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接过浅浅尝一口，“清澈香甜，好酒。”。

　　魏雪儿问他，“游远，我很好奇，你的酒囊、葡萄酒和白玉杯都是珍稀佳品。但你的穿着和打扮总是一副穷酸模样，又孤傲自赏。这是何故？”

　　游远坦然笑答，“我是个孽障，自小遭人厌弃，不容于家族，常受欺辱。而今年已过二十岁，一事无成，身无长物，流浪四方，随遇而安，故而性格有些偏激。至于器物，承蒙族中一位长辈不弃，时常照拂，也算苦中有乐。”

　　魏雪儿曾和尚志贞聊过游远，对游远身世有过一番猜测，此刻当着其他人也不好详询。魏雪儿打量游远，游远看向海边。

　　李悦熹背手站在海边，在眺望和神思什么。海风徐徐，海面微波不兴，李悦熹裙摆微微飘动，

　　“你喜欢李悦熹？”魏雪儿有些失落。

　　“怎么这么问？我更喜欢你。”游远半开玩笑说，看着魏雪儿。

　　“你们两个够了，当我们不存在吗。”武千灵笑哼一声，站起来去找李悦熹。

　　“就是，要跟我们淘哥儿抢吗？”韦啸躺在雪地上四仰八叉晒太阳。

　　“孔乙乙他们怎么样了？这么半天了。”楚羽双手遮住阳光，看向黑山。

　　孔乙乙走在前面，皇甫轩和韦啸在中间，齐傲天殿后，脚下是一层厚厚的黑色火山灰，越到山顶热力越足。

　　孔乙乙等人站在山顶，山中间宛如一个盆地，中间翻滚红透的岩浆，不时有几股滚烫的浆液喷射一丈多高，周围是大片黑色凝固的浆泥。

　　皇甫轩画了图，做了标记备注。

　　尚志贞给齐傲天讲道，“这是一座活火山，看山体样貌和火山灰的质地，是这一两年才从海底冒出来的，一直很活跃。”

　　尚志贞看皇甫轩收起卷轴，对孔乙乙说，“我们速速离开吧，说不准火山随时可能再次大爆发。”

　　孔乙乙让大家原路下山，刚下到半山腰，山体开始晃动，火山灰滚下。尚志贞大喊，“大家快走。”

　　齐傲天背着皇甫轩，跟上孔乙乙尚志贞跑下山，跳上木筏，奋力划到岸边。

　　伴着轰隆隆声，火山岩浆喷射十几丈高，溢出的岩浆流进海水里，黑色的火山灰和白色的蒸汽卷混在一起，冲到岸上。

　　众人沿着极海一路向西，探完西海，就可以借道连云山脉返回林州，北莽之行就算圆满完成。

第十九章极海之滨黑船队登陆野人好客惨遭屠戮

　　北莽探险的众人沿着极海海岸线一路西行，接连几日全是白昼，众人神情疲惫。孔乙乙、尚志贞让大家在一座冰山后支起帐篷，强制大家躺下睡觉。

　　众人吃饱睡足，精神得到恢复。再行三日后日夜交替渐渐正常，只是白昼极长黑夜极短。

　　众人继续西行，海边冰雪渐渐融化，黑色的沙滩铺展开来，海涛阵阵。

　　一日黎明，一艘大黑船缓缓靠岸，陆续下来二十几名黑盔黑甲的高大外域人，挟着奇形怪状的兵器登陆。

　　捕鱼的野人部落，好客地招待外域人，献上一串串烤鱼，让出野人的石寨让他们住下。上百名野人挤在十几艘倒扣的木舟下过夜。

　　这支捕鱼的野人部落，是西海野人部落的分支，迁徙至此。

　　孔乙乙等人不愿打扰他们，远远地观看。半夜众人被响声惊醒，孔乙乙、韦啸潜行前去察看，齐傲天、尚志贞也跟了去。魏雪儿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张望，响声伴随着火花，奔跑的野人应声纷纷倒毙。

　　孔乙乙几人趴在一个土坡后，几十个外域人杀光野人，一一将野人尸体跟木舟堆在一起，淋上黑油，一把火烧尽野人尸体。尚志贞拉住齐傲天，不让他出去，孔乙乙和韦啸压下怒火。

　　孔乙乙等人返回驻地，跟大家商议如何应对。

　　楚羽首先开口，“为了不相干的外人冒风险是不值当的，我们十二人是一个集体，任何人的损伤都是对六州的损失。”

　　齐傲天反驳，“大丈夫死则死矣，又有何惧。胆小鼠辈只会一味苟且偷安。”

　　李悦熹赞同齐傲天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北莽及西海均为先圣周朝的属地，定期朝贡。我等遗民，处分裂之国，理应竭尽所能，匡扶宇内，拯救万民。”

　　尚志贞情绪激动，赞道，“悦熹说的太对了，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野人部落伸张正义。”

