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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并不大,围着墙壁四方各自摆着三个书柜,瓷器,兰草各摆点作为装饰,陆景初批阅

奏折的位置在最中间,刚坐下便开始揉起了酸胀的眉心,脑子里全是方才的情形,挥之不去。

想到夏安浅估计是认为自己没有被他认出来,变化还这么大,有些烦闷。

“怎么样?”

“禀陛下,那会在西厢房您走后,梁国公主便一直坐在地上未起,属下还看到,梁国公主还哭了。”

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略带喜色,“哭?你没看错?”

但是陆景初很快就心疼了起来,一直在纠结着,夏安浅现在到底是不是又记忆的。

暗卫:“属下确实看到了,哭了有好一阵。”

天色渐晚,秋蝉已残。

想看她何时堕入深渊,又妄想能委曲求全。

然后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自己就是夏安浅。

陆景初明白,两者必有其一。

他更偏向于后者。

“依属下看,梁国公主百般隐忍,可骨子里还是有股傲气,毕竟是公主,陛下可别只顾着玩…….情趣。”

陆景初二话不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就向暗卫扔过去。

“多嘴。”他暗暗笑着,憋的挺辛苦,“倒是朝廷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暗卫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娇羞了一下,只是很久都没有见到陆景初这么开心过了。

“大动静没有,自从那次以杨太尉杀鸡儆猴之后,只有那户部尚书,估计是上次联合众臣弹劾不成,又赔了儿子,一直怀恨在心,现在陛下想要宠幸了梁国公主,这会又想着坏点子找您麻烦呢。”

陆景初眉头一皱,眼神又阴沉下来,“一群老东西总喜欢折腾,就是生怕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陛下您也没真断了他们的子孙啊,还有啊,户部尚书怕是会拿梁国公主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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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冷笑,要是真断了,这群人怕是会以死明志吧。

可担不起这么多条人命。

这太折寿了。

话到嘴边又听见暗卫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梁国公主这罪要遭多久。”

陆景初啧了一声,抬眼冷眸厉色地瞪了暗卫一眼,“三句不离若儿,你和她的关系何时如此亲密?”

第二十一章

暗卫见状,连忙低头,“属下失言,望陛下恕罪。”

“你这般口不择言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天亮便会传出朕色令智昏,若儿是皇后,梁国就要将大周收入囊中了。”

陆景初这话实则是为了点醒暗卫,隔墙有耳。

“属下知错。”

但听了很久的暗卫才逐渐的反应过来,夏安浅?

“陛下……您刚刚说梁国公主,是……太,是皇后娘娘?”

陆景初狐疑地看向了这般惊诧的暗卫,暗卫也在想这到底是因为陆景初疯魔到认错了人,还是真的。

他也懒得和一个暗卫解释这么多,“少问多做。”

暗卫也明白,就不再言语。

陆景初随意在桌子上的奏折堆里拿起了一本打开,紧接着看了很多本,尽数皆是关于纳妃封后一事,瞧这一堆奏折,至少有一半都是劝阻他不要封后梁国公主。

一口一句敌国之女为后,恐危及大周朝。

这帮老家伙不当撰书人可惜了。

陆景初将这些无用的奏折丢在右手边,批完奏折之后,暗卫便如往常一样上前将陆景初右手边的奏折搬走,拿去处理掉,便不再来书房打扰。

眼看烛火将隐,掠过窗外映射进屋内的月影也逐渐隐匿,他起身行走至窗前,屋外花草早已眠,陆景初却无半点睡意,黯空微火,独自一人。

夏安浅坐在窗边,想到那些家国之仇,背叛之恨。

倒也没有丝毫的动容,毕竟她穿过来的时机不太多。

和他们并没有建立起什么感情。

唯一要做的事,那就是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够把这个故事拉回正轨。

他低头,手中握着一块残缺的青石,抓紧了这一块唯一的秘密武器。

翌日卯时,凌昭殿中顾奕坐在金漆雕龙的宝座上正听着太顾的所奏之事。

陆景初一夜未眠,倒也精神得很,原本只是听着太顾对修坝一事有什么打断。

紧接着太顾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了。

“陛下如今竟然已经觉得要封新后,请陛下三思,莫要将后位给以为梁国公主啊!”说完谭老太顾立马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朝堂众人先是怔愣了几秒钟,除去一部分是顾奕的人之外,其余众人皆纷纷效仿谭老太顾,欲迫使陆景初不要封夏安浅为后,“请陛下三思,莫要将后位给以为梁国公主。”

他今日上朝前便已料到,瞧着这群以多欺少的官员们,轻蔑一笑,似是在看跳进热锅里挣扎的蚂蚁。

不封后的时候,就急着叫他封后,现在他要封后了,又在说不行。

顾奕便怒道:“诸位先前总是上书让朕早日封后,如今朕决定封后,尔等又不愿意了,朕也从未不满,莫非,诸位爱卿是想要造反么!”

“臣等不敢。”

“哼,很好,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却还跪着不起,想逼宫?”

众人哗然,即便不甘,也只能起身。

第二十二章

清早的皇宫,草木上残留着雨露,宫中檀木为梁,琉璃为瓦,湛蓝的天空下,偌大皇城,金碧辉煌。

他种在皇宫之内的杏花,也曾是他和夏安浅定情的花。

如今杏花花开盛茂,花瓣上亮眼突出的花心,此刻似血,时刻提醒着陆景初,夏安浅上一次是被自己害死的。

忽地身后有人叫醒了他,陆景初回过神转头看去,是夏安浅。

她竟走到了这里?

夏安浅走近,伸手拂过杏花的花瓣,穿着他准备的青衣,一头黑发并未像第一次见面那般束起,只随意梳通拿一条发带简单一系,能从她眼里看到笑意,气色也好了许多。

果然那一掌拍出的淤血还是有作用的。

只是不知道夏安浅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是什么花?”

陆景初一愣,回神,“杏花。”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我在大梁从未见过。”

想想方才自己看这杏花,白色的花瓣,血红色的花心,看到的是白色的衣裳,血浪滔天。

而夏安浅看到的,却是春意吉祥,蝴蝶飞舞。

不自觉间,才意识到夏安浅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杏花的习性,大梁的环境不适合它生存。”

这句话似是触动了什么,夏安浅收回了手,连带着脸上的喜悦也收走了。

要把这个轨迹拉回正轨,夏安浅只能从抬眼:“方才陛下在想什么。”

陆景初勾唇疲倦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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