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之律明显被激到了,脸色瞬间阴沉。 桑泞觉得很爽,“陆总问完了吗?问完我下车了,这条路离SY不远,要是有其他同事看见我从陆总的车上下来,陆总和我,身上长着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桑泞,你不会是在指望靠着那个孩子母凭子贵吧?我警告你,这种心思,你最好别有……” 她目光笔直的迎上他,摆烂的说:“就算我有这种心思又怎么样?怎么,陆总也要把我活剐?” 反正一样要死,谁活剐她,没所谓。 她眼神很冷。 陆之律第一次发现,六年前那个躲在岑衍深身后,看起来乖顺温柔的桑泞,似乎远比他想的还要刺头。 桑泞不是没有爪牙,而是她的爪牙,不对岑衍深张开。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桑泞一般。 “我想不想母凭子贵,这是我的事,我能不能母凭子贵,这得看岑衍深怎么想。至于陆总,应该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南初身上,对南初好一点。” 说完,桑泞便下了车。 车门砰一声被甩上。 陆之律看着桑泞的背影,气笑了。 桑泞这是在教育他,少管闲事吗? 他手机响了起来,是南初打来的。 “陆之律,你没有食言吧?希望你有点契约精神,别把我和泞泞给卖了……” 南初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怕陆之律这人临阵倒戈岑衍深,所以特地打了这个电话来嘱咐。 陆之律冷嘲道:“你那闺蜜,现在正想着母凭子贵,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衍深,就等于在给她推波助澜。” “怎么可能,泞泞不是那种人!” “桑泞是哪种人我不清楚,当初,她和衍深谈的时候,衍深胃不好,她能在大雪天风雨无阻的给衍深送饭,谁看了不说一句恩爱。可就是这样的死心塌地,也能扭头在法庭上毫不犹豫的污蔑衍深是肇事者。桑泞比你想的疯,她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谁能保证她是不是想母凭子贵?” 南初始终是站在桑泞这边的,“就算泞泞想母凭子贵又有什么错,只要岑衍深愿意,谁也挡不住。” “桑泞是你姘头吧,你对她滤镜那么厚。” 南初嘴角微抽:“……” …… 桑泞回了家。 “相思,妈妈回来了,给你带了巧克力蛋糕,吃不吃呀?” 卧室里的小相思,刚想用平板给岑衍深发微信,就听到妈妈的声音。 她放下平板跑出去,“吃!我来了!” 桑泞洗了手,拆开小蛋糕,递给相思一个小叉子。 相思大眼亮晶晶的:“哇,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竟然有小蛋糕!” 相思喜欢吃蛋糕,冷饮,但是孩子肠胃虚弱,桑泞平日里就不怎么给她吃垃圾食品。 但可能,相思很快就会被岑衍深接走。 她想让相思记住,妈妈是很宠她的,也是很爱她的。 “不是什么日子,妈妈就是觉得之前为了挣钱,总是没时间陪相思,所以买个小蛋糕,补偿一下我的小可爱。” 相思咧着小嘴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桑泞温柔的看着她,“好吃吗?” “嗯嗯!好吃到冒泡!” 说着,小奶包又挖了一勺,递到桑泞嘴边。 桑泞张口吃下。 这些年,桑泞总是把相思一个人丢在家里。 之前在卫视台工作的时候,收入还可以,那时候相思也还小,她必须要工作挣钱,可相思也不能没人带。 当时她就找了个保姆带相思,第一个保姆趁着桑泞不在家,掐相思,掐的相思身上好几处青紫淤痕。 桑泞知道后,问保姆为什么。 保姆说,这孩子太皮,欠管教。 桑泞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保姆一耳光,揪着保姆的头发往墙上撞。 当时那保姆吓坏了,她似乎没想到,看起来柔弱温柔的桑泞,下手会这么狠。 桑泞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失控。 都说为母则刚,桑泞也不例外。 相思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红线。 第一个保姆被她赶走后,她又找了第二个保姆,在家里装了监控。 相思那时太小,很黏她,抱着她的大腿哭着说:“妈妈,你别去上班了,陪陪相思。” 桑泞也想陪她。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不出去工作,连相思的奶粉都买不起,更别说,疗养院里还有个母亲等着她养。 这六年来,桑泞自认,亏欠相思。 她怕到时候离别太痛苦,想了想,还是柔声对孩子说:“相思,如果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记得,妈妈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相思撅着小嘴看着她,“我知道妈妈很爱我,但我不想妈妈离开我,妈妈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桑泞看着她,一时无言。 看着她可爱无邪的小脸,真的很想承诺她,一直陪着她。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捉弄人。 好像活得越是努力,就越是折磨谁。 她的人生已经烂透了,但是相思,不能和她烂在一起。 晚上,她给徐正打了个电话。 第62章 答应陪她去看海 接到桑泞的电话,徐正有些意外。 桑泞几乎从不主动打电话联系他的。 “桑小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相思已经睡着了。 桑泞站在阳台的窗户边,“徐特助,麻烦你帮我问问岑总,我跟他提的事,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 桑泞也没隐瞒,很坦然的说了:“陪我去看晴海,我就告诉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会感兴趣的。” “好,我去问问,问到了,我打电话给你。” “谢谢了。” 十八岁的桑泞,和岑衍深一起过生日那晚,吹了蜡烛,吃了蛋糕,也许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是能和岑衍深一起去看晴海,看海边日出。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母亲能醒过来。 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能和岑衍深修成正果。 年少许下的愿望,总得争取实现一下吧。 不然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第二个愿望在三年前,实现了,母亲苏醒过来了。 第三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 那头的徐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给岑衍深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他本来是不敢去叨扰的,但事关桑泞,他又不敢耽误。 电话打过去,想了会儿,被接起。 “喂,岑爷,刚才桑小姐打电话给我,她让我问问您,陪她去晴海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告诉她,我不会陪她去。” “可是……桑小姐说,那个秘密,您会感兴趣的。” 又是这套。 岑衍深抬手摁了摁眉骨,声音冷沉的没有情绪:“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挂掉电话后,男人进了浴室洗漱。 淋浴过后,浴室里的镜子,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岑衍深抬手,将雾气抹去一部分。 那光亮干净的一半镜子里,正好照出他左胸口那道刀疤。 说起来也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