　　姜允儿、江淘儿、魏雪儿纷纷响应。孔乙乙、尚志贞与大家制定计划，趁天未亮，潜到船上，暗杀作恶的外域人。

　　皇甫轩、李悦熹留守营地。

　　齐傲天、孔乙乙、尚志贞、游远四人徒手爬到船上，隐在暗处，垂下绳索拉魏雪儿、武千灵、姜允儿、江淘儿上船。

　　外域人将抢掠来的野人部落积攒的金子珠饰等宝藏装箱搬到船舱。

　　外域人卸了盔甲，在黑船上庆祝，蹦蹦跳跳，大叫大嚷，喝的东倒西歪。

　　楚羽、韦啸留在海岸，隐蔽在石头后，张弓警戒，随时准备射杀逃下船的外域人。

　　齐傲天手起刀落，解决两个趴在桌子上的外域人。孔乙乙敲碎一名当值哨兵的脑壳。尚志贞扭断船仓一名舵手的脖子。武千灵魏雪儿相互照应，杀掉三名打盹的外域人。姜允儿江淘儿随手抄起外域人的匕首，捅死两名正在苟且的外域男子。游远眼观四方，闪身抓毙两名举起不明武器的外域人。

　　孔乙乙、齐傲天推过装满金子的铁箱，压住上下仓通道门，不让下面的外域人出来。尚志贞、武千灵警戒。姜允儿、江淘儿打翻黑油桶，倾倒一层黑油。孔乙乙等人撤走。

　　魏雪儿将火把丢进流淌黑油的船仓。游远跳下桅杆，搂住魏雪儿腰，提溜顺绳下了船，跳进海水中。

　　众人合力将燃烧的黑船推入海中，船仓发生爆炸，冒起浓浓黑烟，渐渐沉入海底。

　　众人沿着极海海岸又走了一天，连夜翻过几座高山，穿过一片石滩，来到西海。

　　众人在西海海边安下营帐。时节已是初夏，海风微凉。西海虽名为海，实则是一个淡水湖，湖面几百里宽上千里长，壮观如海。

　　孔乙乙、武千灵、魏雪儿、江淘儿、皇甫轩、韦啸在划拳猜酒。姜允儿、韦啸在烤鱼。游远在上面撒些盐和胡椒，一瞥眼，见李悦熹在黑漆漆的远处轻手轻脚扒着灌木，猫腰在看什么。

　　游远借口办点杂事离开，不动声色来到李悦熹背后，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李悦熹吓了一跳，手指放在嘴巴上，招手让游远过来，又指指不远处。

　　游远凑近她，凝神看去，浩瀚星空，青草绒茸，齐傲天光屁股一拱一撅，身下是胖乎乎的尚志贞，她两条光腿夹着齐傲天腰，两人赤裸裸抱在一起，哼呢连连，两人的衣服垫在身下。

　　游远拉拉李悦熹衣角，示意离开。李悦熹拉住游远手，坚持看完。

　　齐傲天泄了劲，歪在尚志贞身旁。尚志贞身材圆润，皮肤白皙，酥胸饱满。齐傲天身材健硕，两臂双腿孔武有力，男人根雄赳赳。尚志贞穿好衣服，让齐傲天先走，她随后回去，免得太惹眼。

　　游远大气不敢出，李悦熹小脸红润，手心出汗。

　　尚志贞理理头发，朝着李悦熹游远他们蹲守的位置，娇媚一笑，“悦熹妹子，外面风大，早些回去吧。”说完，扭起婀娜身姿，走回驻地。

　　李悦熹、游远站起身来。冷不丁，李悦熹仰脸亲吻游远嘴唇，双臂缠住游远脖子。游远想挣脱她，想安慰她几句，试了几下挣脱不开，索性抱紧她，一手抚摸她柔背，一手伸进她乳衣里。李悦熹双手撑开游远，转身跑回驻地。游远几次拉她手，李悦熹都甩开。游远紧跟在她身后。

　　到了石头营地，李悦熹拉住游远手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笑而不语。李悦熹毫不介意，挨近游远，撕块烤肉，塞进游远嘴里。游远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吃到肚里。

　　皇甫轩、楚羽正在撰写北莽探险的汇报，重点记地理风貌、动植物等，摒弃荒诞不经的内容，并和其他人反复沟通，修改，简录上每个人的功绩，附录在篇尾。

　　李悦熹和游远让皇甫轩删去有关他们两个人的记录。

　　“我们只是凑巧跟大家同行，再说我们也不是六州人，于情于理都不适合录在上面。”李悦熹拿笔涂掉两人的部分。

　　众人难得放松起来，舒舒服服躺在地毯上谈天说地，相约十年后再聚会，地点定在楚州云梦楼。

　　尚志贞提议每个人分享一个秘密，说出一个愿望。

　　齐傲天先开口，“我父亲和李悦熹的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李悦熹的母亲是叛出齐家的女儿，我和李悦熹是至亲，断不可能相爱，乱伦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我的愿望是仗剑走天下，打抱不平。我对齐州齐城城主之位倒不怎么热衷。”

　　李悦熹怔怔在想什么，不愿意分享。

　　尚志贞开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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