可悲又可笑。 江家的十里红妆,怕是这辈子,都进不了他们沈家的门。 “笙哥儿,最近可还有什么新话本子出来?” 茶肆老板打点完下面的生意后,又跑上来给沈笙笙送银子。 情场失意,钱场得意。 男人和银子,这两样她沈笙笙总得着一边儿才是。 还是银子最踏实,以后离开江北,去流放之地同父亲生活,少不了银子。 沈笙笙抽了抽鼻子,借着帷帽垂纱的遮挡,紧忙擦干泪水,将桌上的大银锭子纳入囊中。 她故意粗着嗓子回道:“有,明后天就给您送来。” “好嘞!”,茶肆老板满脸堆笑,“那我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