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吗?” 段玉璋盯着叶蝉的眼睛,冷了声:“你若死了,别说得到伊小卿了,连多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了。” 第565章 叶蝉听到伊小卿的名字,终于冷静了。 他没再跟段玉璋争吵,像是妥协了,点了头:“好,我会离开,你容我再看她一眼。” 他在拖延时间。 段玉璋也有这个猜测,但他刚刚说过给叶蝉一天时间,也不能立时让他走。 “好,君子一言,叶蝉,记住你的话。” 他点头,给叶蝉戴高帽:“就像你曾经许下的君子之约,我知道,你是一个守信的人。” 殊不知叶蝉后悔过那个君子之约:或许他当时占有了伊小卿,一切就不同了。他还是太傻,明明那么渴望,还是留下了她的清白。只为不在她的眼里看到她对他的失望、恐惧、痛苦、仇恨。 “当然。” 叶蝉压下复杂的心境,回应着,同时,扫了眼门口的方向,示意他走人。 段玉璋深深看他一眼,很快离开了。 叶蝉在他离开后,思虑良久,然后,在黄昏时,去了泽恩殿。 他真的很想看她一眼。 他必须看她一眼。 时值黄昏,天气不那么热了,伊小卿在泽恩殿里待腻了,也出来透气了。 祁隐没在,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御书房跟大臣们议事。 也是因为他很忙,没有陪着她,她才有机会出来闲逛,不然,以男人的黏人程度,只会把她往床上带。 “主子,您看那夕阳——” 香玉仰头欣赏着天边的夕阳,金光闪闪中透着点艳丽的红,很是美丽。 伊小卿点着头,也觉得很美,内心感慨:怪不得古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微风拂来。 伊小卿伴着微风,闲逛到了花圃。 祁隐让人在花圃里给她修建了一座秋千,红檀木制成,很大,完全可以躺上去,秋千架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其间,很是唯美而梦幻,像是人间仙境。 花香流动,蝴蝶蹁跹。 一只彩蝶还落到了她的头上。 香玉看着彩蝶,笑了:“主子,有只彩蝶落在您头上了。” 伊小卿听了,挥手想要赶走了。 那彩蝶也确实被赶走了,不过,没一会,又落她头上了。 香玉见了,也伸手去赶,但赶走一会,它又飞过来。 反复几次,伊小卿不在意了:“随它去吧。” 彩蝶没了驱赶,就落她头上不走了。 伊小卿真的不在意,提着衣裙,坐到了秋千上。 香玉为她推秋千。 伊小卿随着秋千的荡开而升高,粉色的裙摆飞扬,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哈哈,香玉,再高一些。” 她真的很喜欢荡秋千,身体腾空,像是飞了起来。 香玉很听话,为她推高一些。 当然,高了有危险,她还是有控制高度的。 伊小卿起初满足那点高度,后面荡着荡着,想寻刺激,就站了起来。 香玉一看,吓着了:“小主子,这样不行,很危险,快坐下。” 伊小卿摇头说:“没事儿。这样荡,好玩,站得高,看得远。” 主要风好大,身体高高腾空,衣裙飘扬,神清气爽,真的感觉在飞,很刺激,也很爽。 就是香玉以及宫人吓得不轻,纷纷劝着:“小主子,真的危险,快停下,万一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祁隐向来谨小慎微,不想她遇到一点危险,就像是父母溺爱小孩子,恨不得为他们消除一切危险因素,殊不知这样做,是在阉割他们探索世界的欲望,是对他们孩童灵性的扼杀。 也会让他们丧失很多乐趣的。 反正伊小卿兴致正浓,不想失去这乐趣:“那就不让他知道。你们别怕,我注意着呢,你们管好嘴,就不会有事。” 只是当个秋千,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真的很扫兴! “主子,小心些——” 香玉跟宫人们见劝不动她,就都伸开手臂,站在秋千前后,随着秋千的动作,来来去去,仿佛随时等着接住她。 画面就很搞笑。 当然,伊小卿笑不出来,看宫人们提心吊胆,跟着她跑来跑去,还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副遭大罪的样子,仿佛她是红颜祸水,是个坏主子,故意耍着宫人玩。 真的很扫她的兴! 伊小卿便在这扫兴的时候,看到了缓缓走来的谈遂,下意识打了招呼:“哎,谈暗卫——” 第566章 她在叫他,在朝他笑。 不,她是在叫谈遂,是在对谈遂笑。 如果是他叶蝉,她会笑吗?大概会吓得从秋千上跌下来吧? 叶蝉这么想着,缓缓走到了她面前。 伊小卿还站在秋千上,不过,没有荡了,就是站着,俯视着“谈遂”的姿势:“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她在关心谈遂,一个暗卫,她也不吝啬温柔、笑容吗? 叶蝉仰头瞧着她,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让她的身姿笼罩着一层金光,衬得那张俏脸更美了,随着她微微倾身,像是布施天下恩泽的观音。 “好些了。” 他看着她,努力克制着表情,想要表现得冷淡些。 但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牢牢盯着她,透着灼人的热切。 伊小卿被他热切的目光烫到了,微微皱眉,觉得他很奇怪:“谈暗卫,你、你怎么了?” 叶蝉垂下眼眸,低声说:“没什么。” 他衣袖里的双手握成拳头,暗暗告诫自己:冷静些!别犯蠢!这里眼线众多,一旦露出马脚,前功尽弃! 伊小卿觉得“谈遂”有心事,就下了秋千,香玉立时拿帕子把秋千擦干净了,她坐上去,轻轻荡着,同时,含笑问道:“谈暗卫,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吗?是有什么事,想我帮忙吗?” 她这些天没少被人求着帮忙,比如,那位御史大夫陶恒之,他能把祁隐请进御书房商议政事,可多亏了她的功劳。 其他宫人犯了错,也多来求她免罪,她都习惯了。 满皇宫的人都知道祁隐听她的,她很自信,如果“谈遂”开口,她可以帮到他。 于是,她鼓励着:“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能帮的,我肯定帮。” 叶蝉听着,心里咕噜咕噜冒酸水:老相识吗?关系很好吗?那怎么没看出我是冒牌货? 罢了,她盛情要帮他的忙,他有什么忙需要她帮的? 想来想去,好像没有她能帮的。 你能跟我走吗?你能喜欢我吗?你能跟我在一起吗?这些说都不能说的。 她帮不了他的。 伊小卿见他沉默,也不催促,就荡着秋千玩儿。 宫人们适时地伺候着茶水、果点,她喝一口茶,吃一颗荔枝,端的是美滋滋。 “你要吃吗?” 伊小卿咬着荔枝,甘甜的汁水在唇齿间流淌。 她伸手擦去流到唇角的汁水,示意宫人给他几颗荔枝。 叶蝉痴迷地瞧着她艳红饱满的唇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摇了头,没有接。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