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哥……此话是何意?是说我杀了张嬷嬷吗?” 卫琪苒冷哼一声:“你十二岁时尚可以将我推下悬崖,如今不知道变得多心狠手辣。” “琪苒……你怎么可以这样猜测我?”简知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尽是被冤枉的委屈。 可是卫琪苒已经看穿了她的虚假面孔,不会再相信她口中的一字一句。 “沈修成说的有几分道理。”皇上缓缓道,眉目间尽是威严,“张嬷嬷遇害一事确有蹊跷,朕会派人调查清楚。” 卫琪苒一瞬跪下:“皇上,臣请命亲自调查。” “卫捕快,你身份特殊,不方便调查这件事。”皇上回。 闻言,卫琪苒暗自咬了咬牙。 “朕知你与那张嬷嬷情谊深厚,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玉佩之事,暂且缓下。”皇上下了决定。 “……多谢皇上。” 几人行过礼,离开了议事殿。 皇宫门口。 卫琪苒、简知诩和沈修成并肩走出南门。 那宫门刚刚关上,卫琪苒一把扯过简知诩的衣领,直接将她甩在了墙上。 卫琪苒一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像是忍耐着极盛的怒气低声质问:“是你吗?简知诩,是你杀了张嬷嬷吗?” 离开了皇上和贤妃,尽管沈修成在,简知诩也懒得继续伪装,她扯开嘴角,得逞地大笑:“是啊,是我杀了她,你又能怎么样呢?” 下一瞬,卫琪苒拔出腰间佩剑,锋利的剑刃直直逼上简知诩的喉咙、 她问:“为什么?” 明明只有三个字,却像是鲜血淋漓一样。 简知诩并不惧怕脖颈上的那把剑,她挑挑眉,道:“她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可没把我也当成女儿。” “你……”卫琪苒目眦尽裂,手上力道更甚,“她养了我们十二年!” 简知诩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淡淡道:“你敢杀我吗?我现在还是简家的女儿。” “琪苒。”沈修成温热的手握上卫琪苒的手腕。 那把剑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简知诩不动声色地呼出口气。 “啊——”卫琪苒胸口闷得就要喘不上气,她捂住头,双膝跪在地上。 沈修成抱住她,轻声安慰道:“琪苒,没事的,没事的。” 简知诩冷眼看着两人,不禁冷笑:“卫琪苒,我会嫁给沈修成的,你信不信?” 闻言,沈修成冷冷看向她,眼神好似一把利刃,他语气带着危险:“简。” “修成哥哥,”她亲昵地喊她,眉眼间却是可怖的,“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第二十九章 男人与男人 那日之后,卫琪苒便把自己关在房中,一步都不曾踏出。 不管卫庆和卫霍在门口怎样劝说,她都不肯打开房门。 卫庆公务缠身,不能一直在家中看着女儿,便没再给卫霍任务,让他留在家中看护卫琪苒。 “苒儿,”卫霍手中端着碗白粥,站在卫琪苒的房门外,低声唤她,“出来吃点东西吧。” “兄长,不了。”她闷闷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卫霍叹了口气:“苒儿……” 还要说些什么,下人来报。 “少爷,沈大人到了。” 卫霍皱起眉,将那碗粥放在了下人手中:“知道了。” 卫府正厅。 沈修成站在厅中,身上还穿着飞鱼服。 见到卫霍,他拱手:“卫兄,多有叨扰。” 卫霍轻蹙眉,回了礼:“不知沈大人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沈修成看了后院一眼,缓缓道:“我有些担心琪苒……”、 “沈大人是有婚约在身的,就莫要和家妹走的太近了。”卫霍语气不善地打断他。 “我并不心属简小姐。”沈修成抿唇,但眼神却坚定,“我会解除和她的婚约。” 卫霍冷淡地瞥他一眼:“那便等沈大人解除婚约了再来吧。” 说完,他就要抬步离开。 “就让我见琪苒一面。”沈修成伸出手臂拦住他。 卫霍下意识把手放在佩剑上。 他顺势说:“沈大人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可沈修成是下了决心要见到卫琪苒,他抽出腰间绣春刀,低声道:“多有得罪。” 卫霍眼疾手快,没有一丝犹豫拔出剑。 “铛——” 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见卫琪苒?”沈修成面色无异,仿佛对抗卫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卫霍的力气的确不敌沈修成,在他的逼近下,卫霍渐渐有些吃力。 “跟你在一起,苒儿就没有平安过。”卫霍道。 闻言,沈修成一愣。 趁着他松懈,卫霍一个抬手,那把绣春刀就脱手掉落在地上。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沈修成在原地不禁出神。 初遇那次,是他有危险,她舍身相救。 黑赌坊那次,是她扮作青楼女子,单枪匹马地与犯人周旋,险些被犯。 官银那回,也是与他在一起,差点被暗箭伤到。 见沈修成这副模样,卫霍继续道:“锦衣卫和六扇门虽然同为皇上办案,却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你和苒儿,到底还是殊途的。” 沈修成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渐渐浮现。 