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里像是有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融化。 瞬间红了眼眶。 韩昀和韩夫人既想要冲上前,却害怕只是梦一场。 沈依的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分明在来韩府之前,jsg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他们说。 或许这一次,沈依的出现太过于真实,站定在远处的韩昀和韩夫人逐渐朝着幻想出来的沈依走了过来。 伸出手又害怕地缩回去,定定地看着她。 多久不见的爹娘,一看比从前又沧桑了许多。 都是她的错,她应该早些回来,早些告诉她们,她还好好地活着。 她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爹,娘,女儿回来了。” 沈依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二老的手。 那是再真实不过的温度,再真实不过的触感。 二老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沈依伸来的手,没有消失,这一次没有消失…… 韩昀和韩母再抬头时,眼里酝酿出了两团泪水。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 她紧紧地抱着,口中诉说着思念。 “女儿好想你们……” 韩母轻拍着沈依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在门口还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 擦干眼泪后问沈依,“原来还要客人,这位是……” 沈依擦干眼泪,叫慕淮走近些然后介绍:“爹,娘,这位是在神医谷的神医慕淮,就是他救了我。” 听到这个,韩昀和韩母迅速把人请了进去。 拿府上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慕淮。 沈依看着他们忙活来忙活去的,看着慕淮旁边摆着各种各样的谢礼。 她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回过神慢吞吞地开口说:“爹,娘,慕淮在山上住惯了,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野人,这些东西,他不一定用得上。” 没人听,东西那叫越拿越多。 韩母边叫人把东西好好地摆着,又特意吩咐下人那点大夫用得上的药材,“这些东西,只是心意,永远都抵不上你这条命,我们能给慕大夫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慕大夫不要嫌弃。” 慕淮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开口道:“其实阿缨说得没错,这些东西,还是韩将军和夫人留着吧。” 沈依本想应和,但被韩母抢了话去,“那怎么成,慕大夫您救了阿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夫了。”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涩,眼眶微红。 沈依赶忙上前,出声安慰,但她自己也忍不住哽咽:“娘,您看我都好好地站在您眼前了,没事了,而且我回来了,应该高兴才对。” 韩母擦干眼泪,点头应道:“高兴高兴,是应该高兴的。” 随后就去吩咐下人们去做饭,越丰盛越好。 沈依原本想回自己的房间瞧瞧,可谁知,本一直在远处看着的宁长愠。 竟然进了韩府。 韩母脸色一沉,出于礼数,还是恭礼道:“参见陛下,臣妇不知陛下亲临,还请陛下恕罪。” 宁长愠看了沈依一眼,便亲手扶起韩母,“今日,没有什么皇帝,只有韩府的女婿,阿缨的丈夫。” 第29章 此时韩昀刚巧从内屋出来,听闻此言脸色不悦,上前道:“陛下,君臣有别,恕难从命。” 宁长愠眉头一皱,却也没有因为韩昀的话生气。 紧接着宁长愠自顾自地往内堂走去。 沈依分明都已经听出来了她父亲的意思,而宁长愠向来心思缜密,不可能连这句话里面的意思都没有听懂。 宁长愠,在装作不明白。 他到底又想玩什么花样? 但宁长愠总的来说还是一国之君,他们是臣,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等人全都进入内堂之后,站在她身旁的慕淮却一动不动,似是在想些什么。 她唤了一声:“淮哥哥?怎么了?” 慕淮猛地回神,看向沈依又迅速望向别处,解释:“没事,就是刚刚想到一副药方有样药材错了。” 沈依听着虽有点荒唐,却还是笑出声,说:“你啊,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这想药方,还真是一个负责的大夫,先进去吧。” 她带着慕淮进屋,只一瞬便察觉到了此间气氛不对。 但还是先让慕淮坐下,自己去到韩母的身边站着。 宁长愠看沈依站在那,又看了眼自己旁边这张空椅子,说:“阿缨为何不坐到我旁边?” 我?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宁长愠改称“我”。 宁长愠是什么意思? 沈依开口回绝:“不了,我许久未曾回府,想离母亲近一些。” 她刚说完,宁长愠便接话:“阿缨也许久未回长宁殿,就不想见到我吗?” 她抬起眸,瞧见他的脸,还未言语,就率先见到宁长愠的眸中闪过一丝哀意。 宁长愠不害臊,她自己还是要点脸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长愠竟还能把这种话说出口。 沈依皱着眉看向坐在旁边的父亲,发现他脸色极其阴沉之时,赶在父亲说话之前开口:“陛下,恕我直言,当年住在长宁殿那位的皇后娘娘,已经死在了边疆,而我,不过是一介普通人,陛下莫要拿我等开玩笑。” 她一改平日温顺,脸上的笑容敛去,定定地看着宁长愠,眼神里有种少见的锐利之气。 宁长愠见状,起身走近了些,“阿缨,看到你,你让我如何能视而不见?把活人当作死人?” 这下,韩昀起身,跪在了宁长愠的面前:“恕老臣斗胆,老臣已在当初的封妃大典上自作主张为阿缨递了和离书,此后沈依只是沈依,不再是长宁殿的皇后。” “再者,当初的皇后早已没入黄土,现在站在陛下您面前的,只是韩府的沈依。” 宁长愠也不是真的能忍太久,面对韩昀如此以话相逼,他到底还是装不下去了,“韩昀!别以为你韩家战功赫赫便可功高盖主,沈依永远都是沈依,也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此事不必再议!” 他甩袖欲要离开,却在离开前,吩咐道:“念在你们分别太久,朕便再给你们一家团聚的时间,三日后,若是朕见不到沈依,便莫要怪朕亲自来请了!” 第30章 早在沈依决定要回来之前,她就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她倒不在乎什么,总归是又活了一次,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只要这一次她在宫中安分守己,不再去打搅宁长愠和韩卿卿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小日子。 她时不时地叫母亲和父亲入宫叙叙旧,也是好的。 毕竟她突然活了过来,还顶着一张和从前一样的脸,出去,难免不会被人怀疑。 也只有宁长愠的权力,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里。 只要宁长愠随意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他们不信也得信。 只是没想到,父亲居然给宁长愠递了和离书。 宁长愠是皇帝,不仅多疑还很要面子。 和离书的事,给宁长愠一定有不小的冲击。 待宁长愠走后,沈依扶起韩昀,问:“父亲,和离书是怎么回事?” 韩昀满脸愁容,“当初我命人抬着你的棺,去了封妃大典,那日,我向陛下递了和离书。” 沈依忍不住惊呼出声:“父亲!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陛下递了和离书?!” 她了解宁长愠,若不是那日恰好是封妃大典,或许那一日宁长愠就会大发雷霆。 估计只靠着韩卿卿的一句话,这事就被轻易化解了吧。 现在她回来了,宁长愠相当于找到了出气筒。 韩母也有些着急,更多的是担心,“三日后入宫,这该怎么办啊。” 沈依开口安慰:“母亲,没事的,早在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料到了会这样。”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死而复生的说法,我还需要他。” 用完膳后,沈依亲自叫人帮慕淮准备了一间厢房,在布置那会,慕淮突然把沈依叫了出去,问:“阿缨,你和他成婚了?” 她也明白沈依说的是什么,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慕淮紧接着又道:“那你为何在神医谷的时候,不把此事告知于我?” 不知为何,沈依总觉得慕淮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知道她和宁长愠的事情生气吗? 她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