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王何时和天策将军有了联系,你可知具体情况?” 白浅眸子一颤:“长平不知,愿为皇兄查证。” 看了白浅几秒,萧钰叫来中书舍人:“拟旨,长公主萧芷于宫外游学,如今回宫,封于昌都程阳郡,食邑三万户。” 程阳郡地处皇宫与药王谷之间,是昌都最富饶的郡县,马场可驻十万军马,可谓昌都险要之地,从来只受君王管控,如今赐给长公主实在是莫大的荣宠。 中书舍人震惊的退下。 白浅回了长公主府。 推开门,手却顿住了,里面竟然与六年前的公主府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白浅眼眶一热,叹道:“莫荀,你总是待我这般好。” 莫荀从房梁上越下,面如冠玉,凤眸上挑,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正是山谷中的黑衣男子。 他垂着眼眸,跪在白浅身边:“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白浅却不赞同:“你早已是锦衣卫统领,何必为这些小事分心。” 莫荀沉默了一瞬,道:“莫荀一生只为公主而活。” 他自十年前被被公主所救,这条命便已经是她的了。 “你这又是何苦?”白浅苦笑,“从来没有谁离了谁便不能活。” 莫荀没有说话,似乎并不认同她的看法。 白浅只能叹息一声,进了府。 三天后。 留在药王谷的暗卫送了一封信至长公主府。 白浅看着上面的红印皱了眉头,红印代表事态紧急,病患生命垂危。 她连忙拆开,上面写了一些症状与诊金。 直至看见落款时,目光骤然一顿。 上面赫然写着——谢黎墨! 第6章 白浅手指轻颤了颤,谢黎墨信中句句提到“家母”,症状是中毒之向,这毒凶悍异常,世所罕见,寻常医馆根本无从下手。 难怪要找到药王谷,可惜…… 白浅将信重新塞了回去,语气冷淡地说道。 “不救。” 她不想与谢黎墨计较这些年的得失,并不代表她就对这三年所受的委屈毫不记恨。 暗卫迟疑了一瞬,说道:“谢将军说,若公主出手相救,想要之物尽管开口。” 白浅冷笑一声:“我有何物是想要而得不到的?回去告诉他,此毒难解,我,治不了。” 药王谷外。 谢黎墨拧眉:“这是原话?” 伪装成药童的暗卫答道:“一字不差。” 谢黎墨眸色一沉。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并非治不了,而是不想治,可他却始终想不起来,如何惹到了这位药王谷谷主。 可找遍了所有医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唯有药王谷,方有一线生机。 他想到谢母在床上痛苦虚弱的样子,一咬牙,撩起袍衫跪了下去。 暗卫冷眼看着:“将军这是何意?我家主人既然说不救,将军便是跪到死她也不会救。” “若是谢某得罪了谷主,谢某自当赔罪。” 谢黎墨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古言道,医者仁心,谢某的母亲何其无辜,何苦为谢某买罪?” 暗卫默然,回报给了白浅。 彼时白浅正在园中种莫旬送来的山茶花,听到这句话不禁挑眉道:“赔罪?” 她面色冷然,看着满园的药草,唇角讥诮勾起:“既然要赔罪,那便让他赔。” 白浅转身去了房里,摊开纸张,洋洋洒洒地写下三个条件。 麒麟之角、天山雪莲、终身不娶。 若说前两个是让谢黎墨知难而退,那么第三个便是白浅真正的条件。 一报还一报,萧知雪既然能仗着郡主之位将她赶走,那她便让萧知雪也尝尝重要之物被夺去的滋味。 她静静地等待佳音,明白谢黎墨根本不会拒绝。 果然,十日后,谢黎墨便将前两样东西送至了药王谷。 附信道:“待谷主治好家母,最后一条谢某自当兑现。” 当真是避无可避。 白浅垂眸,让暗卫带上麒麟角和雪莲,坐上了马车。 将军府门口。 谢黎墨等候已久,马车终于缓缓驶来。 他忙上前迎接,只见一头戴幂篱,长纱过膝的女子走了下来。 谢黎墨眼神微凝,有那么一刻,他竟觉白纱下的影子莫名的熟悉。 女子缓缓开口:“我需先给夫人号脉,还请将军带路。” 这声音沙哑粗粒,全然是个陌生的声音,谢黎墨按下疑虑,将其带入谢母屋内。 白浅为谢母号过脉,看了看她的耳朵,下面一片乌青。 心下一沉,果然是那种叫‘拓米勒’的剧毒,只是这毒是西域独有,为何会出现在谢母身上? 谢黎墨见她不语,紧张地问道:“如何?” 白浅不疾不缓地说道:“麒麟角八钱,雪莲三两,熟地黄、卷耳、白果、钩吻各二两,十碗水熬成一碗,再以银针辅佐,毒自可解。” 谢黎墨眼眸微微一顿。 那雪莲与麒麟角竟然是解毒的药材。 他本以为是这位谷主有意刁难,不曾想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第三条,终身不娶又是为何? 谢黎墨心中越发奇怪,让府内小厮快速去煎药。 另一边,藏身侧廊的萧知雪几乎将嘴唇咬破。 若是当真让这药王谷谷主治好了谢母,谢黎墨便要兑现约定上的第三条,与她和离。 萧知雪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看着小厮拿出去的雪莲,眼中闪过一丝阴戾。 约莫半个时辰,小厮端来药, 只见药一下口,谢母突然全身痉挛地坐直了起来,眼睛突然睁大,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第7章 “娘!” 谢黎墨大骇。 白浅眉眼一凝,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封住了谢母几个穴道,稳住了她的心脉。 谢黎墨怒视着她,冷然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浅皱起眉,她的药方不会有错,难道是药材的问题? 她拿过药碗闻了闻,并未有任何问题。 她微微蹙起眉,怎么会这样? 见她不说话,谢黎墨神情越发冰冷:“谢某不知何处得罪了谷主,竟让谷主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如此黑手?!” 白浅隔着白纱冷冷地看着谢黎墨:“我若想要害她,为何还要救她?” 谢黎墨眼眸幽深,心中怒意未减,却清楚的知道白浅所言不假。 他压抑住心中烦闷,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白浅重新号了脉,眉头紧紧皱着:“有些棘手,需得查出究竟服用错了何物。” 她看向小厮:“药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