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夏龇牙咧嘴的叫唤着。 痛意让云倾夏瞬间清醒,她睁开眼,却见对面站着季如玉。 季如玉身着红色长袍,衣摆绣着大片金丝海棠。 一如既往的恣意张扬,骚包的不像话。 此刻,季如玉脸色阴沉,垂在身上的手上,有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是云倾夏留下的。 云倾夏动作一僵。 回过神,她下意识的用爪子护住胸口。 “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云倾夏。”耳边响起一道清冷低越的声音,“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云倾夏微微怔住。 她顺着视线来源的方向抬眸,看到了立在门后的司卿客。 司卿客身着素雅的月色长袍,衣襟绣着银色云纹。 他手里拿着剑,凤眼微垂,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云倾夏。 云倾夏一头墨发凌乱,整个人是大写加粗的懵逼状态。 屋外阳光明媚,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发现此时已是未时。 也就是下午两点。 咽了咽口水,云倾夏忽地回忆起他们约定的会合时间是凌晨六点。 她竟然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回过神,脸颊又是一痛。 季如玉捏着她的脸,跟揉面团似的搓圆揉扁,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们等的多久?” 云倾夏被捏得嗷嗷叫唤,“你、你撒手!就算我迟到,你们也不能擅自进我房间吧!” 还好她睡觉的时候有穿睡衣的习惯,要不然节操就保不住了。 季如玉闻言脸色更黑,桃花眸眯起,手下的力道加重,“你还敢说?我在门外叫了你半天,结果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半天都没个动静。” 云倾夏眼神微微茫然。 还有这回事? 白皙的肌肤被季如玉捏得微微发红。 云倾夏感觉自己脸快被捏掉的时候,司卿客出声制止了季如玉的暴行。 “够了,别闹了。” 司卿客沉声道:“该下山了,再不出发天就要黑了。” 季如玉冷哼一声。 他和司卿客不对付,却也不想太晚下山没客栈住。 于是沉着脸的把手收回去。 随后,他低眸看了眼指尖,心情古怪。 别说,这死短袖的脸还挺软的。 云倾夏捂着自己隐隐发烫的脸,痛的在心底嗷嗷直叫唤。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
云倾夏抬眸,对上司卿客异样的视线。 回忆起那天司卿客提着剑追杀她的凶残画面,云倾夏瑟缩了一下,弱弱的问:“师、师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司卿客收回视线,嗓音淡淡:“你记得换身衣服,别辱没天玄宗名声。” 言毕,司卿客与季如玉一同离开。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云倾夏匪夷所思的挠了挠头,不明白司卿客是什么意思。 一低头,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毛绒睡衣。 云倾夏瓷白的耳尖红透,羞赧的把脸埋进枕头里。 完犊子,丢人丢大发了。 她用不惯这个位面的丝绸睡衣,特意找人仿照现代的睡衣定制了一件。 浅棕色的绒毛,绣着卡通人物,帽子上还有两只半圆的熊耳。 一个大男人穿这么少女心的衣服,司卿客一定是把她当变态了。 云倾夏抱着枕头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良久,云倾夏叹了口气,麻木的起身。 算了,本身她在这个位面的名声就没好到哪去。 变态就变态吧。 云倾夏认命的起身,洗漱更衣。 对着镜子刷牙时,云倾夏摸着镜子里眼尾那颗泪痣道:【统子,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原本的云倾夏眼尾是没有泪痣的。 云倾夏进入这个世界后,原主的身体在逐渐发生改变。 肌肤越发瓷白清透,身材越发纤细,胸……也越来越平。 最引人注目的,是眼尾下一颗泪痣。 色泽殷红,妖冶蛊惑。 和云倾夏死掉的身体越来越像了。 【这是正常的。】系统解释道:【为了帮助宿主完成任务,方便宿主融入位面,我们会对原主的身体进行调整。 调整后,容貌会逐渐发生变化,越来越像宿主原本的身体。】 云倾夏挠了挠头,一边刷牙一边问:【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吗?】 系统摇头:【不会,在世界原住民看来,您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那就好。】 云倾夏吐掉口中的泡沫,拿软帕擦了擦脸。 这时,耳边响起重重的敲门声。 季如玉不耐烦的道:“云倾夏,你怎么跟娘们似的,这么磨叽?” 说好了五分钟结束,结果这都半小时了! 云倾夏胡乱擦了下脸,一边往外跑一边道:“我来了!” 门外,季如玉等得不耐烦,准备踹门进去拎云倾夏出来。 动脚前,门忽地被推开。 少年悄悄探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季如玉动作微顿,怔怔的看着云倾夏。 云倾夏见状,还以为是自己把季如玉丑到了。 不过这倒也正常。 季如玉一身红衣,肆意张扬。 司卿客身着白袍,淡漠矜冷。 而她,穿着花花绿绿眼色艳丽到极致的袍子,像个小丑。 衣服不是她买的,是原主的品味。 自小在家中被压抑着长大,原主扭曲的不止心性,还有审美。 原主酷爱颜色艳丽的衣服,衣柜里的衣服无一不是大红大紫,绣着多到溢出来的绣花。 衣服好看,但是太过华丽繁琐。 一旦人压不住衣服,就会反被衣服夺去风采。 原主就是典型例子。 因为衣品太差,原主常年稳坐宗门丑男榜位列前沿。 收回思绪,云倾夏捂住脸,嗓音闷闷:“师兄,你能不能别老看我?” 因为人设限制,她只能继续穿原主的衣服。 但她也是女孩子,好面子,不希望被人嫌弃。 季如玉回过神,神色不自然的骂道:“谁看你了?自作多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