他看向卫霍,一字一句问:“你对琪苒……” 卫霍身形一僵。 不知过了多久,他望向沈修成的眼神里却尽是平静,语气也很平淡:“她是我妹妹,我只想保护她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两个男人相对而站,互相都有自己的心思。 “兄长,沈……修成?”卫琪苒的声音蓦地在厅中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 “苒儿。” “琪苒。” 卫琪苒面色苍白,浑身无力,仿佛此时外面吹进一阵风,她就会随风倒下。 卫霍抵开沈修成,先一步扶住她坐下,喊道:“来人,把饭菜热一下!” “你怎么来了?”卫琪苒的目光却是看向沈修成,“官银丢失的案子,解决了吗?” 沈修成也想去调查张嬷嬷的死,但是被皇上拒绝了,原因是他对卫琪苒的感情不单纯。 他便只能继续去查官银失窃的案子,卫琪苒在家,这案子只剩他一人调查。 沈修成颔首,眉毛不自觉地皱在一起:“你怎么这么憔悴?” 卫琪苒有些心虚,微微偏移视线:“……我没什么胃口。” “吃一些吧。”沈修成的语气中竟带着些恳求。 她抬眼看向他,心跳不受控地漏了一拍。 第三十章 晋宁公主 卫霍看着两人,心中一股怒火,却没有地方发泄。 正巧下人将饭菜送上来,他接过,放在卫琪苒手边:“苒儿,吃一些。” 她点点头,拿起那白瓷碗。 ……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琪苒却只能坐在窗边,每日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院子度日。 她在等,等一个真相,等皇上抓到杀害张嬷嬷的凶手。 半月过去,卫琪苒终于等到旨意。 她入了宫,还是跪在议事殿,人却比半月前消瘦不少。 简知诩跪在她身边,神色却没有半分担惊受怕。 “卫捕快,朕已派人查清真相,杀害张嬷嬷的是一个乞丐,他说是因为几年前被张嬷嬷羞辱过,所以才持刀杀了她。”皇上一字一句说着。 可这每一个字落在卫琪苒耳朵里,都是一把刀。 她怔怔地看向简知诩。 那一日她大笑着承认杀了张嬷嬷的一幕又浮现在卫琪苒脑中。 张嬷嬷,那个像母亲一样的张嬷嬷。 卫琪苒蓦地起身走向简知诩,扯着她的衣袖厉声质问:“不是你杀了张嬷嬷吗,那日你在宫门口亲口跟我承认的!” 但简知诩不再承认,她像是被吓坏了一样,竟还留下眼泪,颤着声哭道:“琪苒……你在说什么啊……不要这样……” “来人啊,快把卫琪苒拉开!”贤妃拧眉道。 几个侍卫将卫琪苒拉起,简知诩还是那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跌坐在地上,身子颤抖不停。 “大胆卫琪苒,竟敢伤害公主!”贤妃身边的宫女阿紫厉声斥道。 闻言,卫琪苒愣住。 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 她看向贤妃,不可置信地问:“……公主?” “张嬷嬷一事与简知诩小姐并无关系,自然是北桑的晋宁公主。”阿紫替贤妃回道。 晋宁公主…… “诩儿在外多年,苦了她,所以我早日为她恢复公主身份。”贤妃坐在殿上,冷冷地看着卫琪苒。 诩儿。 不过半月,张嬷嬷一事还未水落石出,贤妃与简知诩就已经如此亲密了。 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亲生父母,如今却是轻易地相信了他人。 她十六年的执念,现下却像是一个笑话。 卫琪苒想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 木已成舟,那枚玉佩不再是她的了。 她缓缓跪下,轻声道:“臣卫琪苒,无话可说。” 贤妃雍容起身,踱步到卫琪苒面前,说:“本宫不会追究你假替公主的罪过,但是本宫有个事,还要请你帮忙。” 卫琪苒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她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贤妃娘娘有何命令,臣一定尽职尽责。” 贤妃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诩儿和沈修成本就有婚约,而诩儿又很喜欢他,所以本宫打算为他二人指婚。” 闻言,卫琪苒的心猛然一痛,好像被撕裂开来,痛得她一瞬喘不上气。 “本宫知道,沈修成钟情于你,所以……还希望卫捕快可以成全本宫爱女之心,断了沈修成的心思。” 卫琪苒咽了下喉咙,却觉得喉咙处疼痛不已。 “贤妃娘娘……希望臣如何做?”她喉间腥甜,像是淤堵了一口血。 “你只要不再见沈修成,待他二人大婚之后,便可。”贤妃柔声说道。 有那么一瞬,卫琪苒以为她是以母亲的身份在与自己说话。 如若贤妃说的话不是要她不再见沈修成,她不会如此清醒。 “贤妃娘娘,为何明知道沈修成不爱简知诩,却还是将两人结合在一起?”卫琪苒抬起头,看着贤妃。 “如果你没有出现,沈修成还是会和简知诩成婚,这是早已定好的婚约,不是儿戏。”贤妃回道。 另一侧,简知诩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个笑容。 第三十一章 不复相见 沈修成在皇宫门口等着卫琪苒。 可是从晌午等到日暮,还是没有等到她。 最后还是一个太监来告诉他,卫琪苒已从另一个宫门离开了。 饶是不太明白,沈修成还是抬步就要离开,去往卫府。 还没等走出两步,他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